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中学借读

12岁时，牛顿以优异的成绩从乌尔索普的公立小学毕业。这时候，外婆已经年迈，在外婆的心中，小牛顿听话、懂事，而且学习成绩非常出色。

牛顿的妈妈汉娜和史密斯牧师有了两个儿子和一个女儿。史密斯牧师年纪大了，脾气越来越古怪，他不希望汉娜常常外出，汉娜不光需要照顾三个孩子，还要照顾年迈的牧师。

关于牛顿读中学的学费，成了外婆的一个心事。外婆找来了威廉舅舅：“我知道，汉娜现在也很难，但是，牛顿要去读书，他是一个聪明的孩子。”

舅舅说：“让我去找汉娜商量吧，别担心，我看出来了，这孩子确实应该继续读书。”

舅舅叫来牛顿，说：“小伙子，和我一起去你妈妈那里吧。”

牛顿用很轻的声音回答舅舅：“我不想去那里，我不愿意看到他们。”

“他们？也包括你的弟弟和妹妹吗？”舅舅问牛顿，他从牛顿的脸上看到了“反感”两字，舅舅不愿意小小年纪的牛顿心里生出这样的情感来。

牛顿一言不发，他的心里确实有了反感的情感，并且这种情感开始变成仇恨。

舅舅叹了口气，只能独自去找汉娜。

汉娜说：“可是，牛顿认识一些字就可以了，我希望他能把他爸爸生前经营的农场重新收拾起来，将来能安安稳稳地过日子。”

“你是他的妈妈，却根本不了解他，他是一个聪明的孩子，他不会成为农夫的，他要读中学，对，应该让他去格兰瑟姆的皇家中学读书，将来他还要读大学。”舅舅越说越激动。

汉娜看着自己满屋子追逐的孩子，无奈地叹了口气。

舅舅走到汉娜身边，扶着妹妹瘦弱的肩膀，说：“这样吧，汉娜，如果你实在没有钱让他去读书，请不要拒绝我的心意。不因为别的，我只是觉得必须要送牛顿去读书。”

“难道，牛顿真的像你说的那样，将来会有出息？”母亲汉娜仍然不相信牛顿真的能上大学。

威廉舅舅笑了：“我看过他发明的东西，看过他的成绩单，他不是一个简单的孩子，他一定能做到的。”

“好吧，好吧，我听你的。”汉娜只能听从哥哥的话了，因为哥哥是剑桥大学的研究生。

汉娜开始张罗牛顿去皇家中学读书的事情了。皇家中学在十多里路以外的格兰瑟姆镇，牛顿不可能每天都来回跑二十多里路去读书。

汉娜想到了童年时候的一位朋友，她嫁给了药店老板克拉克，汉娜很多年没和克拉克夫人联系了，还是在牛顿小的时候，到格兰瑟姆镇上去买羊的时候遇见过她，她话不多，却很温柔。汉娜希望牛顿能寄住在她的家里。

汉娜连忙请威廉舅舅给克拉克夫人写了一封求助信。

克拉克夫人接到汉娜的来信，和克拉克先生、女儿斯托丽商量，克拉克非常乐意家里多一个男孩子，而斯托丽也在皇家中学读书，她很希望能有一个小伙伴。

克拉克夫人用她的鹅毛笔回信：“来吧，小牛顿，我们全家都欢迎你！”

牛顿要和相依为命的外婆分开了，要和爱尔特分开了，要和小胖子乔治分开了，小胖子乔治这时候已经非常佩服牛顿了，他说：“我会永远记住你的水车的，我为你感到骄傲。”

12岁的牛顿拖着一只旧皮箱，第一次踏上格兰瑟姆镇。皮箱里放着他的小榔头等一些工具，还有他的衣服和一些书。

小镇的热闹和乡村的安静形成了极大的反差，牛顿很不习惯地穿梭在人群中，汉娜也很多年没来这里了，她在这里的一个小店铺里给牛顿买了一件新的衣服，替牛顿换上。

牛顿穿上新的衣服，新衣服很长，看起来他显得更加瘦小。

穿过大大小小的许多商店，终于在一个热闹的地方停下来，汉娜说：“就是这里了。”

这是一个药店，也是克拉克夫妇的家。

克拉克夫人出来迎接她们进去：“来吧，亲爱的汉娜，亲爱的牛顿，你已经是这里的一员了。”克拉克夫人拉着牛顿的手，领他上楼，把他带到一间屋子里：“来吧，这就是你的房间。”

房间里阳光充足，摆放着一张床和一个衣橱，床上已经铺了柔软的淡黄色床单，窗帘后面突然钻出来一个淡黄色头发的小女孩，她的头发很柔软，她的眼睛也很明亮，她伸出手走向牛顿：“你好，我叫斯托丽。欢迎你来，我一直都在等你。”

克拉克先生跟着进来了，他耸耸肩膀说：“哦，这是我的女儿，一个任性的女孩，希望你们能成为好朋友。”

斯托丽笑着，她冲牛顿做了一个鬼脸。

牛顿忍不住笑起来，笑得很不自然，露出乡下男孩子的腼腆。

斯托丽伸出手来，牛顿跟着也伸出手，他的手上有薄薄的老茧：“我是艾萨克·牛顿，很高兴认识你。”斯托丽“哎哟”了一声，她没想到这个小小的男孩的手居然是粗糙的。

“来吧，孩子，放下行李。”克拉克夫人帮牛顿打开行李：啊，牛顿的箱子里装着锤子、锯子、绘画颜料等用具，他把木棚里的小工厂原封不动地搬到了这里。

汉娜看到儿子拿出那么多东西，很不好意思地向克拉克夫妇道歉：“我不知道，他真是有些呆，来上学居然还带了这些东西，我会带回去的。”

克拉克夫人笑笑说：“没什么，汉娜，这是他的房间了，他愿意怎么摆放东西就怎么摆放东西好了。”

克拉克先生也接着说：“对，小伙子，你自己的房间以后自己收拾。”

牛顿笑了，他喜欢这里，喜欢克拉克一家人。

牛顿每天和斯托丽一起去皇家中学读书，斯托丽像尾巴一样跟着牛顿，她总是不断地在牛顿身边说着话，而牛顿，只是在她的话里夹进一两句。他们之间的对话总是非常愉快的。

斯托丽说：“你妈妈希望你成为农夫，可是，你看起来更像木匠。”

牛顿笑笑。

斯托丽继续说：“可是，当木匠很难哦，比当农夫难多了。”

牛顿也不说话，他取出尺子在斯托丽的屋子里量来量去。

斯托丽有些看不明白：“你在做什么？”

牛顿头也不抬地回答：“给你做书架和书桌。”

“做书桌、书架？你要帮我做书桌和书架？”斯托丽看着牛顿，显然，牛顿的回答让她意外。

从此之后，只要一放学，牛顿就把自己关在房间里，“叮叮当当”地干起活来。没过几天，一张精致的小书桌和一个漂亮的书架就做好了。

牛顿拉着斯托丽来看书桌和书架，斯托丽只看了一眼，就飞快地跑出屋子，她一边跑一边大叫起来：“快来看看吧，爸爸、妈妈，快来看看吧，看牛顿做了什么？”

克拉克夫妇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紧张地跑进牛顿的房间。啊，他们看见了小书架和小书桌，赞不绝口地说：“好！太好了！真是个心灵手巧的孩子！”

克拉克先生拍拍牛顿的肩膀，说：“小伙子，好样的。”这是牛顿最最愿意接受的表扬方式。

斯托丽一会儿摸摸书架，一会儿拍拍桌子，她更加喜欢牛顿哥哥了。

克拉克夫人拿起她心爱的鹅毛笔给汉娜写信：“亲爱的汉娜，你应该高兴，你的孩子牛顿根本不是你说的有些呆，而是非常聪明，我们全家都爱他……”

克拉克夫妇确实非常喜欢这个巧手少年。他们支持牛顿的手工制作。

克拉克说：“你可以在你的房间里做你喜欢的事情，你还可以到我的书房看书。”牛顿在克拉克家里非常自由，但是，有一个地方，克拉克先生总是独自进去，一待就是很长时间。

这是一个不让斯托丽进去的地方。

“如果你愿意进去，可以带我一起去吗，爸爸只是说斯托丽不准独自进去，没说不准和牛顿哥哥一起进去。”

牛顿早就想要进去看看，大人们不让进去的地方对于孩子永远都是具有吸引力的。牛顿拉着斯托丽的手，轻轻地推开门——

门无声地开了，啊——到处都是瓶瓶罐罐，有些像化学实验室。牛顿被眼前的瓶瓶罐罐吸引了，他张大了嘴巴，在进屋子以前，他完全没想到这里会有那么多那么多的瓶子，里面全是液体、粉末，使得这间房子里充满了神秘的魔力。

这是克拉克先生的药剂室。

“来，看看这个。”斯托丽招手，她指着一个装着红色液体的瓶子，“这一定不是葡萄酒，可是，你看，它会是什么？”

牛顿接过红色液体的瓶子，晃了晃，瓶子里的液体溅出一小滴。

“别动，谁让动的。”身后传来克拉克先生紧张的声音，原来克拉克先生一直都待在药剂室里，只不过是他刚才正静静地趴在桌子上观察药剂的配制情况，而桌子上大大的瓶子正好挡住了孩子们的视线。

牛顿和斯托丽的手都停在半空中。牛顿的脑子里“嗡——”地一阵响，他不知道怎样解释，怎样求得克拉克先生的原谅。

“孩子，别动，这是药剂。”克拉克先生的声音变得慈祥起来，“来，你来得正好，能帮忙放下瓶子吗？对，然后，拿一些蓝色的粉末给我，对，用勺子舀过来，对了，你真是个好帮手。”

克拉克先生怎么说，牛顿立刻就怎么做，他做得很好，一点儿粉末都没有落在桌面上。

“还有，帮我一下，扶住那个长瓶子，对了，它太容易倒下去了，如果，换成一个圆形的瓶子，一定站得稳多了。”克拉克先生把牛顿当成了小助手。

牛顿愿意当小助手，他开始对瓶瓶罐罐有了兴趣。从此，他一头扎进了克拉克先生的药剂室。

阅读思考

①　克拉克夫人给汉娜写信说：“你的孩子牛顿根本不是你说的有些呆，而是非常聪明，我们全家都爱他……”克拉克夫人为什么这么说，牛顿在他家有哪些不俗的表现？

②　克拉克先生的药剂室就像一个化学实验室一样吸引着牛顿，在这里，牛顿养成了科学实验的习惯，请你动脑想想他都学到了哪些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