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不存在物理意义上的界限,但婴儿可以准确地区分出一个个单词,这不能不说是一件神奇的事情。婴儿的表现就像漫画家加里·拉森(Gary Larson)笔下那条被人训斥的狗:
我们的训斥:“好了,阿黄!我受够了!你离垃圾远点儿!明白吗,阿黄?离垃圾远点儿,要不然让你好看!”
狗的理解:“吧啦 吧啦,阿黄,吧啦吧啦 吧啦吧啦吧啦 吧啦 吧啦 吧啦,阿黄,吧啦吧啦 吧啦吧啦吧啦。”
孩子很可能是记下了父母单独使用的一些单词,或者句子尾部的重音部分,比如“Look-at-the BOTTLE”(看这个瓶子)。在听到一段较长的话语时,他们会搜寻与这些单词相匹配的音,然后再过滤掉这些匹配部分,以便提炼出其他单词。有时他们会弄巧成拙,给家庭生活增添许多笑料。例如:
I don’t want to go to your ami.(将“Miami”听成“my ami”)
I am heyv!(将“Behave”听成“Be have”)
Daddy, when you go tinkle you’re an eight, and when I go tinkle I’m an eight, right?(将“urinate”听成“you’re an eight”)
I know I sound like Larry, but who’s Gitis?(将“laryngitis”听成“Larry Gitis”)
Daddy, why do you call your character Sam Alone?(将“Sam Malone”听成“Sam Alone”。)
The ants are my friends, they’re blowing in the wind.(将“The answer, my friend, is blowing in the wind”听成“The ants, my friend is blowing in the wind”)
但是,这些错误少得出奇,而且即便是成年人也会犯这种错误,比如我们在第5章提到的“Pullet Surprise”(Pulitzer Prize)和“doggy-dog”(dog-eat-dog)。在电视剧《希尔街的布鲁斯》(Hill Street Blues)里,警探JD ·拉鲁(JD Larue)准备和一位漂亮的女高中生调情,他的搭档尼尔·华盛顿(Neal Washington)说道:“JD,对你我只想说三个词——Statue(雕塑)、Tory(保守党)、Rape(强奸)。”[1]
1岁半,语言能力飞跃
当婴儿长到18个月左右时,语言能力开始突飞猛进。他们的词语量获得快速增长,平均每两个小时就学习一个新的单词,而且这种速度一直保持到青春期。同时,他们也开始了语法的学习,将两个单词进行组合,构成最简单的句子。下面是一些例子:
世界上不同语言、不同文化的儿童说出的双词句在意义上都十分相似,就仿佛是彼此互译的结果。他们会描述物体的出现、消失和移动,指明物体的特性和所有者,讲出谁在做什么、谁看到了什么。他们会对某些事物提出要求或者表示拒绝。他们还会提出各种问题,比如谁、干什么、在哪里。这些微型句子的出现,反映出儿童已经掌握了语言。在所有的双词句中,词序正确的句子达到了95%。
此外,孩子们头脑中的语言要比他们说出的语言丰富得多。在说出双词句之前,他们就已经能够利用句法来理解句子。例如在一个实验中,研究人员让还处于独词句阶段的婴儿面对两个电视屏幕,每个屏幕里出现的都是儿童剧《芝麻街》(Sesame Street)中的两个角色:饼干怪兽和大鸟,其中一个播放的是饼干怪兽给大鸟挠痒,另一个播放的是大鸟给饼干怪兽挠痒。同时,一个画外音说道:“快看,大鸟正在给饼干怪兽挠痒!快找找看,大鸟正在给饼干怪兽挠痒的画面!”(或者颠倒过来)。结果显示,孩子们能够理解主谓宾排列顺序的意义,因为他们大都会去看与画外音相符的画面。
然而,当儿童将单词组合成句子时,这些单词在输出阶段似乎遇到了一个瓶颈。孩子们说出的双词句或者三词句听起来就像是某个潜在长句的浓缩版本,而这个长句表达的意思则更为完整、复杂。例如,心理学家罗杰·布朗注意到,虽然他研究的儿童说不出“Mother gave John lunch in the kitchen”(妈妈在厨房里给约翰做午饭)这样复杂的句子,但在他们说出的话语中已经涵盖了这句话中的所有部件,而且词序正确。

3~4岁,应用自如
如果我们将语言发展粗略地划分成不同的阶段,比如音节阶段、咿呀乱语阶段、独词句阶段、双词句阶段等,那么接下来这个阶段就是“滔滔不绝”阶段。在2岁末至3岁半之间,儿童突然可以讲出合乎语法的流利语言,这个转变如此之快,让每个研究者都惊叹不已。到目前为止,还没有人能够洞悉其中的奥秘。孩子们说出的句子越来越长,再加上语法的离散组合特点,他们用到的句法类型开始呈几何级增长,平均每个月增加一倍,在3周岁前就可以达到上千个。你可以从一个化名亚当的男孩一年之内的口语变化中感受到这种爆炸式的发展。这一变化从2岁3个月的单词组合阶段开始。
2岁3个月:Play checkers.玩跳棋。Big drum.大鼓。I got horn.我有喇叭。 A bunny-rabbit walk.小兔子走路。
2岁4个月:See marching bear go?看见行走的熊走吗? Screw part machine.拧动零件机器。That busy bulldozer truck.那辆很忙的推土机卡车。
2岁5个月:Now put boots on.现在把鞋子穿上。Where wrench go?扳手去哪了? Mommy talking about lady.妈妈谈到女士。What that paper clip doing?那个回形针在做什么?
2岁6个月:Write a piece a paper.写一张纸。What that egg doing?那个蛋在做什么? I lost a shoe.我丢了一只鞋。No, I don’t want to sit seat.不,我不想坐座位。
2岁7个月:Where piece a paper go?一张纸到哪里去了?Ursula has a boot on.厄休拉穿了一只靴子。Going to see kitten.去看小猫。Put the cigarette down.把香烟放下。Dropped a rubber band.掉了橡皮筋。Shadow has hat just like that.影子有和那一样的帽子。Rintintin don’t fly, Mommy.神犬不飞了,妈妈。
2岁8个月:Let me get down with the boots on.让我穿着靴子下来。Don’t be afraid a horses.不要怕马。How tiger be so healthy and fly like kite?老虎怎么能这么强壮,而且像风筝一样飞? Joshua throw like a penguin.约书亚扔球的样子像只企鹅。
2岁9个月:Where Mommy keep her pocket book?妈妈把她的笔记本放在哪儿? Show you something funny.给你看一些好玩的东西。Just like turtle make mud pie.就像乌龟用泥团做的。
2岁10个月:Look at that train Ursula brought.看看厄休拉带来的那辆火车。I simply don’t want put in chair.我只是不想放在椅子上。You don’t have paper.你没有纸。Do you want little bit, Cromer?你想要一点点吗,克罗默? I can’t wear it tomorrow.我明天无法穿它。
2岁11个月:Do want some pie on your face?想把蛋糕涂在你脸上吗? Why you mixing baby chocolate?你为什么把宝贝巧克力混在一起? I finish drinking all up down my throat.我把所有的都喝到我喉咙下面了。I said why not you coming in?我说为什么你不进来? Look at that piece a paper and tell it.看着那张纸,把它说出来。Do you want me tie that round?你想让我打个圆结? We going turn light on so you can’t see.我们打算开灯,这样你就看不见。
3岁:I going come in fourteen minutes.我打算14分钟后来。I going wear that to wedding.我打算穿着那个结婚。I see what happens.我看见发生了什么。I have to save them now.我现在必须救他们。Those are not strong mens.那些人不是男子汉们。They are going sleep in wintertime.他们在冬天会睡觉。You dress me up like a baby elephant.你把我打扮得像个象宝宝。
3岁1个月:I like to play with something else.我想玩别的东西。You know how to put it back together.你知道怎么把它装回去。I gon’ make it like a rocket to blast off with.我准备把它做成像火箭一样飞上天。I put another one on the floor.我放了另一个在地板上。You went to Boston University?你去了波士顿大学? You want to give me some carrots and some beans?你想给我一些胡萝卜和豆子吗?Press the button and catch it, sir.按这个按钮并抓住它,先生。I want some other peanuts.我想要另一些花生。Why you put the pacifier in his mouth?你为什么把奶嘴放到他的嘴里? Doggies like to climb up.狗狗喜欢爬上去。
3岁2个月:So it can’t be cleaned?所以它弄不干净?I broke my racing car.我弄坏了我的赛车。Do you know the light wents off?你知道这个灯坏掉了吗?What happened to the bridge?这个大桥怎么了?When it’s got a flat tire it’s need a go to the station.当它的轮胎漏气了就需要去维修站。I dream sometimes.我有时做梦。I’m going to mail this so the letter can’t come off.我要去把它寄了,这样这封信就不会漏掉了。I want to have some espresso.我想要一些浓缩咖啡。The sun is not too bright.太阳不太亮。Can I have some sugar?我能要些糖吗?Can I put my head in the mailbox so the mailman can know where I are and put me in the mailbox?我能把头放到邮箱去吗?这样邮递员就能知道我在那,就可以把我放进邮箱。Can I keep the screwdriver just like a carpenter keep the screwdriver?我能拥有这把螺丝刀吗,就像木匠拥有这把螺丝刀一样?
正常儿童在语言发展的进度上可能会相差一年以上,但无论进度快慢,他们经历的阶段都大体相同。我之所以拿亚当作例子,是因为相对于布朗研究的其他孩子来说,他的语言发展是相对较慢的。布朗的另一个化名夏娃的研究对象在2岁之前就说出了下面这些句子:
I got peanut butter on the paddle.
我把花生酱弄到了铲子上。
I sit in my high chair yesterday.
我昨天坐在我的高椅子上。
Fraser, the doll’s not in your briefcase.
弗雷泽,娃娃不在你的公文包里。
Fix it with the scissor.
用剪刀修理它。
Sue making more coffee for Fraser.
苏给弗雷泽做了更多的咖啡。
夏娃的语言发展在短短几个月内就完成了。
在这段爆炸期内,发生了许多神奇的事情。孩子们说出的句子不仅越来越长,而且也越来越复杂。句子的树形图变得盘根错节、枝繁叶茂,因为他们已经可以将一个成分嵌入另一个成分之中。虽然他们之前已经能够说出拥有三个分枝的动词短语“Give doggie paper”(给狗狗纸)和拥有两个分枝的名词短语“Big doggie(大狗狗),但现在他们却能将两个分枝的名词短语嵌入三个分枝的动词短语中,说出“Give big doggie paper”(给大狗狗纸)这样的句子。他们早先说出的句子就像是在发电报,缺少“of”“the”“on”“does”等弱读虚词,也没有“-ed”“-ing”“-s”等词形变化。到3岁时,儿童开始更多地使用这些虚词,而且不会忽略它们,在需要虚词的句子中,90%以上的句子都加上了虚词。所有的句式都开始出现,包括含有“who”“what”和“where”的问句、关系从句、比较句、否定句、补足语、连句和被动句。
虽然3岁的孩子说出的句子或多或少都存在一些问题,但我们不应该轻易地否定他们,因为一个单句中容易犯错的地方实在是太多了。当研究者选取某条语法规则作为调查对象,以统计孩子们遵循或违反这条规则的次数时,结果是令人吃惊的:无论你选取哪条规则,3岁的孩子在大多数时候都能正确运用。正如前文所说,孩子们很少弄错词序。到3岁的时候,他们会在绝大多数需要的句子中使用词形变化和虚词。虽然在听到“mens”“wents”“Can you broke those?”“What he can ride in?”“That’s a furniture”“Button me the rest”“Going to see kitten”等词句时我们会发现其中的错误,但他们的错误率只有0.1%~8%。在超过90%的情况下,孩子说出的都是正确的句子。心理学家卡琳·斯特朗斯沃尔德(Karin Stromswold)对13名学龄前儿童所说的含有助动词的句子进行了分析。英语的助动词系统错综复杂(包括“can”“should”“must”“be”“have”和“do”),饱受语法学家诟病。从逻辑上说,英语的助动词有240万亿种组合方式(例如“He have might eat”“He did be eating”),而其中只有100种组合是合乎语法的(例如“He might have eaten”“He has been eating”)。斯特朗斯沃尔德想知道的是,孩子们是否会犯下几十种极具迷惑性的错误,而这些错误都可以从父母所说的句子中很自然地推导出来:
结果,她在66 000个可能犯错的句子中没有发现一例错误。
3岁儿童对语言的正确运用不仅表现在数量上,也表现在质量上。在前面的章节里,我们了解到儿童依据结构依存性原则来移动句中的单词(例如“Ask Jabba if the boy who is unhappy is watching Mickey Mouse”),以及按照“词根-词干-词形变化”的层级来构造单词(例如“This monster likes to eat rats; what do you call him?”)。其他国家的孩子似乎对自己面临的巴别塔式的语言环境也有充分的准备。他们能够迅速地掌握自由词序、“主宾动”和“动主宾”结构、丰富的格和一致性原则、成串的黏着后缀、作格标记以及母语中的其他任何规则,一点儿也不逊色于以英语为母语的同龄人。在贝立兹语言学校的学生眼中,像法语、德语这样讲究“性别”的语言简直就是噩梦一场。马克·吐温曾在《可怕的德语》(The Horrors of the German Language)一文中说:“树是公的,树芽是母的,树叶是中性的;马是中性的,狗是公的,猫是母的,当然公猫也是母的。”他还将某本德语教材中的一段对话翻译成了英文:
Gretchen: “Wilhelm, where is the turnip?”
格蕾琴:“威廉,萝卜在哪儿?”
Wilhelm: “She has gone to the kitchen.”
威廉:“她在厨房呢。”
Gretchen: “Where is the accomplished and beautiful English maiden?”
格蕾琴:“那位才华横溢、美丽大方的英国女子在哪儿?”
Wilhelm: “It has gone to the opera.”
威廉:“它去听歌剧了。”
但是,儿童在学习德语(或其他“性别”语言)时并不会感到害怕,他们能迅速掌握性属标记,很少犯错,而且从来不会被日常生活中的性别特征所误导。可以肯定地说,除了只有在书中才会出现的一些冷僻的语法结构,或者连成人都难以读懂的复杂句型(例如“The horse that the elephant tickled kissed the pig”),所有儿童在4岁之前都已经能够自如地运用所学的语言。
当然,孩子的确会犯下一些语法错误,但它们很少是无厘头的错误。这些错误往往都是依据语法逻辑推导而来,这种推导看上去十分合理,因此让我们感到奇怪的不是孩子们为什么会犯这些错误,而是成人为什么会把它们当作错误。以下是我曾经详细研究过的两个例子。
在儿童所犯的错误中,最为常见的或许就是“过度概化”(overgeneralize),孩子们会给不规则名词和动词添加规则后缀“-s”或“-ed”,以表示复数或过去时态,他们的口中常常会出现“tooths”“mouses”这样的名词复数,也会出现下面这些动词过去式:
My teacher holded the baby rabbits and we patted them.
我的老师抱着兔宝宝,我们轻轻地拍它们。
Hey, Horton heared a Who.
嗨,霍顿听说了一个无名氏。
I finded Renée.
我找到了勒妮。
I love cut-upped egg.
我喜欢吃剁碎的鸡蛋。
Once upon a time a alligator was eating a dinosaur and the dinosaur was eating the alligator and the dinosaur was eaten by the alligator and the alligator goed kerplunk.
从前,有一只鳄鱼在吃一只恐龙,而这只恐龙也正在吃这条鳄鱼,最后这只恐龙被这只鳄鱼吃掉了,这只鳄鱼于是拉粑粑去了。
我们知道这些过去式是不对的,因为英语中包含了大约180个不规则动词,例如“held” “heard”“cut”和“went”,其中大多数都是原始印欧语留下的遗产。这些动词的过去式不能依据规则变化推导出来,必须死记硬背。根据词法原则,如果一个动词在心理词典中拥有一个特殊的过去式,那么通用的“-ed”规则就不再适用于它。“goed”之所以不合语法,就是因为“went”的存在。而在其他情况下,“-ed”规则是可以自由运用的。
那么,儿童为什么会犯这种错误呢?一个简单的解释是,不规则形式依靠死记硬背,而记忆总是容易犯错。当孩子们要在包含不规则动词的句子中使用过去时态,但又想不起这个动词的过去式时,通用规则就会被用来救急。例如,如果一个孩子要用到“hold”的过去式,但却想不起“held”,通用规则就会将其默认为“holded”。之所以说记忆问题是导致犯错的原因,是因为孩子们最容易弄错的不规则形式,都是家长很少在他们面前用到的,比如说“drank”和“knew”。至于那些常见的不规则动词,孩子们在大部分情况下都能正确运用。这种情况对成人也一样。对现代美国人来说,一些冷僻的,或者不太好记的不规则形式显得过于古怪,比如“trod”“strove” “dwelt” “rent” “slew” “smote”,它们正逐渐被“treaded” “strived” “dwelled”“rended”“slayed”和“smited”所取代。然而,由于是我们成年人自己忘记了这些不规则形式,所以我们干脆宣布这些“-ed”形式并没有错。的确,在过去的几百年间,有许多不规则动词就这样永远地变成了规则动词。古英语和中古英语里的不规则动词是现代英语的两倍多,如果乔叟活到今天,他会告诉你“chide”“geld”“abide”“cleave”的过去式分别是“chid”“gelt”“abode”和“clove”。随着时间的推移,一些动词会逐渐变得生僻起来。我们不难想象有这样一天:随着“geld”(阉割)一词逐渐退出人们的生活,大部分成年人很少见过它的过去式“gelt”,因此在必须用到这个词的过去式时,他们很可能会选择“gelded”。于是,这个动词在他们手里就变成了规则动词,而且被他们的后代一直沿用。这个心理过程就像一个小孩在他短暂的生命里很少听到“build”的过去式“built”,于是生造出“builded”一样。二者唯一的区别是:这个小孩身边的大人仍然在用“built”。随着年龄的增长,这个小孩听到了越来越多的“built”,在他的心理词典中,词条“built”而变得越来越清晰,因而也更容易浮现于他的脑海中,而“-ed”规则就不会再越俎代庖。
下面是儿童语法逻辑的另一个可爱的证据,它的发现者是心理学家梅丽莎·鲍尔曼(Melissa Bowerman):
Go me to the bathroom before you go to bed.
你在睡觉之前带我上厕所。
The tiger will come and eat David and then he will be died and I won’t have a little brother any more.
老虎会来吃掉大卫,他就会死掉,我就再也没有小弟弟了。
I want you to take me a camel ride over your shoulders into my room.
我想骑着你的肩膀去我的房间。
Be a hand up your nose.
把一只手举过你的鼻子。
Don’t giggle me!
不要取笑我!
Yawny Baby—you can push her mouth open to drink her.
爱打哈欠的宝宝——你可以打开她的嘴巴喂她喝水。
这些例子源自英语和其他许多语言中的“使役规则”,它可以将表示“做什么”的不及物动词转变为及物动词,表示“使……做什么”。
The butter melted. → Sally melted the butter.
黄油融化了。→萨莉融化了黄油。
The ball bounced. → Hiram bounced the ball.
球弹起来了。→ 海勒姆拍球。
The horse raced past the barn. → The jockey raced the horse past the barn.
马跑过了谷仓。→骑师骑马跑过了谷仓。
使役规则只适用于部分动词,但孩子们有时却会将它无限扩大。但是,为什么皮球既能“bounce”也能被“bounced”,马既能“race”也能被“raced”,而兄弟却只能“die”而不能被“died”,女孩只能“giggle”而不能被“giggled”,即便是语言学家也很难解释这一点。在英语中,只有少数几类动词可以套用这个规则:一是表示物理状态的变化,例如“melt”(融化)和“break”(打破);二是描述某种运动方式,例如“bounce”(弹跳)和“slide”(滑落);三是一些需要和对方配合的运动,例如“race”(赛马)和“dance”(跳舞)。而其他动词,比如“go”(走)和“die”(死亡),在英语中是不能变成使役动词的。此外,几乎在所有语言中,涉及某种自愿行为的动词都不能变成使役动词(儿童也很少犯这类错误),例如“cook”(做饭)和“play”(玩)。事实上,说英语的孩子所犯的错误在其他语言中大多都属于合法的表达,而以英语为母语的成年人有时也会滥用这条规则,就像小孩一样。
In 1976 the Parti Québecois began to deteriorate the health care system.
1976年,魁北克人党开始恶化医疗卫生制度。
Sparkle your table with Cape Cod classic glass-ware.
请用科德角半岛古典玻璃器皿闪亮你的桌子。
Well, that decided me.
嗯,这使我做出了决定。
This new golf ball could obsolete many golf courses.
这个新的高尔夫球可能会让许多高尔夫球场显得陈旧过时。
If she subscribes us up, she’ll get a bonus.
如果她签字支持我们,她将会得到一笔奖金。
Sunbeam whips out the holes where staling air can hide.
阳光顿时照亮了充满浑浊空气的洞穴。
可见,儿童和成人都会对语言进行一些改造,以表达事件的因果关系,只不过成人在动词的选择上稍微谨慎一些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