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4 第三章 你的问题是什么?

第三章 你的问题是什么?

不论你想解决的问题是什么,请确定你不是在专攻动静较大、吸引你注意力的环节。在你倾入所有时间和资源之前,恰当地定义问题至关重要,若能“重新定义”问题则更佳。

如果说连承认自己不知道都需要很大勇气,那么请想象一下承认自己连正确的问题都不知道会有多难。但要是你问了错误的问题,那很有可能答案也是错的。

思考一个你非常希望解决的问题。或许是肥胖流行病、气候变化,抑或美国公立学校质量下滑的问题。现在问问自己,你认为其中的问题出在哪儿。十有八九,你的观点是深受大众媒体影响的。

大多数人没有时间,或者也不想深思这些大问题。我们更倾向于听别人怎么说,一旦产生共鸣,便将自己的认知附加在别人身上。此外,我们更关注问题中困扰到自己的部分。或许你不同意“学校质量差”这个说法,因为你的祖母是老师,她对教育付出的心血比现如今的老师多。对你来说,学校质量的下降明显是因为有太多糟糕的老师。

让我们进一步思考一下这个问题。在美国教育改革浪潮中,关于教育关键因素的理论比比皆是:学校规模、课堂大小、行政稳定性、科技投资,以及——没错——师资力量。毋庸置疑,好老师优于坏老师,整体师资力量自我们祖母那个年代后就逐渐下滑也是事实,部分原因是现如今聪明的女人有太多职业选择。还有,在芬兰、新加坡、韩国等国,未来教师是从最优秀的大学生中挑选的,而在美国,未来教师则更有可能出自班级的后进生。所以或许每个关于学校改革的对话都聚焦于师资力量并不是没有道理的。

然而最近,海量证据显示,相较于师资力量,还有另外一系列截然不同的原因对学生表现的影响更显著:孩子从父母那里学到什么,孩子在家学习的用功程度,以及父母是否培养了孩子的求知欲。少了这些家庭投入,学校能做的会非常有限。学生在校时间只有每天的7个小时,一年180天,也就是学生醒着时间的22%。而这段时间也不都是用于学习的,你还要交际、吃饭,上学、放学路上也得花时间。对于很多孩子来说,生命最初的三四年完全是在家里度过的,与学校无关。

可是严肃人士讨论教育改革问题时,很少提及家庭在孩子的发展中扮演的角色。部分原因在于,“教育改革”这个词就预示着一个问题:我们的学校怎么了?而现实中更该问的问题是:为什么美国儿童不如爱沙尼亚或波兰的儿童知道的多?当你变换问题时,寻找答案的方向也将不同。

所以当我们讨论美国儿童为何表现不佳时,我们应该多谈谈父母的影响,而不是学校。

在我们的社会中,想当发型师、搏击手、猎手——或老师——都需要接受训练并得到州立机构颁发的证书。可是做父母却不需要任何资格证。任何有生育能力的人都能“创造”孩子——不必接受考核,也可以用自认为合适的方法带孩子,只要孩子身上没有明显瘀青——然后再把孩子交给学校,期待着教师们能够施展魔法。或许我们对学校要求得太多,而对父母和孩子本身又要求得太少了。

更广义地说:不论你想解决的问题是什么,请确定你不是在专攻动静较大、吸引你注意力的环节。在你倾入所有时间和资源之前,恰当地定义问题至关重要,若能“重新定义”问题则更佳。

一名谦逊的日本大学生在接受我们大多数人都无法想象也不愿面对的挑战时,就是这么做的。

2000年秋,一名年轻人在日本三重县四日市大学研读经济学,后来大家都叫他小尾,他和女友久美住在一起。他们因为交不起电费,就在公寓里点蜡烛度日。他们都不是富裕家庭的孩子——小尾的父亲是一个佛教信徒,在一间寺院里给人讲解寺院的历史。小尾和女友已经交不起房租了。

久美听说有个比赛,胜者能获得5000美元的奖金。她私下寄了张卡片为小尾报名参赛。那是个竞争大胃王的电视节目。

这明显不是个好主意。小尾从不暴饮暴食,他身形瘦削,身高刚够五英尺八英寸,不过的确胃口很好。小时候他就常常扫光自己和姐妹盘子里的食物。他认为身材根本不能说明问题。他儿时心中的英雄之一就是相扑冠军千代富士,人称“狼”,千代身材较为小巧,但超凡的技巧弥补了这个劣势。

小尾勉强答应参赛。他唯一的机会便是从策略上打败对手。他在大学学过博弈论,现在派上用场了。大赛分为四个环节:煮马铃薯、海鲜大碗、蒙古烤羊肉和面条。只有每个环节里最先吃完的人才能晋级。小尾事先研究了之前同类型的大胃王比赛,他觉得大多数参赛者在前几轮里都吃得太猛,以至于即便晋级,也很难在决赛上有出色的表现。他的策略是节省能量和胃容量,只吃足够让他晋级的分量。这并不是什么深奥的道理,不过他的对手也不是深刻的思想家。在决赛中,小尾一定是和儿时偶像产生了感应,狼吞虎咽,吃下了足够的面条,赢得了5000美元。小尾和久美公寓里的灯泡又亮了起来。

从日本各种大胃王比赛中能赚到不少钱,但尝过业余比赛成功的滋味后,小尾迫不及待地想要加入专业行列。他把目光锁定在大胃王比赛中的“超级碗”:内森国际吃热狗大赛。这个比赛已在纽约康尼岛举办了约40年——《纽约时报》和其他媒体曾报道比赛可以追溯到1916年,但比赛的宣传人员已经承认这段历史是捏造的——这个比赛每年能为ESPN(美国娱乐与体育节目电视网)吸引100余万观众。

规则很简单。选手必须要在12分钟内吃下尽可能多的热狗。结束铃声响起时,只要选手能最终咽下去,嘴里的食物也算在总食量内。不过在比赛过程中,选手要是把已放进嘴里的热狗吐了出来——在大胃界被称作“财富的反转”,会被取消参赛资格。参赛者可以自备调味料,但没人费这个事。也可以带饮料,任何种类,不限数量。2001年,当小尾决定参加这个比赛时,最高纪录是令人震惊的12分钟内吃下个热狗。


他在日本的家中练习。他很难找到符合比赛标准的热狗,只能用鱼肠代替肉肠,将整条面包切片来代替热狗面包。他默默地训练数月,默默地来到康尼岛。一年前,该项比赛的前三名都是日本人——人称“兔子”的荒井和丰保持着世界纪录。人们也并不觉得今年这个新人具有威胁性。还有人以为他是个高中生,真是那样的话他将不能参赛。一名参赛者嘲笑他说:“你的腿比我的胳膊还细!”

他的成绩如何呢?第一次参加这个比赛的他横扫全场,并创下了新纪录。你猜他吃下了多少个热狗?记住,原先的纪录是。合理的猜测在27~28个。这比原纪录要高出10%还多。你若更大胆一些,或许猜他增加了20%,那就是在12分钟内吃下略多于30个热狗。

可是他吃了50个。50个!也就是每分钟吃下4个多热狗,并持续了12分钟。23岁瘦弱的小尾——全名是小林尊——几乎使原纪录翻了一倍。

想想这两个纪录之间的差距吧。或许康尼岛吃热狗大赛的历史意义比不上百米赛跑,不过让我们换个情境来理解一下。我们撰写此书时,百米跑的世界纪录——9.58秒——是由牙买加短跑选手尤塞恩·博尔特保持的。即便是在如此短的赛程中,博尔特依然能和对手拉开几步距离;他被普遍认为是世界上最优秀的短跑运动员。在他之前,世界纪录是9.74秒。也就是他把速度提升了1.6%。若是换成小林尊提升的百分比,那么博尔特的百米跑成绩就会是4.87秒,相当于每小时46英里。这个速度介乎灵缇犬和猎豹之间。

之后,小林尊连续获得五届康尼岛大赛冠军,把纪录提升到了个热狗。之前的选手最多连赢三界,更别提连续六届了。而他的特殊不仅仅在于胜利或两个纪录间的差距。往常的胜利者看上去好像能把小林尊也吞进肚子里,他们都是在联谊会上以能一口气吞下两大张比萨和半打啤酒而闻名的家伙。而小林尊说话温和、风趣幽默又善于分析。

他成了国际巨星。在日本,一名学生在模仿他的大胃英雄窒息身亡后,全日本对大胃王比赛的热情冷却了。然而小林尊在其他国家参加了不少比赛,刷新了吃汉堡、德国香肠、夹馅面包、龙虾卷、墨西哥鱼肉卷等食物的纪录。他唯一一次失手,是在一个一对一的电视比赛中。约2.5分钟内,他吃了31个热狗肠,而对手吃了50个,这个对手是一头半吨重的科迪亚克棕熊。

最初他在康尼岛的连续称霸令人困惑。有些对手认为他作弊。或许他服用了肌肉松弛剂或是抑制呕吐反射的药物?还有传闻说他曾经吞下石头来把胃撑大。也有闲言碎语说小林尊是日本政府密谋派去羞辱美国人的——这比赛可是在美国独立日举办的!还有人说日本医生为他植入了第二个食道或胃。

但是,这些指责貌似都不对。那么为何小林尊的成绩比对手好那么多呢?

我们曾在不同场合中与他会面,试图回答这个问题。第一次见面是在一个夏天的晚上,我们在纽约上西区低调别致的卢森堡咖啡馆里共进晚餐。小林尊吃得很精细——一小盘蔬菜沙拉、英式早茶、少许不配酱料的鸭胸肉。很难想象这和铃声响起时往嘴里塞了那么多热狗的是同一个人,就好像在看一个笼斗士绣花。他说:“跟美国选手比起来,我平时吃得不多。吃饭太快也是不礼貌的。我做的一切都是违背日本人的礼仪和精神的。”

小林的母亲并不关心他的职业选择。“我从来都不会向她提起我的比赛或训练。”然而2006年,他的母亲因患癌症病危时,仿佛从小林尊的职业中得到了灵感。“她在接受化疗,所以总是想吐。那时她对我说,‘你吃太多时也是在努力克制着别吐出去,所以我觉得我也能试试,也能坚持’。”

他的五官很精致——温和的眼神、高高的颧骨,他看上去很有灵气。他的发型也很时髦,还染了发,一边是红色,一边是黄色,代表番茄酱和黄芥末。他先讲了第一次参加康尼岛大赛前是如何训练的,语气平和而有力。原来那几个月的封闭式训练就是无数回合的实验与改进。

小林尊发现,康尼岛大赛大多数参赛者用的是相同的策略,或者根本称不上策略,也就是一个普通人在后院烧烤时吃热狗的快进版:拿起来,塞进嘴里,从头嚼到尾,再喝口水送下去。小林尊在想,还有没有其他的方式。

哪里也没写着吃热狗必须要从一端吃到另一端。第一个实验很简单:他想知道把热狗掰断后再吃会怎样。他发现这种方法给了咀嚼和传送食物更多的可能性,也让手帮忙做了些嘴巴的工作。这种方法后来被称作“所罗门法”,名字来源于《圣经》中的所罗门王——他威胁着要把婴儿分成两半,来解决两个女人同认一个婴儿为子的纠纷(第七章中会详细讲到)。

小林尊又挑战了另一个传统的吃法:面包和肉肠一起吃。毫不意外,人们都是这样吃的。肉肠舒服地躺在面包里,在悠闲地吃热狗时,软而淡的面包与油滑、鲜美的肉肠是完美的组合。然而小林尊可不是要悠闲地吃热狗。他发现面包和肉肠一起咀嚼时会产生密度矛盾。肉肠是一管经压缩的密实的咸肉,基本上可以直接滑入食道。而蓬松、不那么密实的面包既占空间,又需要多次咀嚼。

于是他开始分开吃面包和肉肠。现在他可以先吃一些被掰成两半的肉肠,然后再吃面包。他就像一人工厂,朝着自亚当·斯密以来就让经济学家热血沸腾的专业化分工而努力。

尽管他现在吞肉肠就像水族馆里被驯服的海豚吞鲱鱼一样,吞面包却依然是个问题。(如果你在酒吧里打赌想获胜,就挑战对方在一分钟内不喝饮料吞下两个热狗面包;这几乎是不可能做到的。)于是小林尊做了不同的尝试。他一手往嘴里塞入已被掰断的肉肠,一手把面包浸入水杯,然后挤出多余水分,再把面包塞入嘴巴里。这貌似有违直觉。在需要空间来装热狗时为何还要摄取多余的液体呢?但浸湿面包有一个隐藏的作用。吃湿面包让小林尊在吃热狗的过程中不会感到口渴,这就节省了喝水的时间。他试过不同水温后,发现温水最适合,能够帮助放松咀嚼肌。他还往水里加入了植物油,以助吞咽。

他进行了无数实验。他用摄像机录下了自己的训练过程,在表格上记录每个数据,试图发现低效环节和每一毫秒的浪费。他还对节奏进行了实验:前四分钟尽快吃、中间四分种放缓、最后四分钟冲刺,还是始终保持均速?(他发现,一开始尽快吃是最佳策略。)他还发现,多睡觉至关重要。负重训练也是:强健的肌肉有助于进食,也能抑制呕吐。进食时跳动并扭动身体也能给他的胃部腾出空间——这种奇怪的舞动后来被称作“小林尊抖动”。

被淘汰的策略和被采纳的同样重要。与其他选手不同,他从来不在自助餐餐馆中进行训练。(“这样我会不知道哪种东西吃了多少。”)他在吃东西时也不听音乐。(“我不想听见任何多余的声音。”)他发现喝几加仑的水能把胃撑大,但后续影响是灾难性的。(“我开始犯各种病,就像癫痫发作。所以那样做是个大错误。”)

小林尊发现结合上述几种方法,身体上的准备能使他进入一种升华的精神状态。“一般情况下,10分钟内要吃那么多,最后的两分钟是最艰难的,你会发愁。但当你无比专注时,那便成了享受。你能感觉到痛苦和折磨,但与此同时,你变得更加兴奋。那便是快感来临的时刻。”

不过等一下,抛开这种种方法上的创新,小林尊会不会只是个生理结构上的怪胎——百年不遇的进食机器?

反对这一观点最有力的证据是:他的竞争者迎头赶上来了。小林尊在康尼岛连续称霸6年后,一名美国选手,人称“大白鲨”的乔伊·切斯特纳,接连获得了7次冠军——截止到本书撰写之时。

他常常是险胜小林尊。他俩连连刷新世界纪录,切斯特纳在10分钟内吞下了令人难以置信的69个热狗(比赛在2008年被缩短到10分钟)。同时,不少对手,包括“深盘”帕特里克·贝尔托莱蒂和“X食客”蒂姆·贾纳斯,也常常打破小林尊最早创造的纪录。女性组纪录保持者、98磅重的“黑寡妇”索尼娅·托马斯也是,她在10分钟内吃下了45个热狗。一些小林尊的对手模仿了他的部分策略。而所有人都从中增长了见识:原本认为是异想天开的12分钟吃40或50个热狗,其实根本不是幻想。

2010年,小林尊与康尼岛大赛的组织者产生了合同纠纷——他宣称大赛限制了他参加其他比赛的自由,却也不让他参加康尼岛的比赛。而他依然兴奋地出现在赛场,跳上舞台。即刻便被拷住逮捕。这个鲁莽的举动与一个如此自律的人的个性并不相符。在监狱的那个晚上,他得到了一个三明治和一杯牛奶。“我很饿,”他说,“我希望监狱里有热狗。”

小林尊如此辉煌的成功,是否可以运用在比快速吃热狗更有意义的事情中呢?我们相信答案是肯定的。如果你进行魔鬼式思考,你会发现我们从中至少能吸取两个广义的经验。

第一个是有关于解决问题的一般方式。小林尊重新定义了问题。他的对手问了什么问题呢?基本都是:我怎样才能吃更多的热狗?小林尊问了一个不同的问题:我怎样才能让热狗更易下咽?这个问题引导他进行实验,不断优化策略。在重新定义问题后,他才发现了一系列新的答案。

小林尊把竞争性进食看作与日常吃饭截然不同的活动。他把它看作一项体育运动——或许对大多数人来说这项运动令人作呕——然而就如任何体育运动一样,它需要有针对性的训练、策略以及身体和精神上的操控。把大胃王比赛看作日常吃饭的衍生版对小林尊来说,就好像把马拉松比赛看作散步的衍生版。当然,我们大多数人都能走不少路,必要的话甚至能走很久。不过完成马拉松相比之下还是要复杂些的。

当然重新定义大胃王比赛的问题,比类似挽救摇摇欲坠的教育系统或解决地方性贫困问题要容易很多。不过即便是面对如此复杂的问题,像小林尊一样敏锐地分析问题核心,仍不啻为一个好的开始。

从小林尊的成功中学到的第二个经验,关乎我们接受或拒绝接受的极限。

跟小林尊在卢森堡咖啡馆吃晚餐时他告诉我,开始训练时,他拒绝承认康尼岛大赛当时个热狗纪录的合理性。为什么?因为他认为他的早期对手在吃热狗方面一直都没有找到真正的问题所在,所以这个纪录不能代表什么,只是一个虚无的障碍。

所以他参赛时也没有把这个数字看作某种上限。他训练自己的思维,完全不去理会已经吃了多少热狗,而是彻底聚焦于吃的方法。倘若他在精神上对的极限有所敬畏,他还能在第一次比赛中取胜吗?或许也能吧,但是使纪录翻番便不可想象了。

在最近的实验中,科学家发现就连顶级运动员都会因被谎告世界纪录而表现更佳。在一个实验中,自行车手被要求以最快速度在健身自行车上蹬出4000米。然后研究人员让他们重复这个任务,同时观看自己上一次蹬车的移动图像。他们有所不知的是,研究人员调快了图像播放速度。然而自行车手都可以跟上这个速度,超越了他们原本认知中的“最快速度”。“大脑才是最关键的器官,而不是心或肺。”著名神经学专家罗杰·班尼斯特说。他也是第一个在四分钟内跑完一英里的人。

我们每个人每天都面对着各种障碍——身体上的、经济上的、时间上的等等。有些无疑是实际存在的。而有些则纯粹是虚无的——对某种系统功能的期待、哪种程度的改变算“适度”,或者哪些行为是可以接受的。下次当你遇到障碍时——由不具备你那样的想象力、动力和创造力的人强加的障碍——请仔细考虑忽视它。解决问题已经够难的了,如果你事先就判定无法做到,那就是难上加难了。

假如你怀疑人为设限的负面力量,那么可以做个简单的测试。假设你很久没有锻炼,想快速恢复体形。你决定做俯卧撑。做几个呢?嗯,好久没做了,你这样告诉自己,那就先做10个吧。于是你开始做了。你什么时候会从精神上和身体上感觉到累呢?大概是在做到第七或第八个时。

想象你给自己定下的目标是20个,而不是10个。你又会做到第几个时开始感觉到累呢?现在就去做,趴到地上试试。估计你在做到十一二个之前都不会想起自己多么缺乏锻炼。

第一年,小林尊就是因为忽视吃热狗纪录才轻松冲过25这个数字的。在每年的康尼岛比赛中,每个选手面前都有一位女士负责翻牌子计数给观众看。那一年,牌子上的数字不够用了。小林尊面前的计数女士不得不举起一张张黄色纸片,上面是手写的歪歪扭扭的数字。比赛结束后,日本记者问小林尊感受如何。他说:“我还可以继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