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3 第12章 一场血战

第12章 一场血战

YICHANG XUEZHAN

海盗的袭击是一场出其不意的违反常规的袭击。按照印第安人不成文的规定,首先发起袭击的应该是他们。印第安人是很聪明的,他们总是选择天亮之前发起进攻,因为那是白人士气最低落的时候。一般而言,白人总会选择在起伏的山丘的最高点安营扎寨,附近必须要有一条河,因为没有河流他们不能生存。然后,就是漫长的等待了。白人巡逻兵们紧握手枪,不安地四处巡逻,睁大鹰一般的双眼。而印第安人的侦察兵则整夜刺探敌情,他们在草丛里匍匐前进,像蛇一样,连一片树叶都不会拨动,一丝声响都不会发出。偶尔,他们仰脖发出一声狼的嚎叫,惟妙惟肖,跟真的一样,这狼叫会得到自己人的回应,于是,一声声狼叫此起彼伏。只有老手,才能警觉地意识到,这是土著人正在发信号。而新手,只会放心地呼呼大睡。

这种情况,狡猾的胡克是了然于胸的。而印第安人,他们单纯地相信胡克一定会恪守这样的规矩,所以他们按部就班地按原定方案行事。印第安人感觉敏锐,这是令白人望尘莫及的。不管是谁,哪怕只踩响了一根干树枝,他们也立刻会知道有人来到了岛上,眨眼间就会响起草原狼的嚎叫声。从胡克率领的海盗们抵达的海滩,到彼得的孩子们地下的家,每一寸土地都被他们用脚跟朝前的鹿皮鞋勘探过了。他们发现,只有一处山丘符合胡克部队驻扎的要求,他们认为胡克别无选择。所以,迅速布置好一切之后,他们就安心地裹着大毛毯,守候在孩子们地下的家上面等待天明了。

就在他们做着生擒胡克的美梦的时候,万万没有想到,诡计多端的胡克根本没有选择在那片山头驻扎,而是深谋远虑地决定立刻动手。俗话说,盗亦有道,可胡克不吃这一套,他才不管什么规矩什么原则,为了胜利他可以不择手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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英勇善战的印第安人是精通各种战术的,却对这种不按常理出牌没有预料到,他们高估了胡克这个坏蛋。所以,当他们发现胡克的阴谋,发出狼嚎的警报时,为时已晚,海盗已经向他们的营地发起了猛攻。此时,虎莲率领着十二名骁勇的武士迎战,本来他们可以第一时间排出密集的阵式,敌人绝难攻破。但是,他们是有着高贵血统的印第安人,举手投足都有着严格的规矩,其中一大守则是,在白人面前,绝对不能表现出任何的惊慌失措,必须永远保持高贵的平静和镇定。所以,海盗的突然出现,虽然让他们颇感意外和惊骇,但是,他们第一时间想到的是本族的尊严和自己高贵的血统,把危险抛到了脑后。他们像座铁塔一样巍然屹立,连条肌肉都纹丝不动,就这样保持了片刻之后,他们才握起武器,发出震天的呐喊声,冲向敌人,但是,已经太晚了。

这场战斗的恐怖程度史无前例,太震人心魄了,整个战场跟血洗过一样。许多优秀的印第安勇士在战役中牺牲了,当然,敌人也元气大伤,海盗瘦狼、梅森、查理·托利、乔治·斯库利、福格蒂等等也都丧命于印第安人的刀下。最后,虎莲和少数残余部队杀出一条血路,冲出了重重包围。

战斗结束了,海盗们都在享受着胜利的果实,他们或坐或立,气喘吁吁地擦着刀上的血迹,只有胡克一人远远地独自待着。虽然取得了阶段性的胜利,但是,他还没有完成任务,因为,印第安人并不是他的目标。他的最终目标,只有一个,那就是彼得。现在,又加上了温迪。海盗们用眼角斜瞄着这个怪人,应该说,海盗们对胡克怕极了,不仅因为胡克的乖戾暴虐,杀人不眨眼,更重要的,他们永远猜不透胡克的脑袋瓜里在想着什么,因为深不可测、不可捉摸,他残忍的性情就更多了几分难以预料的可怕。现在,他们最弄不明白的是,彼得,一个小屁孩儿,为什么让他们的头儿如此恨之入骨、寝食难安呢?为什么他们恶名昭彰、令人闻风丧胆的老大,最大的对手,竟然是那个调皮可爱喜欢作怪的小孩儿呢?

他们永远无法知道的是,胡克不仅在实际生活中远离他们,在灵魂上也远远高于他们。胡克当然对彼得把他的一条胳膊扔给鳄鱼吃这件事耿耿于怀,一定要报复而后快。但是,最刺激胡克的是,彼得脸上的那股傲气,那与他自身年龄不符,但也是与生俱来的傲气。作为一个队伍的头领,他一贯颐指气使,看到的永远是手下的点头哈腰、唯命是从,从没有人敢说个不字,更没有人敢挑战他的权威。他习惯了别人面对他时脸上陡然出现的恐惧之情。甚至,他在追求这种效果,照他的理解,那是一种敬畏。但是,他在彼得脸上看到的从来都是睥睨一切的高傲,他本来觉得,那是他—— 独一无二的胡克才应该有的专利。光想到这一点,就足以让他如被关进笼子里的老虎一样烦躁不安了。

此刻,他正埋头苦思的是,怎么样才能爬进树洞?他用鹰隼般阴沉的眼睛逐一打量他的部下,想看看哪个最瘦小能钻进去。海盗们哆嗦着接受老大的审视,那目光就像鞭子一样抽打着他们。他们思忖着,这个狠毒的人,他才不管你的死活呢,要是卡在洞里了,他会不惜用棍子把你捅下去的。

那么,地下的孩子们现在怎样了呢?当地面上旋风般响起冲天的厮杀声时,孩子们都惊呆了,瞬间石化了。当地面恢复了平静,孩子们面面相觑,尽管这份平静来得突然,但他们知道,胜负已经有了结果。

到底是哪一方得胜了呢?孩子们纷纷猜测着。

“如果是印第安人胜了,他们一定会敲起胜利的锣鼓。”彼得推断道,他深知他们的习性。

这些话,全被趴在树洞口偷听的海盗听得一清二楚。

胡克向周围一看,印第安人的战鼓早成了他们的战利品,此时此刻正被斯密坐在屁股底下。斯密在龇牙咧嘴地窃喜,心想他们再也听不到鼓声了。胡克朝他做了个手势,要他敲响战鼓,斯密领会到了头儿的意思,对他高明的计策佩服得五体投地,赶紧敲了起来。

咚咚的战鼓声传至地下,彼得仔细听了一会儿,兴奋地大声宣布:“战鼓敲起来啦,印第安人得胜啦!”地下的家里顿时欢声一片,孩子们欢呼雀跃,相互击掌祝贺。这声音在海盗们的耳朵听来,就像美妙的音乐一样,他们也都咧开了嘴,阴险地嘿嘿乐着。

孩子们打算启程了,纷纷和彼得握手告别。海盗们听了莫名其妙,但是,他们根本不想明白,他们的心头早就控制不住地狂喜。胡克安排一个海盗守一个洞口,其他人排成一行,每隔一米站一个人。他们一个个高兴地呲着牙,摩拳擦掌。孩子们马上就要爬出来自投罗网啦,哈哈,他们就等着这一刻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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