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第二个问题，同样也可以这样说。这第二个问题是：它们存在，是有形体的呢，还是无形体的？当承认它们是指存在物的时候，这是指它们是有形体的存在物呢，还是无形体的存在物？确实，正如波爱修所说，每一事物，总或是有形体的，或是无形体的，就是说，那些表示“有形体的”和“无形体的”言词，我们总是把它们当作是表示实体性的形体和非形体，或者，当作是表示能够被有形体的感官感觉到的东西，如人、木头、白的性质，或不能被感觉的东西，如灵魂、正义。同样，有形物还可能被当作各别的，有如这样的问题：既然共相是指示存在物，那么，它们是指示其为各别的呢，还是并非各别的呢？因为凡很好地研究事物的真理的人，不仅考虑那能真实地说出的东西，也考虑任何能在意见中陈述的东西。由此，即使有人确定除了各别的东西之外，没有其他东西存在。但是还会有这样的意见：认为还可以有其它的存在物，因此，我们来研究它们，也不是没有理由。而这种最后的有形物的意义，似乎更适合于研究这个是各别的或非各别的问题。但是，或许当波爱修说每一个事物或者是有形体的，或者是无形体的时候，说事物是无形体的，似乎是多余的，因为存在着的东西没有是无形体的，亦即非各别的。这问题和心中呈现的关于问题秩序的事情，似乎无任何关系。只有存在物在彼一意义下区分为有形体的和无形体的东西，也同样在此一意义下区分为有形体的和无形体的东西，才可以那样讲。有如询问者说，我看到存在的东西，确实有些是叫做有形体的，其他则叫作是无形体的。但是，要问的是它们之中哪一种是共相所表示的事物呢？对此，我们的回答是：在某一意义上，有形体的事物，就是指本质上是各别的事物，而无形的事物则是普遍名词所表示的事物。因为，照我们在前面已充分表明的，显然共相不是各别地、限定地对事物命名，而是混杂在一起定名。因而，普遍名词本身既可以从有关事物的本性方面称作有形体的，又可以从它的意义方面称作无形体的，因为尽管它们给那些各别的事物命名，然而它们都不是各别的和限定的命名。

（阿伯拉尔：《对波尔费留的解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