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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因斯坦文集
1.77 对薛定谔工作和对爱丁顿工作的评论——1926年11月28日给A.索末菲的信

对薛定谔工作和对爱丁顿工作的评论
——1926年11月28日给A.索末菲的信(1)

我的较好的自我曾经同我心目中的懒汉进行了绝望的斗争。但是因为这个较好的自我是比较明智的,也是比较软弱的,它已经作了让步,所以我现在不能为慕尼黑的报告提起劲来。(2)上述这场斗争进行得多么激烈,你在斗争过程中是一清二楚的。

薛定谔理论的这些成就留下了巨大的印象,虽然我不知道,它比老的量子规则是不是要讲出更多的东西,即讲出某些符合实际事件一个方面的东西。究竟是不是真的人们已接近解决这个谜了呢?我寄上一篇小作品给您,其实它不过是往日的希望的一个雅致的坟墓而已。

爱丁顿的书(3)的确充满了非凡的智慧。但是我不能同意这样的倾向,即把自然规律仅仅理解为区分包含在其中的情况和不包含在其中的情况的一种分类纲目(Ordnungsschemata)。而且他还把相对论过分地说成是逻辑上的必然,这也是应当反对的。上帝似乎也能下决心,创造一个绝对静止的以太来代替相对论性的以太。当上帝必须在德·席特(de Sitter)的(本质上)同物质无关的这种意义上来安排以太时,这一点特别关系到爱丁顿究竟倾向于哪种信仰;因为一个“绝对的”函数对于以太终究同样合适。值得注意的是,在大多数[人的]头颅中是没有评价这种事态的器官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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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译自《爱因斯坦-索末菲通信集》德文版,1968年,109—110页。标题是我们加的。——编译者

(2) 索末菲于1926年10月31日给爱因斯坦信,再次邀请他去慕尼黑讲学。从1920年10月开始,索末菲就邀请爱因斯坦去慕尼黑讲学,前后经历了五年之久,中间有过多次反复,结果终未实现。其中有一个政治性的原因,就是慕尼黑当时是希特勒的巢穴,是德国纳粹势力的大本营。——编译者

(3) 指爱丁顿的《空间、时间和引力》(A.S.Eddington: Space,Time and Gravitation)。索末菲在10月31日的信中说他为这本书“陶醉了”;说“没有一本书写得如此之好”。——编译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