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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编现代汉语
1.3.5 第五节 音节结构

第五节 音节结构

一、什么是音节

辅音和元音是分析音节得出的最小语音单位,声母和韵母是分析音节的组成部分,声调是每个音节贯穿始终的又一组成部分。在实际语言里一连串的语流中人们听感上分辨出来的并不是辅音元音或声母韵母,而是一个个音节。音节是人们听感上最容易分辨出来的自然语音单位。如“努力营造规范的语言文字环境”,这里共有13个字,读出来可以分成13个语音单位,它共有13个音节。在汉语里一个汉字就是一个音节。普通话语音里的“儿化韵”是一种特殊的语音现象,如“混着青草味儿”,这里写着6个字,但是读起来却只有5个音节,其中“味儿”是儿化韵,两个字因音变而合成一个音节“wèir”。必须注意的是在诗歌里为了语言的节奏,“儿”往往是一个独立的音节,并没有和前面的音节结合成儿化韵,如“心儿插翅满天游”,这里的“心儿”是两个字,读起来仍是两个音节,不能作“儿化韵”处理,这句话应该是7个音节。

二、普通话语音的音节结构和特点

汉语传统的分析把一个音节分成声母、韵母和声调三个组成部分。虽然有些音节没有辅音声母,但它们具有“零声母”,普通话和方言都有同一现象。以普通话语音为例,韵母还可以分析成韵头、韵腹和韵尾三个部分,韵头和韵腹都必须是元音,韵尾有元音也有鼻辅音。一个音节不能没有韵腹(即一个音节不能没有元音)而韵头和韵尾可以缺一,也可以都没有。一个音节最多可以有三个元音连续组合,这就造成汉语音节的清晰、响亮、优美动听。在一个音节里辅音最多只能有两个,而且位置固定在音节的开头充当声母或是在音节的末尾充当韵尾。这是汉语音节结构的一个特点,其他语言往往可以连续几个辅音。如英语splash(溅)共有4个辅音,而且有3个是连续出现的。汉语音节的又一特点是不能没有声调,这是汉藏语系所特有的。

试将汉语普通话音节列表分析如下:

img30

上表可以看出普通话语音音节结构的特点是:

(1)一个音节不可缺少韵腹和声调;其他部分并不必都齐全,一个音节最多有4个音素;

(2)韵头共有i、u、ü三个元音;

(3)作韵尾的元音有i、u(表中未列出u,作韵尾的u是在ou、iou两个韵母中),作韵尾的辅音有n、ng两个;

(4)辅音位置固定,作声母或作韵尾;

(5)韵母iou(表中未列出)、uei、uen与声母构成音节后的书写形式虽是iu、ui、un,但分析音节结构时仍恢复为iou、uei、uen,中间的元音不省略;

(6)i、u、ü零声母音节的书写形式要用音头y或w,但分析音节时y和w不需列出,因为这两个不是音素;

(7)ü和ê在音节里一般都省略符号,但分析音节时必须加写符号以免与u、e相混(表中未列出ê,如:“学”xué分析出的韵腹e必须写成ê);

(8)舌尖元音韵母-i[l]、[l]必须加短横,与单韵母i区别。

三、普通话语音音节结构的规律

一种语音有它内部结构的规律,而语音演变也遵循着一定的规律,所以一个音节中声母、韵母和声调的配合都有一定的规律,不能任意拼合。

(一)普通话语音声母和韵母配合关系

img31

上表总结出普通话语音声母和韵母的配合规律为:

(1)b、p、m可以和开口呼、齐齿呼以及合口呼中的单韵母u构成音节;

(2)f只能和开口呼以及合口呼中的单韵母u构成音节;

(3)d、t可以和开口呼、齐齿呼、合口呼构成音节;

(4)n、l可以和开、齐、合、撮四呼的韵母构成音节(但不能和合口呼中的uei构成音节,如:内nèi、类lèi韵母不是nui、lui);

(5)j、q、x不能和开口呼、合口呼构成音节;

(6)g、k、h、zh、ch、sh、r、z、c、s与j、q、x相反,只能和开口呼、合口呼构成音节。

以上是各类声母和四呼韵母相配合的总规律,并不等于每个声母和每个韵母都有配合成的音节。详细的配合可参阅音节表。

(二)普通话声韵母与声调的配合关系

普通话语音中声韵母和声调的配合往往与古声母的清浊有关系,根据古浊声母的演变大致可以找出一些声韵母和声调配合的规律:

(1)古全浊声母演变到现代语音有“平声送气,仄声不送气”的规律,所以古全浊塞音、塞擦音演变到普通话语音中,凡声母是送气的p、t、k、q、ch、c,声调多数是阳平(阴平来源于清声母);凡声母是不送气的b、d、g、j、zh、z,声调多数是去声(因为古浊上已归并到去声,所以上述声母的字较少有上声)。如:pán盘,tái台,kuí葵,qián前,chái柴,cái才;bèi倍,dà大,guàng逛,jì技,zhì治,zì字。

(2)古入声字是仄声,所以大多数普通话是b、d、g、j、zh、z的古入声字声调是阳平。

(3)普通话鼻韵母的字在古代都不是入声字,所以声母是b、d、g、j、zh、z的字没有阳平调(甭béng、哏gén是方言字,属例外字)。

(4)m、n、l、r是次浊声母字,在演变过程中除古入声字归入普通话去声外,其他不论平声或仄声字都分别归入阳平、上声、去声,基本上没有归入阴平的,但语言是发展的,有些口语常用的m、n、l、r声母的字已经变成阴平调了,但其中仍有部分字保留着阳平、上声或去声的读音,如:mā妈、抹(抹桌子,又读mǒ),māo猫,mēn闷(闷热,又读mèn苦闷),mēng蒙(蒙骗,又读méng蒙蔽),mō摸,捏niē,lā拉,lāo捞,lēi勒(勒死,又读lè勒索),liū溜(溜达,又读liù一溜),lūn抡,rēng扔等。

四、普通话语音的常用音节

普通话语音的音节总共有400个左右,但出现的频率多少不一,据统计,在日常语言里经常使用的音节只占很少一部分,其中常用音节、次常用音节,又次常用音节总数只有109个,约占音节总数四分之一弱。

常用音节14个:de、shi、yi、bu、you、zhi、le、ji、zhe、wo、ren、li、ta、dao。

次常用音节33个:zhong、zi、guo、shang、ge、men、he、wei、ye、du、gong、jiu、jian、xiang、zhu、lai、sheng、di、zai、ni、xiao、ke、yao、wu、yu、jie、jin、chan、zuo、jia、xian、quan、shuo。

又次常用音节62个。

经过统计,这109个音节在语言中的出现率约占音节总数的75%,学习普通话音节,应重点学好这些常用音节。

五、音节拼写中的几个问题

《汉语拼音方案》对音节的拼写形式作出如下规则:

(一)ê的书写

e一个字母兼作两个单元音音素,单独使用时,舌面前半低不圆唇元音ê有一个加写的符号“^”,但这个元音除音素教学以外,单独成一个音节是可有可无的。作为叹词“欸”,《现代汉语词典》采用的注音有ê和ai,北方人口头常出现的多数是ei。在音节表中有列ê的,也有列ei的。可见ê单独使用的出现频率非常低,一般不会造成书写上的麻烦。ê主要作用在于与元音i、ü结合成复合元音ie、üe,符号可以省略,因为后半高不圆唇元音e没有出现在i、ü后面的机会,所以把ê的符号“^”省略后不可能造成韵母的混淆。

(二)ü的书写

u一个字母兼作两个元音音素,单独使用时,前高圆唇元音ü加写两点符号。这两个音素在音节里书写形式有:

(1)作零声母音节,前加不同的音头y和w。如:

ü—yu、yue、yuan、yun;

u—wu、wan、wen。

(2)与ü及撮口呼韵母可以相拼的声母绝大多数是j、q、x,但u不能和j、q、x相拼,ü上两点可省略,不会与u相混。如:

ju、jue、juan、jun,qu、que、quan、qun,xu、xue、xuan、xun。

(3)ü、u共同可拼的声母只有n、l,ü上两点不能省略。如:

nu(奴)、lu(路);

nü(女)、lü(吕)、nüe(虐)、lüe(略)。

(三)i、i[l]、i[l]的使用和书写

i一个字母兼作三个元音音素。舌尖元音-i[l]和-i[l]在音素教学时前加短横,与i区别。在音节里的书写形式有:

(1)i独立成音节:yi(衣)。i[l]、i[l]不能独立成音节。

(2)与声母构成音节:

-i[l]:zi(资)、ci(此)、si(私);

-i[l]:zhi(知)、chi(吃)、shi(诗)、ri(日);

i:bi(比)、pi(批)、mi(米)、di(低)、ti(梯)、ni(你)、li(里)、ji(基)、qi(气)、xi(希)。

凡齐齿呼中所有韵母中的i都是舌面元音i,三者不会相混。

(四)iou、uei、uen的书写

(1)韵母教学书写为:iou、uei、uen。

(2)在音节里书写为:

零声母音节:iou—you(优),uei—wei(威),uen—wen(温)。

与声母构成音节:iou—xiu(修),uei—chui(吹),uen—hun(昏)。

(五)y和w的使用和书写

(1)齐齿呼零声母音节:yi(衣)、ya(鸦)、ye(耶)、yao(要)、you(优)、yan(烟)、yin(因)、yang(央)、ying(英)、yong(拥)。

(2)合口呼零声母音节:wu(乌)、wa(蛙)、wo(窝)、wai(歪)、wei(威)、wan(弯)、wen(温)、wang(汪)、weng(翁)。

(3)撮口呼零声母音节:yu(迂)、yue(约)、yuan(元)、yun(云)。

i、in、ing只有i本身一个元音,必须在i前加y;u只有本身一个元音,必须前加w。ü一律前加y以免与i相混。

(六)隔音符号“’”的使用

凡开口呼零声母音节与前一个音节按词连写时,应在两个音节之间上角使用隔音符号,以免与前一个音节产生连读的混淆。如:

激昂ji’ang——不是江jiang;

饥饿ji’e——不是街jie。

有关词的连写及大写字母的使用,按照《汉语拼音正词法基本规则》的规定。

思考题

1.汉语一个音节与一个方块字是不是相同?

2.普通话语音音节结构的主要特点是什么?

3.中古语音全浊声母字在演变过程中有“平声送气,仄声不送气”的规律,这与普通话声调有什么关系?

4.齐齿呼、合口呼、撮口呼三类韵母的零声母音节使用y和w有些什么作用?如果是开口呼韵母的零声母音节又该采用什么方法替代类似y、w的作用?

5.为什么《汉语拼音方案》能将e、u兼作两个元音音素?将i兼作3个元音音素?它们在使用时会不会混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