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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我们所谓科学，就是这样一种理性探讨：它以最根本的本原为出发点，除了这些本原以外，再也找不到别的东西构成这门科学的部分了。例如在研究连续量的几何学里，如果从形体的面开始，那就会发现面还有它的来源，这就是它的极限，即线；我们到此还不满足，因为我们知道线又有它的极限，就是点，点以外再没有更小的东西了。所以点是几何学上最根本的本原，无论在自然界还是在人心中，都没有任何别的东西可以充当点的本原。

如果你说，用一个极尖的笔尖在一个面上一触，就造成了点，这话是不对的。我们说，这样接触到的是一个面，它围绕着自己的中心，这中心才是点的所在；这样的点是没有这个面的质料的，无论这个点，还是宇宙间所有的点合在一起（假定可以把它们合起来的话），都不能构成某一个面。假定你设想一个全体，由一千个点组成，而从一千这个数量中分出某一部分来，那就完全可以说，这个部分是与它的全体相等的。这一情况可以用零或无为例来说明，零是算术上的第十个数字，用一个0来表示无；在1后面加个零就读“十”，加两个零就读“一百”，把它无限地加下去，每加一次，得到的数目就变大十倍；可是这零本身的值却无非是无，世界上所有的零加在一起，在实质和数值上还是与单单一个零相等。

人类的任何探讨，如果不是通过数学的证明进行的，就不能说是真正的科学。如果你说那些从头到尾都在理性中的科学才有真理性，那是我们不能同意的，我们有很多理由否定这个说法，最重要的一条理由就是这种理性探讨里毫无经验，离开了经验是谈不到什么可靠性的。

（2）经验这一沟通大自然与人类的译员告诉我们：大自然在受制于必然性的凡人身上所做出的一切，都只能以理性这一舵手教它做的那种方式起作用。

（3）热衷于实践而不要理论的人好象一个水手上了一只没有舵和罗盘的船，拿不稳该往哪里航行。实践永远应当建立在正确的理论上，透视学就是正确理论的向导和门径，没有它，在绘画上就一事无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