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乾隆与玉
1.3.8.10 第十节 观音佛像

第十节 观音佛像

乾隆继承了皇父雍正的信奉,对藏传佛教尊崇笃深、信奉不移。

乾隆对观音佛像研究很深,什么样的观音配什么样的座、安什么样的背光、糊饰何种纹饰的背纸,都能娓娓道来,可谓句句在理、字字在行。

乾隆十五年(1750)三月十二日,造办处找出前朝旧藏白玉观音一尊。因制作时间较长、存放保管不当,观音下衣摆已有缺损,但仍不失为一尊玉料考究、制作精良的白玉观音造像。

当天,乾隆在观赏过这尊玉观音后,令太监胡世杰到造办处传旨:“将观音上缺处,着姚宗仁收拾好。再照静怡轩现供观音龛样,配龛安供。钦此。”

没过两天,乾隆又改变了主意,琢磨着配龛不如配莲花座,观音身后再安一背光,这样观音造像更显得光芒四射、光彩照人。

三月十六日,乾隆令太监胡世杰给专司此事的员外郎白世秀传旨:“白玉观音不必配龛,着配莲花座,上安独扇屏风背光。先画样呈览,准时再做。钦此。”

员外郎白世秀认为,雍正皇帝对玉观音有较深的研究,当时的观音造像设计更为美观大方。白世秀自认为经验丰富,他交代属下,用紫檀木、楠木料,精心设计制作样品,一切纹饰装饰均要照雍正皇上喜欢的样式承做。

白世秀低估了乾隆皇上的专业水准和欣赏水平,他哪里知道,此时乾隆早已成竹在胸、自有打算。

乾隆看过白世秀送来的样品,对前朝时期的观音造像装饰,并不满意。他令太监胡世杰传旨:“背光照样准做紫檀木边、楠木心。前面糊藏经纸,中间画鸟丝,鸟丝外画宋花边,中间写御笔字,后面亦糊藏经纸,着董邦达画画。其莲花座,着雕出莲花瓣内勾金道。钦此。”

这次白世秀谨慎了许多,为避免做了再改的无用功,他先将董邦达画的着色背光纸样呈送皇上御览,看看乾隆在此上还有什么新的设计方案。

果然不出白世秀所料,乾隆也是一面设计一面修改他最初的设计方案。针对董邦达画的着色背光纸样,乾隆要求白世秀“大线着染紫色,小线着染蓝色。北花纹着画绿色宋花边”。随后,乾隆再下旨,“着做雪花锦垫一件”。

五月初七,员外郎白世秀、司库达子,将白玉观音一尊,配得独扇屏风背光莲瓣座、雪花锦垫,交由太监胡世杰呈送皇上御览。

乾隆对承做的御用物品观察很细、要求很严,可以说近乎苛刻。他对此次承办的活计基本满意,但还是提出了批评意见,并以谕旨形式下发:“此垫子做得不好,暂且供着,再做锦垫一件,要五分厚。钦此。”

雍正朝遗留下来的玉观音佛像,有的佛头上的头发不是刻的,而是画上的。乾隆对此种设计样式并不喜欢,他追求的玉雕人物要有整体感,不应该在玉雕人物上人为装饰。

乾隆二十二年(1757)三月初二,造办处交太监胡世杰一尊雍正朝制作的白玉观音,观音头上染有青发,并随白玉背光、白玉莲花座紫檀木座各一件,呈送乾隆皇上御览。

乾隆见佛头上的头发不是刻上去的,而是后染的青发,对此甚为不满。乾隆要的是“真实”的头发,他遂下旨:“着将佛头上青发擦去,在白玉上做发。钦此。”

清朝宫廷殿内供的玉佛,一般都在百十斤重,而且所挑选的玉石材料,最终还要乾隆皇上亲自确定。

乾隆三十四年(1769)三月二十四日,乾隆令传旨,准备制作一尊文供玉佛。他请造办处派人到广储司银库挑选玉石,并照圆明园清漪园、清可轩殿内的文供佛样承造。

三月二十五日,造办处从银库挑得青玉二块,一块重一百一十七斤,一块重九十二斤,并由如意馆画得文供佛纸样一张,交太监胡世杰呈览。

乾隆御览后令太监胡世杰传旨:“照样准用重九十二斤青玉一块做文供玉佛。钦此。”

除了有与底座整体雕琢的玉观音像外,单独雕琢的玉观音像需另配紫檀木座。一般有两种木座:一种是莲瓣背光座,另一种是雕花背光莲花座。乾隆比较喜欢前者的莲瓣背光座,不喜欢后者的雕花背光莲花座。

乾隆二十五年(1760)七月二十五日,造办处转呈乾隆两尊玉观音,一尊是白玉观音,随紫檀木莲瓣背光座;另一尊是青玉观音,随紫檀木雕花背光莲花座。乾隆欣赏后,令太监胡世杰到造办处传旨:“将青玉观音,照白玉观音莲瓣背光一样,配做背光,安在莲花座上,其雕花背光拆下,做材料用。钦此。”

乾隆朝,玉观音也被皇上用来赏赐用,一般不赏赐给朝廷大臣官员,而是藩属国国君或特定地区的部族首领。

乾隆五十三年(1788)十二月,两广总督孙士毅平定安南国(今越南)叛乱后,原国王黎维祁被废黜,乾隆下“降恩谕,封阮平为安南国王,并赏玉观音、玉如意等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