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乾隆与玉
1.4.4.2 第二节 家族显赫

第二节 家族显赫

高朴本性玩世不恭、争强好胜、好大喜功,喜欢抛头露面,这与他的家族在社会上有较高的权势和地位、从小养尊处优,不无关系。

一、祖父高斌

雍正朝,高斌主管朝廷河务,曾任河东副总河、两淮盐政兼办理江南副总河事务、两淮盐政署江南河道总督,在黄河、淮河、运河等河流防洪治理、经济开发等方面,深得雍正皇帝的信赖。

乾隆朝,高斌继续他的河务老本行,即使职务升迁变动,但都与河务密不可分:

乾隆六年(1741),补授直隶总督,乾隆令“河工一切机宜,俱着伊相度办理”;

乾隆七年(1742),任礼部尚书,“查看直隶水利”;

乾隆十一年(1746),任协办大学士、礼部尚书兼管直隶河道总督;

乾隆十二年(1747),任文渊阁大学士兼礼部尚书,监察江南河道事务;

乾隆十四年(1749),任内阁大学士管江南河道总督;

乾隆二十年(1755),高斌去世。乾隆对他的评价是“久任河工,素称谙练,系熟悉河务之人”,并亲切地称他为“河臣”。

高朴被就地正法后,乾隆每每想起高斌老臣在河务工作上的不畏辛劳和呕心沥血,想起他在为大清朝河湖治理方面作出的贡献,都不禁会潸然泪下。是对高朴处置过重、过快而后悔?还是有愧老臣的一片忠心?乾隆的一番话,给人们留下了一点遐想的空间。乾隆说:“朕何尝不念及高斌,但此等孽种,不惟国法所不容,亦其家所断不可留者。”

二、父亲高恒

乾隆朝,高恒在朝廷中的职位举足轻重。他曾历任山海关监督、长芦盐政、淮关监督、两淮盐政、户部右侍郎、总管内务府大臣、正黄旗汉军副都统、正白旗满洲副都统、礼部侍郎等职。

乾隆三十三(1768)年,因侵占应缴公款,高恒遭商人举报,被革职查办,从此结束政治生涯。

十年后,乾隆在查办高朴玉石案时,也没忘了提及高恒。他在分析高朴为何能在扬州、苏州顺利贩卖玉石、玉器时说:“高朴之父高恒,曾任盐政,扬州行盐商人均系伊父的熟识,遣李福等前往该处售卖玉器,亦非不可能。”

三、叔父高晋

高晋官至大学士,继承了堂伯高斌的河务事业,在朝廷上也是一位重要人物。他历任山东运河道、山东按察使、两淮盐政、安徽布政使、江宁织造、安徽巡抚、署两江总督安徽巡抚、署两江总督兼管河道总督、江南河道总督、江南河道总督、大学士管两江总督等朝廷要职。

高朴玉石案发生后,高晋因收到侄子高朴家信未引起警觉,以及给高朴家人李福开据护牌赴苏售卖玉石,而受到案件牵连。

起初,乾隆在气头上,称高晋“负恩藐法,堕其家声。此事获戾甚大,实属大谬”,准备交刑部依法治罪。

高朴正法后,乾隆内心感受复杂,在给刑部的谕旨中说:“朕简任高晋封疆有年,平日尚能秉公持正,颇知大礼。其地方公务,实力妥协。而于河务,亦能实心筹度。是以加恩申饬。”

随后,高晋官复原职,仍任大学士管两江总督。高晋为感谢皇上不株连之恩,更加呕心沥血、废寝忘食地工作。在侄儿被正法的第二天,就带着感恩的心情,拖着年迈体弱的病躯,前往河南十六堡仪封漫口工地。他提出将引河挑深、改道出河口的治理清水河漫口方案,以阻止河床漫堤,得到乾隆的认可。

此时,高晋已经咳痰带血,行动迟缓。乾隆闻讯后,立即下旨:“大学士高晋患咳嗽,痰中带血,朕深为挂念。着派乾清门侍卫一等子布彦达赍,带太医院堂官陈世官,驰驿前往河南诊视。务须加意调养,不宜过劳,即堵筑要工,止须在寓与众详细商酌,不必亲在堤上办理也。”

乾隆四十三年(1778)十二月十六日,即高朴被正法的第二个月,高晋奏报:河南仪封十六堡漫工,已于十八日寅时顺利合龙。第二天,高晋病死在筑堤工地。

乾隆闻讯后,深感痛心,随即发布了一道上谕:“大学士管两江总督高晋,品性端醇、材猷练达,老成敦朴、体用兼优,秉公持正、统率有方。其兼管南河事务,亦能经理得宜,资深倚任。昨以豫省漫口工程紧要,特令驰赴工次,督办堵筑事宜。近据袁守侗等奏,其染患咳痰之症,不能眠食,即派乾清门侍卫一等子布彦达赍,带同太医院堂官陈世官驰往诊视,并谕安心调养,以冀速愈。兹闻溘逝,深为轸惜。着仍派乾清门侍卫布彦达赍,驰驿前往奠醊,并加恩入祀贤良祠。其任内革职降级注册之案,俱着开复。所有应得恤典,仍着该部查例具奏。钦此。”

同时,乾隆特谕:“原任大学士高晋灵柩到京时,着加恩令其入城。”

接替高晋治理南河的几任官员,都不能令乾隆满意。每当治理河工遇到难题时,乾隆不免都要怀念高晋,常常发出这样的感叹:“若有高晋,朕必无此忧也。”

四、堂伯西宁

西宁在朝廷也是有头有脸的人物,是深得乾隆皇上信赖的朝廷要员。西宁多年掌管朝廷的关税、织造和盐政事务,历任管理荆关税员外郎、江宁织造兼管龙江关税员外郎、河东盐政、河东盐政盐察御史、长芦盐政等要职。

在高朴玉石案中,因李福和西宁之子基厚有书信往来而没举报,本应议罪。但乾隆念其“虽系高朴堂伯,但相隔甚远,朕不肯因其侄而累及”,免于治罪。西宁为谢恩,愿罚银一万五千两赎罪。

乾隆四十六年(1781)六月,西宁在长芦盐政任上退休。

五、姑姑慧贤皇贵妃

慧贤皇贵妃在乾隆四十一个妻妾中排行老三,是大学士高斌的女儿、高朴的姑姑。

在乾隆还是皇太子时,慧贤皇贵妃是侧福晋。乾隆二年(1737)册封为贵妃。死于乾隆十年(1745)正月,加封为慧贤皇贵妃。

高朴玉石案发生时,慧贤皇贵妃已经去世三十三年。乾隆没有因她是高朴的亲姑姑,而网开一面。乾隆在处死高朴后说:“高朴罪孽深重,不能念其是慧贤皇贵妃的亲外甥,而宽免其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