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台湾电影三十年
1.9.5.1 《海滩的一天》(1983)

《海滩的一天》(1983)

导演:杨德昌

编剧:吴念真、杨德昌

摄影:杜可风、张惠恭

剪接:廖庆松

主演:张艾嘉、毛学维、胡茵梦

制作:台湾“中央电影事业股份有限公司”、香港新艺城影业公司台湾分公司

奖励:1983年获第28届亚太影展最佳摄影奖

故事讲述某日清晨,海滩上发现了一具男性尸体,又在另一处发现了不知何人丢弃的衣物。少妇林佳莉确认衣物为她丈夫所有,但声称不相信衣物与尸体有任何联系,在这些细节当中,让人隐隐预感到她婚姻的破裂。

林佳莉的父亲是一个医生,母亲是传统而守旧的家庭妇女,她逆来顺受,容忍着丈夫的一切过失与暴虐。佳莉认为母亲根本没有婚姻幸福可言,而自己也不想在他们的阴影下将这种压抑的生活继续。他的哥哥佳森与同年同学青青相爱,因父母的强烈反对而被迫割断情丝,无奈地娶了父亲老友的女儿婉贞为妻,这段不幸的婚姻遭遇使他忧郁成疾。佳莉在目睹哥哥的遭遇后,下定决心冲破罗网,寻找自己的幸福。后来她与没有金钱地位的程德伟相爱,毅然离家出走,同德伟结为夫妻。但程德伟在事业成功后,为了追求个人的地位和享乐,对佳莉的感情置之不顾。她想摆脱孤苦,另寻情人,却不愿违背道德的规范。她在病榻上向丈夫诉说自己的苦闷,但丈夫却无意倾听她的心声。佳莉无法掌握自己的爱情和婚姻,回忆往事,陷入了痛苦与迷茫之中。此时,她不愿再去看那具尸体究竟是谁,而决心自己独立起来,坚强地生活下去。

影片以影像与心理观察来回溯台湾30多年来社会的发展变化和人际关系,以及中产阶级不稳定的婚姻问题。影片情节采用所谓的“迷宫式”结构,故事由许多零星的片断组成,摄影机则随着剧中人视点的变换将片断进行粘合;叙述上则采用了双重回忆的手法。该片为台湾新电影带来了极大的震撼力,一度成为评论的热点。张艾嘉在片中扮演女主角林佳莉,从10来岁的纯情少女,演到30多岁曾经沧海的少妇,她把角色的情感跌宕、精神裂变、多样心理和外貌变化,体现得淋漓尽致。

影片单从艺术角度而言是成功的,20多年以来一直都被奉为台湾新电影时期最为出色的代表作之一,在影片完成当年参加法国戛纳电影节时,虽未入围决赛单元,但影展主席吉尔·杰克表示对此片印象很好,但有些不合适的因素导致影片被排斥在外。其一是因为影片2小时零45分钟的长度,不易排档。其二是基于政治因素的考量。其三是电影节在1975年将技术大奖给予《侠女》后便再未接触过华语片,评审委员们居然都不知道自己的观感是否正确,徘徊于模棱两可之间,最后便荒谬地将这个入围的名额让给了另外的一部韩国电影。

不过本片还是于1983年获得第28届亚太影展表彰,第一次担任摄影指导的杜可风获得了最佳摄影大奖。这不由得让苦心戚戚的杨德昌长舒了一口闷气,因为在影片拍摄之初,几乎所有人都在怀疑杨德昌的选择,毕竟杜可风在影坛尚属无名之辈,以前也从没有过掌镜的经验,但事实却推翻了包括评论界在内的一切怀疑,杜可风的天才之路也就此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