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民主式的家教

成才需要多种素质。12岁前的教育很关键，因为儿童是一张白纸，易画出最新最美的图画。而作为孩子涉世的第一位老师——父母，起着举足轻重的作用。这种教育主要是家庭民主、言行举止，归纳为两个字即“影响”。宋家的教育更为独特，它摒弃了封建式的“三从四德”，采取民主的开放的新式教育，这是对中国传统家庭教育的反叛。宋氏三姊妹的成才，说明此种教育是成功之举。

——题记

●孩子喜欢欢乐，欢乐应该归还孩子

宋氏家庭是美满的，美满的家庭常充满欢乐的笑声。

这是周日的一天，位于浦东区的宋家小院，传出一阵阵高山流水般的琴声，伴随着那悦耳动听的歌声，吸引了路人驻足，以及近邻们的好奇——这是宋家的家庭歌舞晚会在和谐的气氛中进行……高扬的琴声奏出激昂的旋律。

优美的歌声偕着钢琴的神韵。

这是一首美利坚共和国的西部民歌，歌颂一位姑娘。她为男骑士风采所倾倒，虽射出了丘比特之箭，却不见心上人的回音……

歌词是这样的：

紫红色的朝霞喷射在西部山岗，

去赛马场的路上，我在等啊等，

不是说相会吗，时间我没记错，

路边的小草在摇曳，好像在羞我。

脚下的小溪在身边流过，甩下一串欢歌。

高头的枣红马啊发出一阵阵咴鸣，

啊，他来了，我忙理理腮边的秀发，

近瞧却是一个狩猎老人……

歌声和着琴声，一阵高昂，一阵低旋。高扬时如大海扬波、瀑布奔涌；低旋时如小河流水潺潺，又如山泉叮咚……有高有低，有紧有慢，优美动听。

男中音的歌唱者是庆龄的爸爸，此时他在与长女霭龄一起歌唱，奏琴者则是庆龄的妈妈倪桂珍。庆龄和小妹美龄在歌声中翩翩起舞……虽然她们还不懂事，但已被这优美的旋律所打动。是美龄先跳的，渐渐有点害羞的庆龄也跳了起来，后来她们都习以为常了。

举办周日晚会，已是宋家惯例。同时也看得出，这是宋查理教育熏陶孩子的一种刻意的安排。不是吗，歌舞最能为儿童接受。渐渐地，在这个欢乐的家庭里，人各有志，霭龄继承了父传——唱歌，美龄学会了跳舞、作画，而庆龄则继承了母传——弹琴。唱歌、跳舞、弹琴都是孩子根据自己的兴趣选择的。从小看大，日后，这种无意的选择也影响了她们各自的性格。唱歌使霭龄泼辣，跳舞使美龄活泼，而弹琴则使庆龄内向深沉。不是吗?这种性格又使其在动乱的社会中，选择了不同的道路。“霭龄爱钱，美龄爱权，庆龄爱国”，此话自有一番道理。三姊妹，如洛园牡丹，各有风韵，令世人敬仰。成年后，三姊妹常沉浸在童年的欢乐回忆中，晚会陶冶了她们的情操，晚会给了她们施展才华的机会，晚会使她们成为大家闺秀，晚会又使她们与害羞胆怯绝缘。同时，三姊妹的性情也在晚会中孕育。虽然政治把她们分开，但这种姊妹亲情却在她们陷入痛苦时，用琴声、歌声、舞姿来表达。据说美龄60岁已告别“舞台”。可是，庆龄则不同，直到晚年她的卧室兼办公室里，还摆着一架古朴的钢琴。工作一天后，在寂静的夜晚，关上门来，弹奏一首首贝多芬的乐曲和美国西部民歌，寄托自己的情思，也是对父母以及姊妹的一种深情的怀念，成了她高尚的精神生活的重要组成部分。

●热爱生活，热爱大自然，陶冶孩子的心灵美

三姊妹日后都做了不少慈善事业，政绩突出，为世人所瞩目称颂。

小庆龄的出生地浦东区的住宅，是宋父用自己的积蓄除支持中山先生革命外，特为儿女们购买建造的。新式的楼房，代表当时宋父的思想风貌，是宋父亲自画图纸，亲自设计的，如今坐落在浦东区川沙县南市街上。它的建筑形式和格局，别具一格，土洋结合，中西合璧。主楼后面是一些较小的房舍，作为仆人的住处，房舍后便是与农民耕地相接的大菜园、果园了。菜园、果园的占地大概为住房的数十倍。这是宋父刻意安排的。在宋父的心里，孩子来到人世，应归于自然。正如笼中鸟、网中鱼，应该还其蓝天和大海。在这里，庆龄和其姊妹们度过了欢乐的童年、少年；在这里，她熟悉了各种蔬菜的名字，花果生长的周期，以及鸟儿的鸣叫；在这里，她们接触了郊区农民朴实豪爽的性格，这又透过她们明亮的眼睛，注入她们的心扉。特别是庆龄，这一段生活为她日后理解中山先生的“革命理论”，打下了基础；在这里她们又看到父母勤劳的身影，烈日伴着汗珠流下，更体验出古人“谁知盘中餐，粒粒皆辛苦”的诗句的深刻含意。

“爸爸，我来帮你!”小庆龄从心中喊出了第一句话。

菜园、果园虽大，但却满足不了孩子探奇的心理。有时候，三姊妹在园中玩腻了，便翻过宋父筑的篱墙，到农民的耕地里去“疯”，难免违犯“三大纪律、八项注意”。宋父是通情达理的，偷偷付给农民一些赔偿费，以平息他们的抱怨。但他决不允许他们动辄训斥他的孩子们，因为孩子正是长知识开眼界的时候，吹掉了一个花蕾，会少结一个果实的。懂得道理的农民们，面对这些如花似玉的姑娘，知道绅士的脾气，也把她们当成了“宝贝”。因此，宋家一直与乡邻友好相处，断不了来来往往，乡邻们送来新奇的产品，孩子们则从他们的不修边幅和蓬乱的头发上，体会出劳动的高尚。

“妈妈，我也要帮您洗碗！”庆龄又从心灵中呼喊。

日后，庆龄成为国家重要领导人，难怪有些知情的外国朋友，点名要到庆龄家做客，品尝她的灶上手艺。

正是这种田园牧歌的生活，外加宗教色彩、民主氛围，使这个家庭与当时中国千万个普通家庭相比较，处在一种“世外桃源”的优越环境中。既有基督教严格的生活秩序，又有和谐、欢乐和诗情画意的气氛，使庆龄从小就受到高尚情操的熏陶，培养出她独特的品性：文雅善良，热爱生活，追求真理，厌弃邪恶。

●教育孩子，懂得金钱来之不易

宋氏三姊妹，经过宋氏父母的精心栽培，日后一个个如出水芙蓉，风韵各异，这不仅表现在她们的穿戴和发型上，同时也表现在她们的举止言谈上。在穿戴上，美龄喜红，红给人跳跃之感；庆龄喜绿，绿给人自然之意；霭龄居中喜蓝，蓝给人朴实高洁之魅力。在发型上，美龄烫发偏洋；庆龄挽髻偏中，而大姐霭龄则不中不洋，十分随意。在大的场合中，比如节日庆典，三姊妹的穿戴和发型都是各富诗意，同时也表明各自的追求和审美观点。所以说，三姊妹的美，不光在外表，而从外表来看也透出各自心灵的美。

庆龄出世后，宋查理这个有眼光有作为有建树的实业家(企业家)，已是上海滩上少有的“小康之家”。金钱作为身外之物，宋查理已把它看透。面对着中华民族的危难，人民生活在水深火热之中，宋查理已接受孙中山的观点，拯救中华，实行大同。此时，他已另有所求了。按照宋父的观点：“无钱难生存，钱多害子孙。有钱行善事，救国为己任。”

要让孩子尽情享受，又要使孩子知道钱是怎么来的。往往国人只知前者，而忽视了后者。一天，霭龄带着弟妹们，兜里装着妈妈送的钱(宋父是从来不给孩子零花钱的，孩子需要什么就买什么，哪怕很贵，只要需要，他决不吝啬)，高高兴兴地在街上买来了法国的高级巧克力，分给弟妹们吃，恰赶上宋父驱车回来看见。宋查理，这位敢冒天下风险的人，最知道金钱的来之不易。他是一个爱冲动的人，不高兴立即表现在脸上。孩子们都怕了，纷纷把巧克力藏在身后，拙笨的童稚，怎能逃出父亲的眼睛。

“把手伸出来!”宋父厉声喝道。

一只只手伸了出来。

“是谁买的?”

姐妹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谁也不说话。

“快说!”

“是我。”霭龄好汉做事好汉当。

“你是大姐，是弟妹的榜样，怎么能乱花钱呢?”接着宋父的口吻又和蔼下来：“你知道钱是怎么来的?这下，你妈妈半个月教师工资就给吃光了。半个月等于15天啊!”接着，宋父又把自己新买的巧克力分发给姐妹们。

…………

此事过后，孩子们再无类似事件发生，宋父再也没批评过谁。在他的心田里，孩子已知道钱的来之不易，无需唠叨，因为唠叨是教育的对抗。

●公认的中西女塾早熟的学生

在宋氏家庭里，作为父母，他们是基督教崇尚者，同时，他们也信奉老子“无为而治”的民主自由的教育，这一点在孩子教育上已体现得淋漓尽致。他们认为“三从四德”是对民主教育的反叛，因此竭力抵制。教育孩子要自食、自力、自信、自强。男女都是一样。“女人高于男人，不要依附于男人。身为女人不应妨碍自己成为国家有成就、有作为的公民。”培养他们的社会责任心。日后，宋氏三姊妹都有远见卓识，也是父母这种教育的回报。

俗语说：“桃三杏四梨五年”(桃树栽上3年开花结果，杏树栽上4年开花结果，梨树栽上5年开花结果)，等院中由宋父亲自栽的桃树、杏树、梨树花开溢香、硕果压枝的时候，小庆龄已长到六七岁了。加上美龄和子文的相继出世，宋家已是儿女满堂了。

作为受过西方教育的宋父，他知道知识对国家的重要。要投身革命，仅靠自己一代的力量是远远不够的。于是作为有先见之明的宋父，已把目光放远，把培育目标转移到孩子身上。再加上“三姐妹如花似玉，走到街上谁见谁夸”，更坚定了他对孩子培养的信心。

一天晚上，宋父宋母进入卧室。

“妈咪，让庆龄上学吧?”宋父征求宋母的意见。

“庆龄前天还给我吵吵，要跟姐姐一块去上学。为这，我已把书包给选好了。”宋母说着顺手在衣柜里取出了新买的书包。

“我的妈咪，您想得太周到了。那么，我明天就送她去上学。学校我已经说好了。”

“在哪里?”宋母睁大了眼睛。

“中西女塾，霭龄的学校。”

“好啊，她们姐俩可以作伴了。”

翌日，雄鸡高唱时，庆龄早早地来到宋父的卧室报到，然后驱车来到中西女塾。

“爸爸，今后你就不要送我了，只限这次。”庆龄道。

“好孩子，有志气。”宋查理吻了庆龄。

…………

据《宋庆龄传》(1990年8月版，尚明轩、唐宝林著)记载，中西女塾，英文名称叫“马克谛耶女子学校”，是外国教会在中国开办的第一所收费的女子学校，主要发起人是林乐知。他根据自己在虹口创办“中西书院”的经验，看到当时中国“高贵”的妇女界在学校教育方面还是个空白点，便建议美国卫理公会，由南方布道会筹备在上海建立一所专门吸收“高贵”华人女儿的高级女子中学。这个建议使教会的领袖们得到启发，感到过去他们在中国的工作确实太不上算了。他们想：“为什么我们教会在中国不断地为乞丐们开办义务学校?假使让富有的、聪明的中国人先领悟了上帝的道理，再由他们去广泛地宣传这个‘福音’，我们不是可以少花钱办大事吗?”美国教会研究了林乐知的建议后，认为这是一个很有远见的意见，大力支持。从教会方面考虑，他们也想通过办学培养为自己工作的中国女界领袖。

从中国方面看，已经具备了客观条件。该校第一任校长海淑德女士在筹备学校时给女布道会的信中说，中国富有的家长们不愿意送自己的子女进教会开办的慈善性质的义务学校，因为这些学校的学生都是穷人家的女儿。富有的家长们不愿自己的女儿和她们生活在一起。有许多富有的家长，愿意出高额学费供子女上学，因此很希望现在就有一所合适的学校。从各方面的情况来看，这类学校的学生一定会不断增加。每个在国外留过学的中国男子，都希望他的姐妹、他的妻子和他的女儿受到新式教育。现在中国还没有一所他们认为理想的、外国人办的正规的学校。因此，只有请家庭教师或者由兄长和父亲在家里充当教师。

经过几年筹备，中西女塾终于在1892 年3月建成，隶属于著名的慕尔教堂，成为汉口路一景。

马克谛耶就是那个歧视宋查理并给宋委派第一个传教圣职的主教的名字。中西女塾所以以此命名，是因为他曾大力支持该校的创办，但他在学校积极建筑校舍时去世。学校为了纪念他的“功绩”，便以他的名字命名。而该校的中文名称——“中西女塾”的涵义，则是林乐知为了使其步“中西书院”之后尘，同时也是根据美国教会办学的宗旨和教育内容，培养亦中亦西的通才。

该学校的课程设置，有语文、英文、历史、地理、宗教、刺绣及烹饪等。除语文课外，一律都用英语教学，连中国的历史、地理课本也是美国人编写、在美国出版的，而且由美国的教师讲授。

由于该校的英语教学一直坚持高标准，在家庭中又有父亲的辅导帮助，使宋氏三姐妹受益匪浅，为她们日后都能够操一口令人羡慕的流利的英语打下坚实的基础。三姐妹的英文口语，还各有特点：美龄的悦耳动听，霭龄的低沉流畅，庆龄的文雅甜润。

宋查理夫妇所以把自己的3个女儿先后送进这个学校，显然如上述海淑德所指出的，是由于宋查理早年在美国留学的经历，希望自己的女儿在这里受到完全西式的正规教育，并受到系统的宗教生活的熏染。还有一个原因，由于交通落后，当时由汉口路到浦东宋家住宅有很长一段路。寄宿于学校，可以使她们像父亲那样，从小就培养独立生活、个人奋斗的精神。此外，由于该校是慕尔教堂的一部分，而宋查理是慕尔教堂主日学校的校长，每逢星期日，他都同妻子一起来参加教堂的礼拜，这样也便于对女儿们的照顾。

庆龄从小爱好学习，读书非常用功，常在天色很晚的时候还在读书。父亲劝她休息，她回答说：“把功课复习好，我才快活。”她还勤于动脑，独立思考，对一时不理解的问题或不能苟同的传统观念，大胆怀疑，进行探索。学校里每星期三晚上都从社会上邀请一些有名望的客人来主持宗教讨论会。有时宋查理夫妇也来主持会议。讨论会鼓励孩子们提问题，经过公开讨论，解决她们信仰上的疑难问题。宋庆龄常常踊跃地提问。对此，妹妹美龄很不理解。有一次星期三晚上讨论会结束后，她生气地责问庆龄：“你为什么向李牧师提问题?难道你不忠实信仰?”宋庆龄只是一笑。

当时宋庆龄爱留短发，不像别的姑娘那样讲究穿戴。她特别喜爱英语和文艺。她生性文静腼腆，却在文艺演出时很大胆，演技颇好。她曾参加该校低年级的一次期终演出，在剧中扮演一位公主，这位公主后来被加冕为皇后与国母。宋庆龄的演技，博得在场教师和家长们的赞扬。演出结束后，宋查理的一位朋友登上台高兴地叫喊说：“这样一来，宋先生就是皇后的父亲，国王的岳父!”当年的这个笑话，想不到与后来宋庆龄嫁给大总统孙中山，成为一个有趣的巧合。

这些表现了宋庆龄智慧早开的一面。另一方面，她受环境影响和父亲及孙中山的教育，又有政治上早熟的一面。

演出后的当天晚上，孙中山先生再次来到上海，就住在宋家。他听了宋查理的述说，当庆龄风姿绰约立在他面前的时候，他大吃一惊：“几年不见，成了一位大姑娘了。长高了，漂亮了。听说你演皇后和公主了，恭喜你今后成为真正的皇后和公主。”

庆龄嫣然一笑道：“孙叔叔，你别夸了。”

…………

在人们中间有一个常听到的传说，说庆龄在13岁时，有一次同孙中山谈话，孙中山对她说：“我们只有学到各种各样的知识，才能救国。”

她说，她要为他的同一目的——推翻帝制、建立共和而奋斗。

孙回答说，“庆龄，好极了!如果你愿意帮助我，我将十分感激你。”

考虑到宋家同孙中山关系密切、观点相同，有这样的谈话是可能的。当然，不一定是原话，而且，关于伟大人物的故事常常添枝加叶，演绎成传奇。

●儿戏不得，假“皇后”变成了真“皇后”，历史的必然

节假日，是全家的欢乐日。

没有上学的美龄，期盼着上学寄宿的大姐、二姐的归来，好给她们讲圣经的故事，这是家庭晚会少不了的节目。姐妹在一起玩个痛快也是常事。

一天上午，一辆黄包车停在了宋家的院子里。姐妹们围着黄包车在看新奇。

“车夫呢?”霭龄问庆龄。

“去爸爸房里啦。”庆龄用手指了指。

“我可以拉吗?”霭龄又问，不等庆龄回答，就架起把，跑了十几步停下，逗得弟妹们咯咯大笑。

这时，庆龄走上来，也把子文、美龄招呼到跟前道：“我们和大姐做个游戏好吗?”

“好的。”大家齐声应道。

“这个游戏很简单，来源于我给你们讲的安徒生的童话，说的是一个大‘皇后’，坐黄包车去游览后花园，碰见凤凰大姐，和凤凰大姐比美的故事。”说到这里，庆龄便用手指挥着，“大姐当车夫，我当皇后，小妹当凤凰大姐。”

“我呢?”子文急得要哭。

“角色完了，你就当观众助威吧。”

“那好。”子文道。

“那么，咱们先化一下妆，瞧谁化得像。”庆龄又布置道。

她们各自跑回自己的房间，片刻工夫又跑了出来。霭龄穿戴起父亲的衣服和礼帽，一副绅士相，美龄则穿上了七彩绸缎。而“皇后”庆龄，则是用妈妈的衣服做道具，脑后结个“髻”，活像庄重的老太婆。大家聚在一起的时候，各自的打扮都让对方吃了一惊，然后又是一阵笑声。

“我这大‘皇后’可以上车了。”于是庆龄莲步点点，登上了黄包车，霭龄架起了车，美龄则在前面跑，直奔后菜园。而子文作为观众则在后面拍手，边拍边追。

黄包车绕过天井，穿过花池，在妈妈的房前甩下一串笑声。宋母听到笑声，从窗口探出头来，大吃一惊：“这是演哪出戏?”说完，又下意识地对霭龄喊：“霭龄，要慢点跑!”

说话间车子已到后菜园，菜园里的地面可不像院里的地面那么平，一个石头拦车，“哎呀!不好!”庆龄还没喊出来，重心偏离，身子已经跌落到地面，受了伤。“皇后”身上留下一块难忘的伤疤。

“太危险了，太危险了。”妈妈急忙跑了出来，向天祈祷。宋父也跟着过来了，他没有训斥孩子，而是告诉她们不要玩这种风险大的游戏。

鲜血流了出来，吓得美龄、子文大哭，而庆龄则没哭，她咬着嘴唇，被宋父送到了医院。

日后，坚强的庆龄成了大总统孙中山的夫人，假“皇后”变成真“皇后”，这是历史的偶然吗?不是，因为当时宋家父母，已按各自的特点，塑造孩子，培养他们成为国家有用之材。日后，庆龄成为共和国名誉主席，才真正是二老的希望。因此，偶然也孕育在必然之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