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台湾电影三十年
1.6.2.2 《拒绝联考的小子》(1979)

《拒绝联考的小子》(1979)

原著:吴祥辉

导演:徐进良

摄影:陈坤厚

制片:李先章

编剧:古亚荣、吴念真

剪辑:谢义雄

音乐:翁清溪

演员:彭雪芬、王复室、张佩华、张纯芳、贺军政、赵舜、张舜兴

出品:宝华有限公司

发行:辉煌有限公司

在每年的炎炎夏日下,台湾社会总会一再上演着一场大戏——联考。在这个适者生存的生物链制度下,人人挤破脑袋想钻进大学这道窄窄的门里,很少有人有勇气想到去跳脱,只好用消极的态度无奈地接受未知的结果。因此,当我们看《拒绝联考的小子》这部电影时,就产生了一股强烈的好奇心,想见识一下主人公那与众不同的临考的态度,也许,在我们心目中他是某种意义上的精神病人;也许,他更像是一个普罗米修斯式的战神英雄。

建中是全台湾“国中”男生最梦寐以求的好学校,因为传说一踏进这个窄门,少年们就能轻而易举地考入理想的大学,但是这个学校里竟然出现了这么个古怪的叛逆学生——吴祥辉,他拒绝联考。其他同学毕竟摆脱不了名流大学的诱惑,纷纷劝告他去参加联考,不要轻易去违背这个规矩。幸好他有个最了解他的同学——南门,南门知道他的心意已经非常坚决,不可能再做改变,所以他在一旁常鼓励吴祥辉做自己想要做的事情,不用在乎他人的眼光。

可是,吴祥辉的爸爸、哥哥毕竟都是在台湾困难时期熬过来的人,他们都迫切希望他能借着联考的踏板,进入好点的大学,以便将来能在社会上找到一份更好的工作,所以并不理解主人公吴祥辉的叛逆行为,使得他面临亲情危机的巨大压力,一次又一次把自己想讲的话憋闷在心里,但到了最后关头,他还是说了出来,取得了家人以及朋友们的谅解。

台湾的联考是一种怎样的制度,我们不敢妄然评说,但内地实行的高考制度,或许应该与其有着很多相同之处。在台湾社会质疑联考制度为“蛮进化的制度”以来,似乎内地关于高考制度的争论也从没停息过。70年代初,张铁生高考交白卷被视为反潮流英雄,而90年代末,韩寒则以退学写书的方式效法了吴祥辉,成为又一个时代的符号、争议的中心。事实上,我们的教育与台湾的教育有着相同的文化渊源,无论是在文化渊源上还是在制度程序上,大学也自有它不可抹杀的教育功能。吴祥辉也不否定大学联考与大学教育的价值,但却并不觉得这条路就只能成为一个高中毕业生的唯一选择,更不赞成青年人随波逐流。他认为青年人应该了解自己的能力与局限,能更加清楚适合自己的发展方向;以这种个人的反省与认识为基础,就事论事,把一个我们一贯看起来很是荒谬的行为继续了下来,成为时代的勇者。

在70年代末80年代初浮现的问题学生题材电影类型中,这部改编自同名小说的《拒绝联考的小子》有着相当重要的分量。也许我们如今看待琼瑶文学作品对台湾电影的影响可以称之为深重之外,还不要忘记这个问题青年吴祥辉,正是他连续几部文学创作支撑了70年代末80年代初期台湾电影的类型变革。虽说毁誉参半,但其遗留下来的影响,却是让我们不得不为之折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