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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代文学史
1.8.3.2 二、李好古《张生煮海》
二、李好古《张生煮海》

虽然据《录鬼簿》记载,尚仲贤也作有《张生煮海》,但是很遗憾,它失传了,我们现在所见到的,是李好古的剧本,也许是艺术竞争的结果吧。李好古,东平人,或云保定人。贾仲明吊词称道“芳名纸上百年图,锦绣胸中万卷书”。编杂剧三种,今仅存《张生煮海》,全名《沙门岛张生煮海》。据余阙《青阳先生文集》卷一有《送李好古之南台御史》诗,可知好古曾任南台御史,其活动年代大约在13世纪末至14世纪中叶。朱权《太和正音谱》称其词如“孤松挂月”。

该剧也是以爱情为主题,故事来源可能与民间的神话传说有关。剧本写的是:秀才张羽寄居东海古佛寺,月夜弹琴,龙女琼莲来寺旁听琴,极赏其琴艺,与张羽相见,互相爱慕,约为夫妇,定于八月十五日团聚。张羽思念龙女情切,未到期就去追寻龙女,恰遇仙姑指引,并给他三件法宝,煮沸海水,使龙王屈服,将女儿琼莲嫁给张羽。

剧本写的固然是神话故事,也是人间青年男女私相爱慕突破封建婚姻藩篱美好理想的曲折反映。它歌颂了真挚的爱情战胜封建势力的巨大力量。张羽煮海的气魄,表现了青年人的反抗精神和征服困难的意志。剧中虽然把张羽和琼莲说成是天上的金童、玉女思凡,被罚下界,以偿宿债,最后在东华仙的点化之下,返本朝元,但却说明无论天上人间,龙宫仙女,都渴望有美好的爱情生活,剧中龙女琼莲的艺术形象是优美的。

(正旦扮龙女引侍女上,云:)妾身琼莲是也,乃东海龙神第三女。与梅香翠荷今晚闲游海上,去散心咱。(侍女云:)姐姐,你看这大海澄澄,与长天一色,是好景致也!(正旦唱:)

〔仙吕点绛唇〕海水汹汹,晚风微送,兼天涌,不辨西东,把凌波步轻挪动。

〔混江龙〕清宵无梦,引着这小精灵,闲伴我游踪。恰离了澄澄碧海,遥望那耿耿长空。你看那万朵彩云生海上,一轮皓月映波中。(侍女云:)海中景物,与人间敢不同么?(正旦唱:)觑了那人间凤阙,怎比我水国龙宫;清湛湛、洞天福地任逍遥,碧悠悠那愁他浴凫飞雁争喧哄。似俺这闺情深远,直恁般好言难通!

(侍女云:)姐姐,你本海上神仙,这容貌端的非凡也。(正旦唱:)

〔油葫芦〕海上神仙年寿永,这蓬莱在眼界中。风飘仙袂绛绡红,则我这云鬟高挽金钗重,蛾眉轻展花钿动;袖儿笼,指十葱,裙儿簌,鞋半弓。只待学吹箫同跨丹山凤,那其间,登碧落,趁天风。

写景抒情,情景交融,描神写态,活灵活现,在自然景物、精灵侍女的陪衬中,更显出龙女琼莲美丽飘逸的仙姿。写侍女和琼莲悄悄然隔墙听张羽奏琴的意境也颇具诗情画意,幽雅动人。

龙女琼莲虽然受东华仙指引回归瑶池仙境,但她最终提出:“愿普天下旷夫怨女,便休教间阻。至诚的一个个皆如所欲。”天宫瑶池的金童玉女,也向往人世间美满的爱情。神话剧与神仙道化剧的本质区别,也正在于:优秀的神话剧,总是鼓舞人们、激励人们对美好理想的探索和追求,它不是教人们逃避现实或屈服于现实,而教人们通过努力去改变现实。神仙道化剧则诱导人们超脱现实,成仙了道,无怨无尤,排除人世间的一切恩爱欲望,如马致远《任风子》,弃妻绝子,放下屠刀,立地成仙,是非人性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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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第一折〔六国朝〕。

(2) 据傅惜华《元代杂剧全目》记载,则有三十余种。

(3) 第四折。

(4) 楔子。

(5) 第二折。

(6) 〔双献功〕第一折。在中华书局1958年版的《元曲选》目录中题为《黑旋风》。

(7) 这种借坐衙门的情况,并不是作家的臆造。它甚至于有一个专门名词,称为乔坐衙。如《元史,王磐传》就有西域大贾“恃势干官府,直来坐厅事,指挥自若”的记载。《策丹传》也载:“时有以驸马为江浙行省丞相者,其宦竖恃公主势,坐杭州达噜噶齐位,令有司强买民间物。不从,辄殴之。”

(8) 第二折「赚煞尾」。

(9) 第一折「混江龙」。

(10) 第一折〔混江龙〕。

(11) 第一折〔胜葫芦〕。

(12) 第一折〔青哥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