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台湾电影三十年
1.4.2.1 《窗外》(1973)

《窗外》(1973)

制片:陆建业

导演:宋存寿

主演:林青霞、秦汉

出品:八十年代有限公司

发行:八十年代有限公司

电影《窗外》是根据琼瑶自己在1963年写的同名处女作改编,被收录在《中国现代文学作品选》里,许多评论家声称这是一篇至真至纯的言情佳作,行文之中充满了如水的忧伤和柔情,情感细腻而真挚。提到电影,就不得不提及林青霞在里面的表演,的确,这部作品是林青霞的电影处女作,虽然没能使其一夜成名,却将其拉到了电影这个大家族里。

琼瑶的《窗外》,基本上是反映她自己早年中学时代恋爱经历的自传。书中的女主人公江雁容是个郁郁寡欢的敏感少女,嗜好文学。由于自幼缺少父母的怜爱,对感情生活十分向往和执著。恰好她的国文老师对她倍加关心,爱护,这样,她爱上了一个比自己大20岁的老师(胡奇饰演),在她父母禁止她去看他后,她还试图自杀,更由此爆发了一段轰轰烈烈的爱情。影片中林青霞饰演女学生江雁容,胡奇出演老师,而林青霞日后的黄金搭档秦汉则出演了李力维,可以说,在林青霞初出茅庐的时候,就与秦汉结下了这么一个不解之缘,不可不说是一段佳话。

影片拍摄的年代与琼瑶创作该书的年份相差10年,但台湾文学界以及文艺领域是经过了一个漫长而复杂的争论后,才得以将琼瑶作品作为一个文学异类拿到案头来进行讨论的,60年代中期,李敖等知识分子曾对《窗外》一书展开过激烈的讨论与批判。这些批评表达了年轻人对封建父权的不满,因此本质上是意识形态的争论,而绝不是从作品的内在结构出发去分析作品的意义。《窗外》一书的女主角因为母亲的强力阻挠而和身为师长的爱人黯然分手,这样的情节被视为对封建传统的妥协与屈服,在前进派人士看来此书无异于是附庸了保守主义的教条。这种看法就狭义的文本诠释而言,是有些偏颇的。此作品的主旨其实只是在于刻画母女之情及其信念冲突,男女主角的恋情在小说已进行到一半时才有了苗头,女主角因得不到母爱而转向对老师的垂青并堕入情网,其间不乏一些幼稚的沙文思想成分在里面;小说中男女主角的爱情其实分量也并不牢靠,可以理解为青春期的懵懂,那种爱也远远不及女主角与母亲之间的亲情关系更加具有说服力。

或许正是因为这是曾经发生在自己身上的事实,也或许是这场漫长的文学争论给琼瑶带来了一些心理阴影。自60年代开始流行琼瑶电影以来,曾有无数制作公司打过这个小说的主意,企图在尚未结束的文学争论里找点流行的因素。最后终于在1966年被育乐有限公司拍成了黑白片,由崔子萍导演,吴海蒂主演,但当时反响却并不是很激烈,而且琼瑶的母亲也为这样似曾相识的画面深受精神打击,导致母女之间的一段芥蒂重新蒙上了一重阴影。所以此后又有一些公司打算将其重拍为彩色电影,但琼瑶都一一谢绝了,原因不言而喻,她当时的理由是害怕自己的母亲会在感情上接受不了,但现实中谁又能揣度得清?

1973年,宋存寿将影片《窗外》拍摄完成后,琼瑶也正是因为这样的症结,而以版权问题出面制止影片的发行,要求当局禁止该片在台上映,结果整个诉讼过程复杂得令人瞠目,长达一年之久,在和解不成功的挫折下,电影被判定违法拍摄,被全面禁演,而相关制作人竟然被判刑入狱,真可谓是下了狠刀子。林青霞的电影处女作一开始便无缘与台湾观众见面,这对初拍电影的她来说,确实是个不小的打击。

虽然影片被台湾当局禁止在台放映,但禁止令却无法延伸到岛外的外埠市场,影片一度由嘉禾代理,在香港进行了首映式,并在全东南亚相继发行。结果一经上映,观众及业内的反响都很热烈,不光是为影片真挚而纯情的故事所折服,更为林青霞那独有而锐气的青春气质所倾倒。为了满足观众的期望,嘉禾电影公司还特意安排了林青霞、张利仁前往香港做宣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