物理学中的实验是较少确定的，但是比事实的非科学的确立要精确和详细

未入门者相信，科学实验的结果与日常观察的区别在于较高的确定性程度。他们错了，因为物理学中的实验的叙述没有日常的、非科学的证据所具有的相对容易核验的直接确定性。物理学实验尽管比后者较少确定性，但在细节的数目和精确性方面却在后者的前头，这促使我们懂得：它的真正的和本质的优势就在其中。

日常证据报告是由常识程序而不是由科学方法确立的事实，它只有在以不是详细的和精微的为代价，而且把事实视为粗糙的或在它的最突出的方面看待它的情况下，才能够是确定的。在城市的某条街上，在接近某时刻，我看见一匹白马：这就是我以确定性肯定的东西。也许，我将把引起我注意的某一特殊性添加到一般陈述中而不顾其他细节：这匹马的奇特姿式，马具的五颜六色的部件，此外再也没有迫使我接受更多的问题；我的记忆会被打乱，我的回答可能是模糊的：不久我就被迫告诉你：“我不知道。”日常证据以罕见的例外仅仅在它是较少精确和较少分析的程度上提供断言，并且墨守最粗糙的和最浅显的考虑。

物理学实验的叙述是大相径庭的：它不满足于让我们了解粗糙的现象；它宣称要分析它，告诉我们最微小的细节和最精微的特殊性，并精密地注意到每一个细节和特殊性的等级和相对重要性；它宣称以这样的方式给我们信息：无论何时我们乐意，我们都能够像报告的那样精密地重现该现象，或者至少重现在理论上等价的现象。这种宣称可能超过完成它的科学实验的能力，正如它超过日常观察的能力一样，尽管前者比后者更好地装备起来。如果物理学家没有强有力的分类和表达工具，令人赞美地明晰而简洁的符号描述手段即数学理论供他使用，如果他为了注意每一特殊性的相对重要性，却没有数值估价即测量提供精密而简明的判断方法，那么构成和环绕每一个现象的详情的数目和细节便会击溃想象，并因记忆不堪重负而使描述落空。如果某人今天打赌在排除所有理论语言的情况下着手描绘物理学实验，比如说，如果他在使他的叙述摆脱物理学理论引入的所有抽象的和符号的表达的情况下，也就是在摆脱词汇压力、温度、密度、重力强度、透镜的光轴等的情况下，企图阐述勒尼奥的气体压缩性实验，那么他便会察觉到，这些实验的叙述只能用可以想象的最混乱不堪的、最错综复杂的和最难以理解的叙述充斥整个卷册。

因此，理论诠释无论何时都从物理学实验的结果中消除日常观察资料所具有的直接确定性，另一方面，正是理论诠释，容许科学实验比常识更进一步深入现象的详细分析，并给它们的描述以远远超过流行语言准确性的精确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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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本章和接着它的两章主要致于力物理学家使用的实验方法的分析。在这方面，我们请求读者慨允注意几个细节。我们认为，我们在题为“Quelques réflection au sujet de la Physique exprimentale”,Revue des Questions scientifiques,2nd Series,Vol.Ⅲ（1894）的文章中首次详述了这一分析。G.Milhaud把讲解这些观念的一部分作为他的1895-1896年的课程的主题：他以“Lascience rationelle”,Revue de Métaphusique et de Morale,4th year（1896）,p.290为题，发表了他的讲稿的摘要（此外，他在其中引用了我们）；他在Le Rationnel（Paris,1898）以书的形式出版了讲稿。相同的实验方法的分析被Edouard Le Ruy在它的文章“Science et Philosophie”,Revue de Métaphysique et de Morale,The year（1899）,p.503的第二部分，以及在题为“La Science positive et les philosophies de la liberté”,Congrès international de Philosophie（1900年在巴黎举行），Sec.I:“Philosophie générale et Métaphysique”,p.313的另一篇文章中采纳了。E.Wilbois也在他的文章“La Mthode des Soiences physiques”,Revue de Mtaphysique et de Morale,Tth year（1899）,p.579中承认类似的学说。我们刚刚引用的几位作者往往从在物理学中使用的实施方法的这一分钟中引出超越于物理学界限的结论；我们将不追随他们走得那么远，而是始终停留在物理科学的限度内。

[2] H.Poincar,“Sur la valeur objective des thorles physiques”,Revue de Mtaphysique et de Morale,10th year（1902）,p.263.

[3] Ibid.，p.272.

[4] Ibid.，p.273.

[5] 这是我们所说的小光点，舔贴在电流计磁铁上的镜子把小光块点反射回透明的分度标尺。

[6] Ibid.，p.270.

[7] 在这里，如果我们注意到，自一八九四年以来，我们以实际上等价的术语发表了前述的学说，而彭加勒的文章在一九○二年面世，那么无须大惊小怪。比较我们的两篇文章，人们将能够看到，在这段话中，彭加勒先生正在反对我们以及勒卢阿先生看待事物的方式。

[8] 在引用的著作中，p.27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