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1 第10章 温暖的家

第10章 温暖的家

WENNUAN DE JIA

彼得安全到家时,温迪被风筝拽着也刚到不久。每个孩子都兴高采烈,有一肚子的惊险故事要讲。然而,对他们来说,最大的事,就是推迟了几个小时睡觉,这让他们很是心满意足。所以,他们都磨磨蹭蹭地,故意找各种理由不去睡觉,一会儿要温迪妈妈帮忙包扎伤口,一会儿吵着说肚子饿了睡不着。看到孩子们全都平安归来,温迪心里的一块儿大石头才落地,难得他们晚睡这么一次,她也就由他们去了。最后,时间实在是太晚了,她才嚷着:“全都给我上床去!”那语气让人不能不服从。孩子们这才乖乖地上床睡觉,梦中还回味着白天那精彩的冒险之旅呢。

礁湖激战的一个成果,就是和印第安人交上了朋友。彼得救了他们的头领虎莲公主,勇士们全都感激涕零,发誓要全力以赴、不遗余力地帮助他们。他们在孩子们地下的家上面,夜以继日地巡逻,防止胡克卷土重来。

彼得的大名更加响亮了,印第安人全都拜倒在他的脚下,尊敬地称他为“伟大的白人父亲”,就连尊贵的虎莲公主也无时无刻不把彼得挂在嘴边,“彼得·潘救了我,我就是他的好朋友,愿意为他赴汤蹈火,绝不让海盗伤害他。”

看到美若天仙、高贵无比的虎莲公主对自己这样忠心耿耿,任何一个人都会飘到天上去,何况骄傲的彼得呢。彼得可是一贯对各种赞扬都心安理得,绝不会受之有愧的。他对印第安人的尊重和服从很是习惯,而且动不动他就会甩出这样一句话,“彼得·潘有话!”听到这句话,他脚下的臣民就会心领神会,知道自己需要闭嘴,立刻领命而去。而这样绝对的服从是只对彼得一个人的,他们对别的孩子就没有那么尊重,孩子们心里自然有点儿恼火。善良的温迪虽然同情别的孩子,但是,“父亲是对的”这句话是她妈妈达林太太经常挂在嘴边的。她从妈妈身上学到的是,作为一个忠实的母亲,要尊重父亲的绝对权威,所以,对于抱怨父亲的话她一概不听。

这一夜,是个重要的夜晚。白天依旧平安无事,但似乎是爆发前的平静。此刻,印第安人裹着毯子,手拿长矛,在地面站岗,孩子们在地下的家里吃晚餐。彼得出去探听钟点去了,办法是找到那只大鳄鱼,听它肚子里的钟报时。

这是一顿假想的晚餐,孩子们围坐在桌子旁,狼吞虎咽地大吃特吃,杯盘的相撞声、七嘴八舌的讲话声、小打小闹的喊叫声震耳欲聋,这种乱成一锅粥的局面真是让任何一个妈妈都受不了!温迪倒是不在意噪音,她最在意的是孩子在饭桌上的礼仪和教养。她规定,孩子们之间发生争执,不许回击,只能报告给她处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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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同时有无数个声音在说话,所有的孩子都举着右手告状。

“斯莱特利没有喝牛奶!”尼布斯嚷嚷。

“我控告尼布斯!”斯莱特利反击。

“我可以坐彼得的椅子吗?”约翰提出了要求。

“孪生子吃马米果啦。”

“卷毛又吃塔帕卷又吃甜薯!”……

“不要吵,”温迪一遍遍喊着,“一个一个地说。”

所有的孩子都很麻烦,只有图图老实谦和。他对自己不是很自信,觉得自己什么都做不成。比如做一个父亲很难,做一个婴儿他又太大了,孪生子他也当不了。他的心情很沉重,认为自己没希望了。

晚餐就在这样的喧闹中结束了,温迪被吵得头疼,“天啊,”她接连叹着气,“孩子们真麻烦啊!”当然,这是甜蜜的抱怨。

收拾完饭桌,温迪坐下来做针线活,迈克抗议道,“温迪,我太大了,不能睡摇篮了。”

“总得有一个人睡摇篮啊,你是最小的一个,”温迪厉声说道,“再说,摇篮是一个家最温馨、最有家庭味儿的东西。”

此时此刻,温迪在壁炉前做着手里的活,红红的炉火映着她安详的脸庞,孩子们在她周围嬉戏玩耍着,咯咯地笑着,胖胖的小胳膊小腿儿欢蹦乱跳着。温迪满足极了,这才是家啊!

很快,她听到了彼得的脚步声,上面,印第安人在向他鞠躬致意呢。于是,孩子们涌到门口去迎接他。他照例给孩子们带回来很多好吃的东西,还给温迪带来了准确的钟点。

“你知道吗?彼得,”温迪笑着说,“你把他们惯坏了。”

“是的,我知道,老太婆。”

彼得正在学习做一个好父亲,当然,他并不懂得如何做,这都是约翰教他的。孩子们拥过来,嚷着要跳舞。

“我们要你也跳,父亲。”孪生子中的老大说。

“我吗?”彼得故意装作吃惊的样子,“我这把老骨头都嘎嘎作响啦。”

“妈妈也跳。”

“什么,”温迪喊道,“一大群孩子的妈妈,还跳舞!”

“可今天是礼拜六晚上啊!”

其实,没人知道日期,但是,只要他们想做什么特别的事情,就把那天假想成礼拜六,这样的话,父亲和母亲不仅没有理由拒绝,而且还很乐于去做。

“亲爱的老太婆,”彼得走到温迪身边,低头看她补袜子,“劳累了一天后,回到家,我们坐在炉火前,孩子们围着我们嬉戏。看到这些,真是再幸福不过了。”

“是啊,特甜蜜,是不是?”温迪心满意足地说,“彼得,我觉得卷毛的鼻子像你。”

“迈克像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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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迪站起来,走到彼得身边,双手搭在他的肩上,微笑着说,“亲爱的彼得,操劳了一辈子了,孩子们也都大了,我的青春也不在了,你不会把我扔下换一个人吧?”

“当然不会。”

“那么,你对我的真实感情是什么?”现在彼得与虎莲公主接触的次数较多,温迪不免有点醋意。

“就像一个孝顺的儿子一样啊!”

“我就知道。”温迪失望地站起来,走到了房间的另一头。

“怎么了?”彼得一脸的迷惑不解。其实,虎莲公主也问过他同样的问题,似乎想当他的什么人,可又说不是母亲,那她到底想做他的什么人呢?彼得一直没想明白,现在温迪得到这个回答,也生气了。彼得更恼火了,为什么都不想做我的母亲呢?也许叮叮铃想做吧?于是,他又跑去问叮叮铃。“你这个笨蛋!”没想到叮叮铃也生气地大骂。

正因为懵懂无知,他们才能再享受一小时的快乐,因为这是他们在岛上的最后一小时了。孩子们穿着睡衣,又唱又跳,那歌声是那么无忧无虑。没有人意识到,阴影很快就要笼罩在他们头上。他们的舞蹈是那么欢快热闹,每个人都跳出了一身汗,而且舞蹈很快就演变成了一场枕头大战。他们在床第间跳来跳去,相互追逐打闹,空中飘满了鹅毛和棉絮,惊叫和笑声在这个温暖的家中久久回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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孩子们玩累了,可是还拖延着舍不得上床睡觉。也许冥冥中大家感觉到要发生些什么吧,七嘴八舌地开始争着讲故事,就像永远没有机会再讲了一样。就连不擅长讲故事的斯莱特利也急于讲一个,但是一开头儿就很沉闷乏味,连他自己都继续不下去了,“好了,就算是收尾吧!”他无奈地说,“该温迪妈妈给我们讲故事了。”

于是,小家伙们纷纷上床,准备听温迪讲故事。温迪的这个故事是她讲过很多次的,也是彼得最不爱听的,每当这时,他都会走开。但这次,和以往不同的是,他也搬个小凳子坐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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