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殊和一般，直觉和逻辑
——1952年3月20日给贝索的信⁽¹⁾

〔上略〕

88页上的那段话⁽²⁾意思是这样的：广泛的事实材料对于建立可望成功的理论是必不可少的。材料本身并不是一个演绎性理论的出发点；但是，在这材料的影响下，可以找到一个普遍原理，这个原理又可以作为逻辑性（演绎性）理论的出发点。但是，从经验材料到逻辑性演绎以之为基础的普遍原理，在这两者之间并没有一条逻辑的道路。

因此，我不相信，存在着通过归纳达到认识的弥耳（J．S．Mill）道路，至少作为逻辑方法是不存在的。举例来说，我想，并不存在可以从中推导出数的概念的任何经验。

理论越向前发展，以下情况就越清楚：从经验事实中是不能归纳出基本规律来的（比如，引力场方程或量子力学中的薛定谔方程）。

一般地可以这样说：从特殊到一般的道路是直觉性的，而从一般到特殊的道路则是逻辑性的。

此外，我就不知道，你所要问的，我在这里是否答对了。你来信中的意见总是不够明确和直截了当。讲究更大的准确性往往流于肤浅，但是却能使对方感到易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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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译自《爱因斯坦-贝索通信集》467—468页。由李㳔泖同志译。标题是我们加的。——编者

(2) 指《阿耳伯特·爱因斯坦：哲学家-科学家》一书《自述》中的一段话。据1952年2月28日贝索给爱因斯坦的信，贝索要求解释的那一段话是：“经验事实不论收集得多么丰富，仍然不能引导到提出如此复杂的方程。一个理论可以用经验来检验，但是并没有从经验建立理论的道路。……方程只有通过发现逻辑上简单的数学条件才能找到，这种数学条件完全地或者几乎完全地决定着这些方程。但是，人们一旦有了那些足够强有力的条件，那么，为了创立理论，就只需要少量的关于事实的知识。”参考此处。——编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