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广义引力论及其他
——1953年5月28日给M．索洛文的信⁽¹⁾

〔上略〕

关于广场上放木棍的意见，我不能同意。对我来说，问题是要在这个地方把抽象的和模糊的“空间”，以尽可能直接的和简单的（刚体）方式，用一个实验上有意义的东西来代替，因此人们也不能在这里用光学方法来处理问题。

严格地说来，我们不能说几何就是“刚”体，刚体实际上当然是不存在的——即使不考虑这样一点：刚体不应看作是无限可分的。同样，认为作为量度用的物体对被量度的对象不产生任何影响，这个假设本身也是无法证实的（其实这个假设本身就没有一个严格的意义）。固然，没有一个概念能够无歧义地从实验中逻辑地推导出来。但是从教育的、也从启发的目的来看，［逻辑推导］这个程序是不可避免的。由此得出一个信条：要是人们要彻底地不违反理性，那就不可能得到任何东西；也就是说：要是不用任何支架，那就不可能建造房子，也不可能架设桥梁，但是支架却不是房子或桥梁的任何组成部分。

我将寄你一本《相对论的意义》（Meaning of Relativity）版。其中关于广义引力论是重新写过的。这自然是关于总场（Gesamtfeld）理论的一个尝试，但我不愿意给它这样一个大题目，因为我不知道其中是否含有物理真理。但是，从演绎理论的观点来看，这个理论可能算是极完美的了（独立概念经济，假设经济）。对这个理论，我们现在还不能肯定或否定，因为对于如此复杂的非线性方程组的无奇点的解，我们还无法肯定任何东西；甚至连求解的方法也还不知道。因此，物理学家们现在一般都还不认真重视这个理论。很可能人们将来不会知道它。另一方面，现在那些仅仅以可观察量为基础的理论导致这样一种情况：独立的假设愈来愈多，多到无法忍受。德·布罗意在他的最近一本普及著作中，正中要害地点出了这种情况。我最近收到这本书的英译本，法文原本一定更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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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译自爱因斯坦：《给莫里斯·索洛文通信集》，柏林，德国科学出版社，1960年，128—131页。本文由邹国兴同志译。标题是我们加的。——编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