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跨文化交际
1.6.2.4 四、符号解码
四、符号解码

美籍语言学家罗曼·雅各布森(Roman Jacobson)曾经说过,“每一个信息都是由符号构成的”。在跨文化交际中,符号是指文化符号,诸如文字、手语、旗语、鼓语等,也指物体、声音、颜色、音响等。比如在交际中,用食指和中指做成“V”字型代表胜利,白色代表“纯洁”和“清白”,红色代表“热情”“积极向上”,等等。符号解码可以让其象征意义直接被推断出来。例如,在西方文化中,白色象征纯洁、清白,黑色象征邪恶、污浊,红色象征血、情感、性、丰饶、愤怒、淫荡等。这是使用了颜色符号解码造成的结果,抓住了符号的衍义性意指,即把象征符号的深层含义及其在不同的文化背景下的跨文化差异展示了出来。

跨文化交际中的文化符号,完全可以在使用中被衍化而产生新的功能,继而通过换喻、隐喻、暗示、联想、象征和借代等修辞上的语义派生引申义。例如,“北极熊”一词原是指生活在北极地带的一种体积庞大的凶猛动物,在20世纪冷战期间,这个词却成了北方某超级大国的代名词和别名绰号。这表明在符号解码中,其本意发生了偏离和移位。在中西方文化背景中,玫瑰象征爱情、香槟象征庆祝、公鸡叫象征黎明等,这样的符号解码带有强烈的感情色彩。在中国,红色常常与火、革命等联系起来,使人联想到一种激情,如电影《红色的年代》《红色电波》《红嫂》《红苗》等。再如,“梅”“竹”“松”三个语言符号,它们本来是指自然界中的三种耐寒植物,但在中国传统文化中,提供符号解码,它们的历史文化蕴涵则非常丰实,“竹”在成语“胸有成竹”和“竹报平安”里已经不是自然界竹子的简单形象,而是以艺术事象和吉祥象征展示,这与中国人独特的文化解码方式有关。半个多世纪前赫鲁晓夫为什么把餐桌上的“土豆烧牛肉”比作共产主义生活?只有知道了“土豆”对俄罗斯民族特殊的文化意义,才能对“土豆”情结有所了解。

中国古代的著名诗句“一片冰心在玉壶”,其中“冰”和“心”的意义与“玉壶”的意义,表现出真诚朴实的情感和纯净高洁的思想。但在西方语言和西方文化熏陶下的西方人在解码时,是不能想象把一颗“冰冷”的心放在冰冷的“玉壶”里会产生出热烈情感的。黑与白一般是黑暗与光明的象征,人类追求光明,厌恶黑暗。西方文化解码中白色代表正面的、美好的,黑色代表反面的、丑陋的。《天鹅湖》里白天鹅代表纯洁、善良和爱情,黑天鹅代表邪恶、欺诈和仇恨。在中国人的古老习俗里,白色是丧事的标志,现在农村还保留着这个习俗。红色是喜事的标志,新娘要穿大红的礼服。在希腊神话里,雅典守护女神雅典娜(Athena)是智慧女神,她的象征就是猫头鹰。然而中国人对猫头鹰有不同的看法,人们怕看到猫头鹰或听到它的叫声,认为猫头鹰是“厄运”的先兆。汉语中有“夜猫子进宅,厄运将至”之说。西方人以狮子为百兽之王,狮子象征“权利”“威严”和“勇猛”,如雄狮和独角兽——捧持英国王室纹章的动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