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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方哲学原著选读
1.4.4.4 §21.04[我并不能用任何事物的属性来设想上帝] 8
§21.04[我并不能用任何事物的属性来设想上帝] 8

让我们注意一下上面已提到过的一点:即关于那个可设想的无与伦比的伟大存在者,据说它就是上帝本身,但当我听到有人讲到它的时候,我不论用我所知的“种”或“类”的对象,都不能设想到这个存在者,或者把它留在心中,像我所能想到的上帝本身那样。因此,我甚至能设想它不会存在。因为我既不知道这现实本身,也不能拿某些相似的东西去构造一个观念(照你自己所主张的,它是一个没有谁和它相类似的东西)。

假定我听到有人问我,提及一个我完全不认识、连他是否存在我也不知道的人的一些事情,这时我只有通过特殊的或一般的知识来了解这个人或这些人是什么人。但是,也有这种情形出现:由于说话人方面有错误,我所设想到的人,虽然我可把它设想成是一真实存在的对象,但它并不实际存在——这时所设想的人,就不是一个特殊的人,而是任何一般的人了。

因此,我不能把我用来使这种不真实的东西留在心中或思想中的方法,在我听到“上帝”这个词或“一个无与伦比的伟大存在者”这些词的时候,也同样拿来使用。因为,我对于前者,是能根据我所知道的真实事实来设想,但谈到后者,除了根据语言公式外,我就一点也不知道了。我们如果仅仅在这样的基础上,很难设想任何真理。

因为,当我们这样设想的时候,问题并不在言辞本身(言辞本身——字母和音节的声音,确实是一个实在的东西),而在我们所听的言辞所指的意义。然而我们认识这个比一切事物都更伟大的东西,却不是采用这种认识意义的方法——即只凭借在思想中所指的事物或在思想中被看作是真实的概念,而是采用这样的方法:即我们并不真正知道这个对象,只在听到说的话后,拿在心中产生的感情来设想,并从而想像我们所听到的语言的意义。如果说这样就获得了事物的真理,这真是令人惊异了。

因此,当我听到和理解到有人说世界上有一个可设想到的无与伦比的伟大事物的时候,这一点是可以同意的,即在这后一个意义上[7],它是存在于我的心中。但是,除这意义外,就不能这样说了。关于所谓“至高无上的本性[8]早已存在于我心中”的主张,我就说到此为止。

(高尼罗:《为愚人辩》,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