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台湾电影三十年
1.9.2.3 《在那河畔青草青》(1982)

《在那河畔青草青》(1982)

制片:张华坤

编剧:侯孝贤

导演:侯孝贤

摄影:陈坤厚

剪辑:廖庆松

音乐:左宏元

主演:钟镇涛、江玲、石英、吴玲、崔福生

出品:东大有限公司

发行:金嘉有限公司

《在那河畔青草青》听起来更像是个爱情片的浪漫片名,但谁曾想,片中几乎没有爱情故事的成分,叙事也不再紧紧跟着男女关系的发展推进,而变成具有强烈生活写实色彩的单纯叙事故事。影片的男主角依旧是钟镇涛,女主角则是由民歌手出身的偶像明星江玲担任,但是真正的主角其实却是乡下“国小”的孩童,他们简单的生活与纯真的影像,才是影片真正所要追寻的重点。影片的风格清新但叙事曲折,已经与侯孝贤后来的影片一样,不再讲求一条因果关系的叙事脉络,戏剧化的事件也逐渐开始由平实的生活经验来取代。影片也几乎完全离开台北,而以乡下的内湾“国小”以及田园的风光景致为中心。

若要切实给出整个故事的线路,也只能大略地说是都市青年卢大年由台北到内湾“国小”代课,逐渐与乡下的孩子以及江玲所扮演的女教师熟识。而后发生了河川遭毒鱼破坏一事,班上一位学生因父亲电鱼而遭同学排斥,其原住民母亲又离家出走多时,因而带着妹妹离家出走北上寻母。后来他们终于被大家找回,而在村民的努力合作下也成功擒获了河川污染者,并设立了河川保护区。

在这样的叙事里,代课老师钟镇涛与女老师江玲之间的爱情就已不再成为重心,往往只见了一点端倪,影片随后却没有给予任何发展。他们之间的情愫与争执,仿佛只是山间轻轻飘来的一片云彩,或是卷来的一阵风雨一样,发生都是那么的偶然,散去又都是那么的平静。相比之下,陈坤厚的镜头似乎也只对孩子们上课时的千姿百态更感兴趣一些;叙事也只强调了乡下这些孩童以及其他底层百姓(如老兵、原住民)的生活,以及河川的自然生态。《在那河畔青草青》这个片名似乎并没有我们想象中那么浪漫,却原来只是单纯地象征着潺潺的河水与青青的草地,描述的是一种逃离都市环境之外的天堂,是一个永远追求纯洁而拒绝污染的自然天地。

这部影片其实已经带有很浓厚的新电影色彩。不仅在镜头的使用上,长镜头的出现已经相当频繁,展现出纪实的企图,在内容上也有明显记录童年记忆中的台湾历史的意味。例如,片中有一段学校要学生回家收集自己的粪便以作蛔虫检验的各种趣事,有的孩子将粪便与食物一同冰在冰箱,有的孩子取了鸡鸭的粪便来交差。相信所有少年时代度过集体主义生活的观众都会因为这些单纯的小事而有所感触,我们可以在《在那河畔青草青》的学童生活中看到《冬冬的假期》的影子,只是在这里因为商业考量而更多是采用了喜剧的方式去呈现,然而两部影片企图写实地呈现孩童心理与生活的世界是一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