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跨文化交际
1.6.1.3 三、跨文化交际的表现形态
三、跨文化交际的表现形态

跨文化交际可表现为跨文化的语言行为(verbal behavior)交际和非语言行为(non-verbal behavior)交际两种。人类学家爱德华·萨丕尔(Edward Sapir)认为,非语言行为交际是“一种不见诸文字,没有人知道,但大家都理解的精心设计的代码”。这表明,非语言跨文化交际行为无需用语言表达,是在无语言观照之下进行的交际行为,通过交际双方的感知进行,类似于心有灵犀一点通。非语言交际行为不再注重语言的内部结构本身的交际价值所在,而更多地转向了语言所生存的社会背景和语言之外的外部系统。

跨文化交际的语言行为和非语言行为两大交际系统,也是相辅相成的关系,二者相互弥补和相互贯通,互相映衬和相得益彰,组成了比较完整和丰富的跨文化交际系统。在跨文化交际过程中,交际者双方有时通过语言行为,有时通过非语言行为,互相沟通和展示心扉,更多的时候也交替使用两种跨文化交际手段传递各种有效信息,进而表达丰富而细腻的思想感情。以往的跨文化交际行为偏重于语言本身结构的跨文化交际功能,不重视非语言行为的交际功能的应用。

(一)语言行为(verbal behavior)交际

语言是一门艺术,语言行为交际是利用语言完成的交际行为,也就是利用所说的话或写出的文字来达到交际的效果。语言行为交际的实质是交际主体根据对自己角色和语境的定位和选择,去组织有效的话语,以实现自己交际的全过程。比如利用话语因素,如语音和话语节奏来达到言语交际的最佳效果;充分利用语言的抑扬顿挫、轻重缓急来进行双方思想感情的沟通。如果语言表达得单调呆板,很难吸引听者的注意力或激发听者兴趣。要成为真正的跨文化交际高手,首先要成为善于运用语言技巧的艺术家。因为语言交际本身是一个说与听的互动过程,交际是否成功取决于是否理解对方的语义。

语言行为交际是一个依赖交际主体语言行为的双向互动过程,包括说话者的话语选择和听话者对话语的理解。语言行为交际话语选择和理解是一个动态的过程,它会通过语言行为来表达人的内心想法。交际时要注意用词上的简短性。美国语言学家齐夫说:“在言语交谈中,说话者只用一个词来表达一个概念最省力,听话者也是对每一个概念用一个词来理解最为省力。”此外,在语言行为交际的过程中,还应当根据不同交际对象的具体特征进行交流,如在大学里,我们都说普通话,因为周围的同学来自四面八方,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方言,如果都用方言交谈就难免会出现误解语义甚至无法沟通的问题。但是当我们回到家乡,周围都是朴实的家乡亲人们,用普通话则会让交谈双方感到尴尬,甚至会让对方觉得自己是在显摆或炫耀自己的身份或学识,从而使交谈无法进行。

最后,语言行为交际还要注意文化习俗的附加功能。文化习俗是指在一个社会群体中世代传承、相沿成习的生活习俗。文化习俗对语言行为交际的影响很大,例如有人打了个喷嚏,打喷嚏的如果是孩子,中国人会说“长命百岁”,是大人则通常开玩笑地说“有人想你了”“有人说起你了”或“有人骂你了”,英国人和美国人则会说“上帝保佑你”。又如,美国人常用的“喝可口可乐!”这种祈使语气的广告,在日本人那里就会引起反感,认为是对消费者的不尊重。再比如,不同的文化对“死”有“老了”“圆寂”“走了”等多种替代说法。可见,文化习俗对语言行为交际起着极大的制约作用。

(二)非语言行为(non-verbal behavior)交际

随着人们对语言和人类社会关系实质性探讨的深入,跨文化非语言行为交际迅速发展,出现了跨文化副语言学(Cross-Culture Paralinguistics)、跨文化身势学(Cross-Culture Kinesics)、跨文化近体学(Cross-Culture Proxemics)等新兴学科。这表明跨文化的非语言行为交际可以作为非语言信息情感交流的有效载体,使其在跨文化开放系统(如目光、手势等)的启发当中,展示跨文化沟通的不同意义及感情色彩。

非语言行为交际注重个人感情的表露和展示,不同的表情和动作在不同的文化背景中可以表达多种意思。例如,在汉语和英语文化中,点头表示赞同、首肯,而在印度、希腊等地,意思则恰好相反,表示不赞同、不首肯。英美人常用耸肩、摊开双手表示“无可奈何”“不知所云”,而在中国,这种姿势没有什么特别的含义。非语言行为交际中目光的交际也是如此,东西方文化圈的差异尤为突出。在美国,如果敢于正视和凝视对方的眼神,是表达正直、诚实和尊重的态度。而在中国,正视和凝视对方的眼神会被认为是没有教养或不得体,交际时需要回避直接的目光接触。可见,跨文化的非语言交际行为具有民族性和地域性特征,正如毕德维斯泰尔(R.L.Birdwhistell)所说:“据我们所知,没有一种身体动作或姿势具有普遍代表性,也就是说,我们无法发现一种在所有社会中具有同一意义的面部表情、姿态或身体姿势”。

非语言交际不仅注重语言结构如语音、语法和词汇的运用效果,更注重社会文化、生活习俗知识等在交际中的运用。跨文化交际中的非语言行为能力和语言行为能力之间存在着极为显著的差异,非语言交际主要表现在社会心理学中,指人使用语言、文字以外的媒介传达讯息,来表现人的思想或者意旨,例如脸部表情、肢体语言或音调等。交际者在潜意识中把一个人的语言或文字,通过外显特征表现出来,让对方会意或理解,也通过对方的情绪、态度、个人特质,理解对方内心真正的意图。非语言交际通常是在无意识的状态中加以接受,在不知不觉中传达信息,一个眼神、一个表情和一个动作都有可能获得交际的成功。可见,“眼神”和“肢体动作”是人们常用的非语言沟通方式。在跨文化交际传递讯息时,双方眼神的接触、凝视或不凝视,可以传递和透露出这个人的内在思想情绪。肢体动作有时也会传递出人的各种情绪、性格特质和态度。内向的人和外向的人在肢体动作上的差异尤其明显,外向的人动作较大,音调和语气也会比较宏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