(四)视象生动·蓄“势”增“韵”
1.叙事视象
叙事视象,即剪刻纸图像叙事(自然物象和生命意象)形意结合所构成的图像生态系统中,基于“形式感知”的视觉秩序和“节律感应”的灵境(心灵境界)气象所产生的视觉心理形象。它多见于一些讲究构图形式和意境的作品。例如吉林剪纸名家张春颖的《金玉满堂》和陕西现代剪纸名家张晓梅的《生命的欢歌》等作品。
2.蓄势增韵:“叙事视象”的“气韵”之创造
“叙事视象”的“气韵”营造,是剪刻纸创作者基于“图形叙事”对“主题形象”的视觉形式和情境氛围进行构设和渲染,即基于图像叙事对图像生态的视觉秩序之构设和灵境气象之创设。
剪刻纸创作者借助与“主题形象”相关联且匹配的“生命意象”,通过构成“势象”的形式因素之对比处理,呈现“曲直、开合、张弛”等视觉形式之“张力”感知。同时联系其所处之情境,激发参与(观、听、演)者通过联想和想象等情绪互动,进行情感体验和心灵加工,将自身的审美经验与当下的体悟相链接,通过以视觉为主的外感官五感协同,营造诸如“缓急、起伏、强弱”等心灵节律之“韵致”感应,生成主客体情感共鸣。例如黔东南地区潘套九创作的神话故事作品《屠龙》和《阿播和牛龙》等,极富动势,灵动且活力盎然。还有金坛刻纸《哪吒闹海》、《百福骈臻》和《大运河》等大型作品,视觉效果均呈现出强烈的形式感和生动韵势。
1)势象:图像生态秩序之视觉“张力”的构设
势象:即剪刻纸“图像叙事”的图像生态中基于“形式感知”的视觉“张力”所产生的心理形象。
“张力”是事物内外部存在的力的运动,造成的一种紧张状态,是一种动态标志,它受到构型或结构的影响。人或者动物为了定向的目的而需要的紧张或张力,乃是生命力的表现形态之一。美学家认为,“审美感知和审美体验必须要人的一切精神力量,他的认识能力、评价能力和创造能力,感觉、情感,或感情、意志、理智、想象参与其中”。
英国画家荷加斯在1753年出版的《美的分析》一书中将无限多样的形式归结为直线和曲线及其各种不同的组合变化,观照某种秩序化的东西。从感性经验的角度和可操作的层面而言,“形式张力”体现为能够引起“关照”的快感效应。
学者李京涛以现代建筑为例,阐释了“张力”与“秩序”的基本内涵,即形态构成要素间既对峙又相互依存的关系,反映出来的是冲突与弥合的互动状态,体现为某种张力。形态自身的逻辑关系,反映出形体建构的规则与过程的体现方式,即是某种秩序。于是,张力更多地反映了形式的运动性或矛盾性,秩序所反映的,则侧重于形式的整合性或复杂性。
剪刻纸“图像叙事”的过程作为生命的一种特殊的外在呈现形式,通过视觉“形态构成要素间”的某种秩序化“势象”(“张力”)之构设,能较好地实现了其审美价值。例如孙荣才的金坛刻纸作品《捕鱼图》。采用大俯视视角表现,运用折叠法使鱼的形象跟随渔网的放射线趋势,构图明快,有纵向深入的视觉张力和无穷无尽的动感错觉,寓意丰年有余。
2)气象:图像生态气象之灵境“韵致”的创设
气象:即剪刻纸“图像叙事”的图像生态中基于“节律感应”的灵境“韵致”所产生的心理形象。例如“大象无形”中指的一种“大气象”,其反映的是一种心灵感知的“节律”感应状态。
剪刻纸创作者在图像叙事中,将造型进行归纳、夸张、变形及添加,使其走向尖锐化,即圆的更圆、方的更方,或彻底的几何化或规则化;将构成手法或并置或拼贴,或错接或透叠,通过装饰化的语言去观照符合情节发展的某种节奏感、韵律感的(“气象”)创设,将构图倾向于某种“势”的发展,使视觉随心灵感应到某种“韵致”的体验。例如高凤莲《过大年》和《团圆饭》,她的剪刻纸艺术风格粗犷质朴、气势流动、大气磅礴,有粗犷质朴的山野之气、神秘诡异的原始之气,更蕴涵着躁动和阴阳律动的生命之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