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台湾电影三十年
1.9.5.2 《青梅竹马》(1985)

《青梅竹马》(1985)

导演:杨德昌

编剧:杨德昌、朱天文、侯孝贤

摄影:杨渭汉

剪接:王其洋、宋泛辰

灯光:王志康

音乐:杨德昌

录音:杜笃之

主演:蔡琴、侯孝贤、吴念真

本片是杨德昌导演对台湾都市生活与人性蜕变的个人观察,虽说主题灰色,叙事也较为偏激,但其以点盖面的社会批判风格,还是在浮躁的故事结论中给予了观者少有的冷静。该片是台湾新电影出现的最为重要的代表作之一,它史无前例地将台湾现代社会的时弊与人性的沦落联系在了一起,死亡、空虚的概念成为故事的“主旋律”,导演以旁观者的冷漠触觉展开了更为悲观的叙述。

新电影的另一个旗手大导演侯孝贤成为故事的主人公,他与歌星蔡琴在本片担任男女主角。他们一个是少棒“国手”出身的布店老板阿隆,具有浓郁的东洋化怀旧情愫,愿意牺牲掉自己的利益去帮助身边挚友。而另一个则是典型的事业型女强人阿贞,她是某企业的高级助理员工,企图以勤力勤为在现代都市生活里开拓出属于自己的一片事业空间。她祈望能够尽快移民美国,更期望能够尽快改变目前的生活境遇。两人是青梅竹马的恋人,但却在逐渐拉开距离的文化与社会空间里变得格格不入起来,一时间在理想与爱情的价值观矛盾中陷入了一个不可弥补的困境。阿贞的寂寞,与阿隆的念旧,在具象化的影像中看起来是那么遥远,片中更是以几个台北道路塞车拥堵的场面将两人分隔在咫尺之间,这很清晰地道出了都市现代化造成两人无法结合的最终命运。影片的结尾充满了以阿隆代表的传统人文观念在大潮流下面临淘汰的危机暗示。阿隆被爱恋阿贞的一个年轻人刺伤后,独自坐在阳明山路边等待天明。逐渐昏迷中他望着身边垃圾堆中的黑白电视机,在虚幻中仿佛看见了童年时因参加少棒赛事受到表彰的记忆画面。在台北以经济为重心的发展轨迹中,阿隆就像他身旁过时的黑白电视机与少年棒球运动一样遭到了遗弃,都成了被台北清理出来的垃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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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梅竹马》(1985)是拒绝了主观情感依偎的批判式创作。

影片的风格较为平淡,编导的创作手法冷郁疏离,冷漠得让人无法在一个清晰的是非观念中为影片中的某个个体施与同情,也许,这就是现实主义的作者观,是拒绝了主观情感依偎的逻辑性创作。虽说影片的娱乐性不强,鲜有人问津,但却是了解台湾80年代社会面貌颇为重要的一部电影作品。影片在1985年公映后,在台湾市场遭到了空前的冷遇,甚至创造了3天就下片的尴尬纪录,票房收入只不过区区几十万元台币而已。这样的状况,曾在当时的媒体界引发激烈的讨论,批评其无能表现与赞誉其艺术造诣者泾渭分明,双方针锋相对地展开了大论战,而争执的层面,也将单纯的现象观点,上升到新电影的作者风格与台湾电影观众究竟哪个重要的新阶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