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乡幻想^①

那才快意呢：在心境安闲的时刻，

　当红日刚刚西下，或月色清明，

随意把舒卷的浮云说成是什么，

　或依着友人的幻想，让轻信的眼睛

把云朵看成是千奇百怪的活物；

　要么低着头，侧着脸，从容俯瞰

那金色长河，在绛色两岸间流注；

　也不妨当个游客，一山又一山，

穿越那云乡雾境——绮丽的佳境！

　要么去倾听浩荡潮声，闭着眼，

像那位盲诗人立在开俄斯海滨，^②

　因潮声而神往，凭心智之光瞥见

《伊利亚特》和《奥德赛》中的场景

在奔涌鸣啸的海涛上历历纷呈。^③

1817年

注　释

①　原诗抑扬格为主，每行五音步，译诗每行五顿。原诗韵式为abab,cdcd,efef,gg，译诗依原诗　（但译诗beg同韵）。

②　“盲诗人”指荷马。开俄斯是爱琴海东部的希腊岛屿，相传是荷马的故乡。

③　此诗的后面五行，是借用德国诗人施托伯格（1748—1821）《海滨》一诗中的诗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