利州南渡^①

澹然空水带斜晖^②,曲岛苍茫接翠微^③。

波上马嘶看棹去^④,柳边人歇待船归^⑤。数丛沙草群鸥散^⑥,万顷江田一鹭飞。谁解乘舟寻范蠡^⑦,五湖烟水独忘机^⑧。

①利州,今四川广元县。②澹然,水波动貌。③翠微,指青翠的山气。④“波上”句,指未渡的人,眼看着马鸣舟中,随波而去。波上,一作“坡上”。棹(zhào),桨,也指船。⑤“柳边”句,指将渡的人,憩身柳荫,待渡船再来。⑥“数丛”句,指船过草丛,惊散群鸥。⑦范蠡,春秋楚人,曾助越灭吴,为上将军。后辞官乘舟而去,泛于五湖。⑧五湖,也指太湖。机,机心。旧谓鸥鹭忘机,故有双关意。

【说明】　写日暮时人马急欲渡江情状。为了每一句都扣住“水”,以致首尾两见“水”字。末句用范蠡辞官典故,其实范蠡倒是很有机心的人,他之辞官,就因越王句践难共安乐之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