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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伯特·A.蒙代尔建立了开放经济条件下确定包括货币政策和财政政策在内的现实可行政策的理论基础。他就货币动态学和最优货币区两个问题做出的研究激励了一代又一代的研究者。蒙代尔的成就尽管是几十年前取得的,但今天仍然光彩夺目,在国际宏观经济学教科书中占有核心地位。

1999年10月13日斯德哥尔摩当地时间13时左右,瑞典皇家科学院诺贝尔奖委员会宣布将1999年度诺贝尔经济学奖授予67岁的美国经济学家、哥伦比亚大学教授罗伯特·蒙代尔,获得的奖金额度仍为1 000万瑞典克朗(约合100万美元)。

诺贝尔奖委员会的领奖词中说明他的获奖理由是因为其奠定了开放经济中货币政策和财政政策的基石。瑞典科学院赞赏他就货币动态学和最优货币区两个问题取得的成就,授奖评语说:“蒙代尔的成就尽管是几十年前取得的,但今天仍然光彩夺目,在国际宏观经济学教科书中占有核心地位。”

一、生平简介^[1]

蒙代尔1932年出生在加拿大安大略省的一个小镇金斯顿。他曾经在2003年 3月为中国人民大学师生们所做的一堂演讲中这样回忆自己的童年生活:故乡很小,只有三两户人家,一间奶酪厂和一所学校就是仅有的公共设施。因为学生少,不同年级的孩子们都在一间教室里接受教育。小蒙代尔和哥哥成了“同窗”。虽然条件简陋,但是蒙代尔仍然学到了不少东西,并不认为简陋就使得自己与其他同龄孩子们相比少了什么,他丝毫没有觉得气馁,而是满心欢喜地度过了童年。

成名之后,很多人都会问蒙代尔为什么选择了经济学,他表示,这个源头就要追溯至他高中毕业后在英属哥伦比亚大学念书的经历了。1949年,蒙代尔念书期间,恰逢英镑贬值,而之前英镑一直主导着世界金融。蒙代尔好奇为什么英镑会贬值,他问了老师和身边知识渊博之人,但是无人能给他合理的解释。这个解不开的疑问反而促使蒙代尔对经济学产生了浓厚的兴趣。后来当蒙代尔成为一名经济学家之后,这个谜底被他自己解开了,蒙代尔说:“我发现英镑的贬值是一个错误。”

爱上经济学的蒙代尔又是如何走上成功之路的呢? 1953年在加拿大不列颠哥伦比亚大学毕业取得学士学位后,蒙代尔到伦敦经济学院进行学习,他在那里接受了很好的教育。即将毕业的时候,蒙代尔计划到一个更好的大学继续攻读博士学位,接受更好的教育。但是一文不名的他如何发展前途走向成功呢?蒙代尔找到三位值得他信赖的教授寻求建议。这三位教授给了他三个不同的建议。

第一个教授建议:“去给你提供高额奖学金的学校念书吧,我推荐你读康奈尔大学。”第二个教授说:“向你的朋友们借钱吧,你可以去任何想去的好学校。”第三个教授说:“娶个有钱的女子吧,让她家的财富来帮助你达到心愿。”

蒙代尔听到这三个建议后是否经历了好一阵子的矛盾斗争我们不得而知,但是最后他选择了第二条道路——借钱到麻省理工学院读经济学博士。有趣的是,蒙代尔后来进一步“揭秘”说,他发现给他三个不同建议的教授其实正好就是通过选择各自建议的道路而走向成功的。第一个教授当年拿到了康奈尔大学的奖学金,第二个教授借钱到哈佛读书,第三个教授正是娶了一位富有的女子,“而这名女子,恰巧是个有钱的中国人。”蒙代尔很喜欢强调这一句。

1956年,24岁的蒙代尔在麻省理工学院以关于国际资本流动的论文获经济学博士学位,并于1956～ 1957年在芝加哥大学从事政治经济学博士后研究。他是一名天纵之才,置身于世界经济学的顶峰,并且站在了巨人的肩膀上。蒙代尔亲聆教诲的导师里面,至少有四位诺贝尔经济学奖得主:萨缪尔森、阿罗、米德和索洛,同时还有伦敦经济学院领袖罗宾斯和一流经济史家金德伯格。他曾说:“我从萨缪尔森那里学习动态经济学,从萨缪尔森和阿罗那里学习一般均衡理论,从米德和金德伯格那里学习国际经济学。”之后蒙代尔在斯坦福大学以及约翰·霍普金斯博罗格纳高级国际研究中心(意大利)任教。

1961年,蒙代尔任职于国际货币基金组织(IMF),成为IMF的工作人员。1966～ 1971年他任芝加哥大学的经济学教授和《政治经济学期刊》的编辑,并兼任瑞士日内瓦的国际研究生院国际经济学暑期教授,他获得诺贝尔经济学奖的贡献主要在这一时期做出。离开芝加哥大学后,蒙代尔回到加拿大并在滑铁卢大学任教了一段时间。1974年,蒙代尔来到哥伦比亚大学,并一直在哥伦比亚大学担任经济学教授至今。

二、学术贡献^[2]

美国哥伦比亚大学加拿大籍教授罗伯特·蒙代尔获得1999年诺贝尔经济学奖,瑞典皇家科学院在贺词中表示,该奖的目的是表彰蒙代尔对“不同汇率体制下的货币与财政政策”以及对“最优货币区”所进行的分析。

蒙代尔的研究解答了关于货币与财政政策如何影响国际资本市场的融合、内外部平衡等问题。他认为货币与财政政策如何影响取决于有关国家是否实行固定汇率,或是否允许其货币自由浮动,或有关国家是否有自己的货币。他在几十年前的研究已成为今天我们制定宏观经济政策的理论基础,并构成了国际宏观经济学教材的核心部分。下面我们具体介绍蒙代尔的主要学术成就。

1.蒙代尔—弗莱明模型(开放条件下宏观稳定政策的理论)

蒙代尔在一篇开拓性的文章(Mundell,R. A.(1963)“Capital Mobility and Stabilization Policy under Fixed and Flexible Exchange Rates Canadian Journalof Economics 29:475—485)中阐述了开放经济条件下货币和财政政策的短期效应。这篇文章的分析是简练的,但其结论是深远和有影响力的。蒙代尔将外贸和资本流动引进封闭条件下的IS- LM模型(最初是由1972年的诺贝尔经济学奖获得者希克斯建立的),分析得出稳定政策的效果是与国际资本的流动程度紧密相连的。而且,他论证了汇率制度的重要性,即在浮动汇率下,货币政策效果明显,财政政策软弱无力,而在固定汇率下,结果与此相反。蒙代尔—弗莱明模型的结论也可以概括为:在固定汇率和资本完全流动条件下,一国无法实行独立的货币政策,或者说单独的货币政策基本上是无效的。

蒙代尔—弗莱明模型的政策含义十分明确:在固定汇率和资本完全流动条件下,由于利率和汇率保持相对稳定,货币政策的传递机制,即通过利率变动影响投资,进而影响产出水平的机制,其功能自然会遭到比较严重的削弱,从而货币政策无效;同样道理,利率稳定即可以基本消除财政政策引起的挤出效应,从而实现财政政策的最佳效果。因此,当一国面临的外部冲击,主要是国际金融和货币因素的冲击时,则固定汇率制应该是较为理想的汇率制度。毕竟在固定汇率制下,国际资本套利活动可以自发化解货币因素的外部冲击,并且使财政政策纠正经济失衡的效果达到最优。

虽然蒙代尔—弗莱明模型作为战后布雷顿森林体系有关汇率安排的指导思想,曾经在第二次世界大战结束至20世纪70年代中期石油危机爆发的较长一段时间内,促进了世界汇率体系的稳定,为世界经济和贸易发展提供了良好的国际金融和货币条件,不过我们应该看到,蒙代尔—弗莱明模型政策主张的应用,仍然存在严格的限制条件,这是该模型的内在不足所导致的必然结果。该模型的不足主要表现在如下三个方面:(1)蒙代尔—弗莱明模型只分析固定汇率制下的开放经济平衡,缺乏对浮动汇率下的开放经济平衡的研究。(2)蒙代尔—弗莱明模型假定价格水平不变,可见该模型从方法论上讲,属于短期分析范畴。短期分析的主要弱点在于仅仅考虑国际收支调节和内部平衡实现的政策效应,忽略了自动调节机制(如价格水平变动)对国际收支和内部平均的影响。(3)蒙代尔—弗莱明模型资本完全流动假定与现实世界差距较大,该模型忽略了交易成本、预期等因素对汇率决定和国际收支的重要影响,因而削弱了模型的理论解释能力。后来许多学者从以上三个方面发展了蒙代尔—弗莱明模型。

蒙代尔早在20世纪60年代初就提出了在当时被视为“激进的”“最优货币区”分析理论。他分析了在一定区域内取消货币主权而使用统一货币的利与弊,进而对实行统一货币表示肯定。目前,研究人员正是根据他的理论来分析欧洲经济货币联盟及欧元的利与弊。

蒙代尔的文章(Mundell,R. A.(1961). A Theory of Optimum Currency Areas,American Economic Review 51:657- 665)简要阐述了共同货币的优势,如降低了贸易中货币结算的交易成本,消除了相关价格的不确定性;同时他也详细分析了共同货币的劣势,最大的不足在于:当需求的改变或遇到其他不对称冲击要求某一特定地区的实际工资下降时,很难保持充分就业。蒙代尔强调了劳动力高度流动性的重要性,只有劳动力高度流动性,才能弥补以上不足。

蒙代尔将最优货币区定义成这样一系列地区:当其中一个地区面对不对称冲击时,劳动力迁移的偏好足以确保充分就业。其他学者在其研究的基础上扩展了其理论,加入了其他标准,像资本流动、地区专业和共同的税收交易体系。可以说蒙代尔最初提出的问题引起了一代又一代经济学家的研究兴趣。

实际上,蒙代尔观点中的关键因素是一国各地区之间或各国之间的要素流动程度。如果要素流动性很低,那么汇率不应是固定的,可能意味着中止现存的货币同盟。为说明这一点,假设在一个大国中,需求由A地区生产的商品转向B地区生产的商品。于是,A地区出现超额供给,B地区出现超额需求。如果劳动力具有高度流动性,那么劳动力会从A地区移往B地区;失业不会成为问题。但是,如果要素缺乏地理上的流动性,则需要这两个地区间出现实际汇率的变动。

为消除A地区超额供给和B地区出现超额需求,如果价格是柔性的,这可通过A地区价格水平下降和B地区价格水平上升来完成。但是,如果价格是非柔性的(可能产生于该国工资谈判、长期合同或难对付的通货膨胀预期),那么非均衡将持续下去。人们不应等待衰退来降低A地区的价格水平,而应当中止货币同盟,让两个地区之间的名义汇率下降。

该分析的长处是指出了考虑加入货币同盟的国家可能面临的问题。劳动力在国际间缺乏流动性、黏性的工资—价格和放弃汇率工具等因素可能使一国出现A地区那样的长期失业。

蒙代尔几十年前考虑的这个问题与我们今天高度相关。随着经济金融全球化的发展,由于资本的流动性提高,暂时固定却可调整的汇率制度已变得更加脆弱。蒙代尔文章讨论的货币联盟或浮动汇率制度在经济金融全球化的今天,一国必择其一。蒙代尔的分析更是与欧洲货币联盟密切相关,许多学者已采用他的最佳货币区域理论分析欧洲货币联盟的优势和劣势。

3.货币动态变化的理论研究及其他贡献

蒙代尔的研究并没有停留在蒙代尔—弗莱明模型的短期分析上。在他的几篇有重要意义的文章中,货币的动态变化是其研究的核心主题,他强调了商品和资本市场调整速度的不同。后来,蒙代尔的这个观点被多恩布什用以分析调节汇率过程中出现的暂时超调现象。

战后,对国际收支不平衡的研究均是根据静态的模型,强调实际经济因素和外贸的变化。蒙代尔建立了动态的模型来分析持续较长时间的国际收支不平衡是如何产生并消失的。当国际收支出现不平衡时,私人部门持有货币的变化,经济也将作相应的调整。例如在固定汇率下,当资本流动不畅时,扩张性货币政策将降低利率和提高国内需求,随后国际收支赤字将引起资本外流,降低需求,直至国际收支再次平衡。这个方法也就是现在被许多研究人员采用的国际收支的货币分析方法。这种方法被看作开放条件下分析稳定政策长期方法的开始。

蒙代尔的动态分析可以被看作国际宏观经济学的分水岭。他根据存量和流量出清的不同,以及当经济趋向长期均衡时对存量和流量的相互作用的分析,引进了意义深远的动态分析方法。

蒙代尔对宏观经济理论还做出了其他贡献。他发现高通货膨胀将导致投资者降低现金,有利于提高实际资本的形成,因此,即使预期通货膨胀也可能对实际经济有影响——这被称作蒙代尔—托宾效应。蒙代尔还对国际贸易理论做出了贡献。他拓展了赫克谢尔—俄林—萨缪尔森模型的结论。他认为即使存在贸易障碍,国际间劳动和资本的流动最终也会使各国商品之间的价格均等化。

1999年12月10下午4点,斯德哥尔摩的音乐大厅华灯高照,诺贝尔奖授奖仪式现场,瑞典王室、政府要员、各国顶尖学者及社会名流2 000多人济济一堂,聆听瑞典皇家科学院对蒙代尔长达7页的赞词,以表彰他“对不同汇率体制下的货币和财政政策以及最优货币区域的分析”所做出的伟大贡献。那枚从瑞典国王手中接过的刻有诺贝尔头像和铭文的金质奖章,以及近100万美元奖金的支票隆重地肯定了蒙代尔“欧元之父”的地位。

在诺贝尔颁奖典礼上,蒙代尔一时兴起,为听众献唱了加拿大保罗·兰科写的歌《痛苦与欢乐》:“你认为我做了很多?可我要羞答答地唱:不,我没什么了不起,我只是走自己的路而已。”他是20世纪唯一一个在诺贝尔颁奖典礼上唱歌的获奖者。

“在欧洲实行统一货币”,20世纪60年代就被这位经济学家所预言。因向一直被奉为金科玉律的“一个主权国家怎么可以没有独立的货币”观点提出尖锐挑战,蒙代尔又被经济界人士称为“疯子经济学家”。

“如果蒙代尔讲课兴致所来,说了一组数字,千万别当真,因为这些数字可能是他信口说出的。”这是他的学生、MIT著名教授唐布殊说的。这是蒙代尔经常神不守舍的最佳写照。

他上课总是一塌糊涂、随心所欲,而且也不改考卷。但是有时酒醉时的一句话,却可能成为学生论文的灵感来源。因此,蒙代尔在学生们眼里看来是传奇型、天才型的人物。

1967～ 1970年,蒙代尔在芝加哥大学任教并兼任著名的《政治经济学学报》(JPE)编辑时,是芝大经济学系最“乱套”的时代,教员休息室像矿区的酒吧,饮酒和玩扑克,闹得乌烟瘴气。他还因为经常懒得看稿复信,导致这份学术刊物最终难逃倒闭之劫。

蒙代尔虽从未有做画家的念头,但有一个时期对绘画十分热衷,1974～ 1975 年18个月,竟画了400多张色彩斑斓的油画,颜色鲜艳明快,其画风甚至比凡·高更疯狂。

有时,蒙代尔连信也懒得看,以至于自己成为美国计量经济学会院士都不知道;而当选为美国经济学会主席后,他竟然忘记出席就职典礼,留下一干人马空等他发表就职演说。

蒙代尔喜欢独自一个人在乡间别墅边看电视边饮酒。他经常杯不离手,别人常弄不清他是清醒还是微醉。他又是电视迷,与经济学家对电视及报纸时事评论员的言论嗤之以鼻不同,他心目中的“美国最聪明的人”竟是电视台的两位主播。

当其他经济学家出入白宫出谋献策,他宁愿待在大学里给博士们讲课。他经常数天足不出户,呆在家里看电视,除了偶然上超级市场购物和回校讲课。有一段时间,他的一头银发长至肩头,令他的崇拜者颇为不安和失望。

表面上看,一切是蒙代尔的随心所欲,其实不是。这就应了一句经典的评价:一个人的脸背后藏着他所有的小心,而沧桑只是恰巧被安排了表面而已。而你看他的脸,是由那种傲慢堆积起来的,眼角往上一挑,右侧脸颊的肌肉也随之联系起来,那种傲慢让人觉得根本无法亲近,比桀骜不驯发挥得更为极致。

2.肯尼迪政府减税政策的推进者^[3]

蒙代尔教授不仅是出色的理论经济学家,而且是世界上曾经对政策的制定产生过最大直接影响的少数经济学家之一。在1961年时候,蒙代尔进入国际货币基金组织工作,在那里开始了应对一个非常重大的问题,那就是一个关于美国经济的问题,当时肯尼迪刚刚当选美国总统,在竞选时候肯尼迪做一个承诺就是要重新激活美国经济,可是1961年上半年美国经济仍然相对疲软,当时大家都争论什么方法可以激活起美国的经济,在那个时候蒙代尔也参与到辩论当中。当时所面对是两个基本问题:一个美国经济疲软,失业率非常高,另外一个美国在国际收支当中出现逆差,黄金持续出口会影响美国的国际收支状况。可以使用的有两个工具:一个就是货币政策,也就是说努力提供各个产业的水平,来解决这一问题,另外一个就是财政政策,也就是指的通过增加政府的支出以及增加税收的方式来解决问题。

蒙代尔开始参与这个辩论,当时辩论的观点主要有三个:一个商业部门立场,因为这是一个国际收支平衡,所以应该提高汇率,从而使整个预算能够进一步实现平衡,换句话说他们提出应该增加政府预算的盈余。而凯恩斯学派的看法相反,他们提出要降低利率,要进一步增加预算的赤字。第三种学派是在当时极具影响力的经济委员会担任职务,支持货币政策的结合,被称为新古典经济学的支持者,他们一方面认为美国应该降低利息率,以便使投资恢复;另一方面保持预算上的盈余,避免剩余的资金,产生通货膨胀的压力。蒙代尔则提出要利用蒙代尔—弗莱明这个模式走第四条道路,其他三种做法只能让经济和国际贸易走向不平衡,所以有必要采取第四种政策,同时应该增加税收,或者增加政府支出,以便刺激经济,我当时认为在固定汇率前提之下,货币政策应该是相对于国际收支状况而言的,财政政策才是能够激励经济发展的政策。

蒙代尔把这篇文章在内部的工作人员刊物(《国际货币基金组织内部文集》)上发表了,这个刊物散发开来,引发了众多讨论,当时是不是要把这篇文章公开发表达不成意见,刊物编辑人员认为不应该公布这篇文章,因为它会对许多国家政策产生不好影响,最后他们还是决定要发表这篇文章,因为他们不能够就不发表这篇文章的原因达成协议。最终这篇文章在1962年3月被发表了。当时的美国实际上在实施的就是第三个政策,一方面要降低利息率,另外一方面要平衡预算或者要保持预算的盈余,这一方面因为总统经济委员会的影响,正像蒙代尔文章中说的一样,实行这个政策以后并没有迹象证明它是行之有效的,1962年5月份的时候爆发股市的崩溃,整个经济在原本就已经非常疲软状况下变得非常恶化了,实行肯尼迪政策以后,没有任何印象表明这个政策能够取得成功,该政策的实施是经济进一步弱化了,而不是好转了。

所以到1962年底时候,整个经济状况还是非常不好,于是肯尼迪总统完全改变政府立场,在1962年底纽约经济俱乐部一次演讲当中,肯尼迪总统完全放弃过去采用的经济政策,而采用了我上述文章中提出的政策,一方面要减税,另外一方面要通过货币的供应改变收支平衡的状态。可惜的是肯尼迪总统没有能够看到减税的政策取得成功,因为他在1963年11月份的时候就遇刺身亡了,蒙代尔倡导的减税政策,在1964年夏天产生非常好的结果,从那以后美国经济直线上升,并且实现美国历史上最长时间的扩张。

3.和中国有不解之缘的经济学家

蒙代尔与中国结缘,并非始于今日。早在1995年,蒙代尔就曾在中国人民大学做过4个月外教。那时的学生们回忆说,经常可以看到这位喜欢饭后在人大校园里散步的一头银发、一双碧眼、一团和气的老人。他还曾“混迹”于人大小花园的英语角,帮助青年学子们练习英语口语。谁也想不到,4年之后他竟摘取了诺贝尔经济学奖,并成为“欧元之父”。

蒙代尔长期关注中国的改革。他近年的研究著述中,中国经济占了很大比重,比如《过渡经济中的货币和金融市场改革:中国个案》、《体制转轨国家的通胀和增长》等论文,以及编著《中国的通胀和经济增长》等。

随着中国经济地位的迅速上升,人民币是否升值成为焦点。蒙代尔认为,人民币应以不变应万变,他甚至认为,“让人民币升值则无异于发疯”。如果人民币升值,将加速通货紧缩、减少外国对中国的直接投资、降低利润率、增加失业和财政赤字;如果人民币贬值,将会给周边国家造成问题,因为中国已经是地区重要的经济力量。

对于中国新设银监会,专司商业银行监管,蒙代尔深为赞许。在他看来,此举将银行的监管职能从中央银行中分离出来,从而将货币政策与监管职能分离,这两者之间构造了一道防火墙。中央银行将能够从整个经济全局来考虑问题,从而可以维持货币政策的相对独立性。他建议,中国制定经济政策时要时刻注意两点:保持汇率稳定和控制财政赤字。

蒙代尔出版了近十多本著作,发表文章几百篇。他的文笔清晰流畅,深入浅出,不仅是专业研究人员的必读之物,更是普通大众的良师益友。在公众的眼中,他是一位不可多得的大众经济学家。他的代表性著作有:

1. Man and Economics: The Science of Choice[IMPORT]. McGrawƽHill Book Company,1968.

2. Monetary Theory;:Inflation, Interest, and Growth in the World Economy, by Robert A Mundell(Author). Goodyear Pub. Co, 1971.

3. Geography and Trade,Gaston Eyskens Lecture Series,1991.

4. Global Disequilibrium in the World Economy(Central Issues in Contemporary Economic Theory& Policy), with Mario Baldassarri, etc., John McCallum,. Palgrave Macmillan,1992.

5. Building the New Europe:Eastern Europe's Transition to a Market Economy v. 2(Central Issues in Contemporary Economic Theory& Policy), with Mario Baldassarri(Editor). Palgrave Macmillan,1993.

6. Debt, Deficit and Economic Performance(Central Issues in Contemporary Economic Theory and Policy), with Mario Baldassarri,John McCallum. Palgrave MaCmillan,1993.

7. Eastern Europe’s Transition to a Market Economy(Building a New Europe), with Mario Baldassarri. Palgrave MaCmillan,1993.

8. Inflation and Growth in China:Proceedings of a Conference Held in Beijing, China May 10- 12, 1995, with Manuel Guitian. International Monetary Fund,1996.

9. The Euro As a Stabilizer in the International Economic System, with Armand Clesse(Editor). Springer,2000.

10. Lessons for Emu from the History of Monetary Unions, with Michael Bordo, Lars Jonung. Inst of Economic Affairs,2000.

11. Monetary Stability and Economic Growth:A Dialog Between Leading E-conomists, with Paul Zak. Edward Elgar Publishing,2003.

已在中国出版的著作有:

1.蒙代尔经济学文集(第一卷):古典国际金融理论,向松祚译,中国金融出版社2003年版。

2.蒙代尔经济学文集(第二卷):一般货币与宏观经济理论,向松祚译,中国金融出版社2003年版。

3.蒙代尔经济学文集(第三卷):国际宏观经济模型,向松祚译,中国金融出版社2003年版。

4.蒙代尔经济学文集(第四卷):宏观经济学与国际货币史,向松祚译,中国金融出版社2003年版。

5.蒙代尔经济学文集(第五卷):汇率与最优货币区,向松祚译,中国金融出版社2003年版。

6.蒙代尔经济学文集(第六卷):国际货币:过去、现在和未来,向松祚译,中国金融出版社2003年版。

7.货币稳定与经济增长,与保罗·J.扎克合著,张明译,中国金融出版社2004年版。

[1]根据2003年3月19日蒙代尔在中国人民大学逸夫会议中心演讲资料整理。

[2]资料来源:中国经济学教育科研网(CENET):蒙代尔学术思想的介绍;http://bbs. cenet. org. cn/dv _rss. asp? s= xhtml& boardid= 30&id= 36652& page= 94。

[3]资料来源:“站在巨人的肩上”蒙代尔北大CCER演讲实录:http://finance. sina. com. cn/roll/ 20030320/1411323008. shtm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