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数字影视剪辑艺术教程
1.6.5 第五节 剪辑中渲染的技巧

第五节 剪辑中渲染的技巧

最早的蒙太奇段落就是渲染艺术的胚胎。当早期的两位电影大师普多夫金和爱森斯坦展开两种不同蒙太奇原理的讨论时,渲染就已成为一种较成熟的表现手段。它用来表达细腻强烈的情绪,使观众受到影片的强度感染,它虽然依托于剧情的需要,但实际上更多、更深地体现着创作者的意图。

爱森斯坦所创立的蒙太奇学说的精髓,就在于给观众带来一种强烈的心理冲击。他拍摄的《战舰波将金号》中“奥德萨阶梯”一场戏,就是运用渲染手段而达到震撼人心的艺术效果的。在这个著名的表现蒙太奇段落中,爱森斯坦在一场五分多钟的戏里,用了155个镜头,运用对列、对比、重复、积累、延时、节奏等蒙太奇手段渲染气氛,使这场表现反动军队残暴屠杀人民的场面,产生了极其强烈的艺术效果。那么,在这个段落中爱森斯坦是怎样运用镜头去渲染的呢?

渲染是夸大形容的隐喻。文学中的形容在电影中就是修饰,修饰就是妆点、装扮得好看些;修饰就会有夸大的因素。爱森斯坦首先在镜头的量上做文章。(1)他用了近30个镜头表现反动军队的屠杀,人民群众的奔跑;60多个镜头表现母子与反动军队遭遇;又用50多个镜头表现马队、婴儿车,直至把情绪推向高潮。从量变到质变,从而产生震撼,达到渲染情绪的目的。(2)运用短镜头反复交切的方式,从而形成激烈、急促的节奏进行渲染。(3)运用画面造型运动的强烈反差,创造戏剧冲突进行渲染。(4)运用明喻、暗喻及象征式蒙太奇进行渲染。《战舰波将金号》的问世,为前苏联电影艺术在国际上赢得了崇高的地位,这部影片为创建冲突激情蒙太奇学说奠定了理论基础,因而被载入电影史册。

在近百年的电影实践中,世界电影创作者运用渲染的思维不断创新、发展、丰富着这一蒙太奇方式,使渲染成为各种类型影视作品不可缺少的重要手段。

一、段落的渲染

案例1——《列宁在一九一八》

在《列宁在十月》、《列宁在一九一八》这两部前苏联革命现实主义影片中,导演米哈伊尔·罗姆在为数不少的段落里运用渲染手段营造气氛、创造情绪,使影片几十年来一直深受观众的喜爱。且不说剧中的主人公列宁,连那个刺杀列宁的女特务都在观众的心里留下了深刻的印象。为什么?我们不排除这两部影片在我国上映的时代因素,但是影片本身的魅力也是毋庸置疑的。

比如《列宁在一九一八》中刺杀列宁的段落,就给观众以强烈的感染力。导演在此段落中运用渲染手段,把伟大领袖列宁在工厂演讲时的危险境地以及遇刺的过程表现得真实而又充满悬念。这个段落的渲染是通过几个蒙太奇句子组成的,而每一个蒙太奇句子又是由若干同一内涵的镜头组成的。列宁在演讲,工人在倾听,女特务来到,危险在向列宁“层层”逼近。“层层”就是渲染的前奏。镜头在工人、列宁、女特务之间反复交叉组接,观众收到的信息就是列宁处在危险之中。枪响了,列宁遭到枪杀!先是表现群众惊慌,惊慌是枪响后的第一个蒙太奇句子,是一种情绪。这个情绪反应在镜头里就是跑,大家都在跑,用了一组六个短而鲜明的局部镜头组成的同一内涵的镜头:大家都在跑,有人奔向列宁,有人从工厂的车间里跑出来,女特务卡普兰在跑,瓦西里也在跑。总而言之,一个个短促的镜头都在表现跑。就这样把各式各样纷乱繁杂的行动统一在一种情绪、一种含义里。蒙太奇句子是由同一内涵的镜头组成的,组接在一起用来表现同一种情绪或内容。

然后是第二个蒙太奇句子:列宁倒下了。还是一组各种人物、各种景别的镜头,表现群众悲伤的情绪:大家一动不动地站着,妇女哭,男人低垂着头,汽车旁站满了悲伤的人群,摄影机升至大全景,悲伤的人群为他们爱戴的领袖让开一条路,载着列宁的车慢慢开走,节奏也在静默中缓了下来。

突然节奏加快,于是开始第三个蒙太奇句子:表现人们狂怒的情绪,这是整个谋杀段落中渲染得最为浓重的一个蒙太奇句子。如图5-199至图5-213所示,大导演米哈伊尔·罗姆用了15个不同角度、不同景别的被激怒的群众镜头,运用连续不断的镜头积累组接法,去渲染同一种情绪,而每个镜头都是在情绪最高亢的峰点匹配连接。这个段落的渲染剪辑法,至今来看仍不失为一个经典的渲染段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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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片来源:电影《列宁在一九一八》)

案例2——《海上钢琴师》

再以影片《海上钢琴师》为例。这是一部典型的以传统方式结构,以渲染蒙太奇为主要剪辑手段的影片。此片以激动人心的激情段落,以流畅、优美的节奏韵律,创造了一个个经典的“表现蒙太奇”及“抒情蒙太奇”段落,把渲染的功力发挥到了极致。其剪辑手法既熟练沉稳又激情荡漾,既传统又充满现代气息。在一个数字动作大片盛行的年代,此片犹如一股清新的风带给观众美的享受,成为一部极富感染力的佳作。此片2004年被提名奥斯卡最佳音乐片奖。我们仅举主人公钢琴师1900与爵士乐王比赛钢琴一场戏为例,分析它是如何以渲染作为主打手段,从而把情绪推向戏剧高潮的。

这个经典段落在创造节奏的韵律美上也堪称典范,我们在前面的章节里已做过分析,此处不再赘述。在这里我们只想从这个段落中的几个蒙太奇句子入手,看其是如何运用渲染的手段把一种情绪逼进高潮的。为什么要用“逼”来形容呢?因为这个经典段落使用了剪辑中的层层逼近法,利用视觉形象的冲突、对立甚至是强有力的非传统的组接法,配合激越的钢琴演奏曲,一步步把观众的情绪按照创作者的设计逼进高潮。创作者为此设计了三个回合来完成一场激烈的比赛。几个小的段落组成一场大的高潮戏。从节奏到镜头组接乃至声音蒙太奇的处理都非常讲究章法,真可谓错落有致、起伏跌宕。首先,创作者把第一个回合的渲染停留在人物戏剧因素上。他用了一组大家把各自正在做的事情停下来的镜头,比如钢琴师停下演奏、舞者纷纷停下舞步,全场一片肃静,大家屏住呼吸,还有那个隔着玻璃窗大家看见爵士乐王巨大的身影。此处导演充分运用了声音的戏剧处理,整个镜头只有被强化了的爵士乐王一人发出的声音:脚步声、倒酒声、打火机点燃香烟的声音——从画面到声音的各个元素,都共同关注着威风凛凛、不可一世的爵士乐王出场。这时的剪辑技巧是暗藏着的,没有大的渲染,镜头多半用固定的全景和中景,很少用近景和特写;节奏的渲染也表现为中速,略显漫不经心。创作者明显是要在爵士乐王的形象以及众人对其敬仰的戏剧元素上做足文章。而第二个回合的比赛就开始小心谨慎地使用了镜头组接和戏剧元素相结合的手法。这个段落多半使用移动镜头。当钢琴师和爵士乐王的比赛进入第三轮,到了即将决定胜负的时刻,这是一个重点段落、高潮段落。导演和剪辑师调动一切剪辑手段:充分利用短促而有力的疾风暴风雨般的节奏;利用镜头造型冲突的匹配;运用反复积累的蒙太奇方式;动用特技合成技巧;甚至大胆地运用反传统的镜头组接方法,把同样的人物、同样的景别强行组接在一起,随着急速的钢琴乐曲,给人以强烈的视觉震撼和听觉冲击。这个段落的渲染可谓层层紧逼,出神入化。一个情绪段落动用了众多的手段来进行渲染。

下面我们重点分析钢琴比赛的最后一个段落。在这个段落的渲染上,创作者突出了飞快的节奏,其节奏之快令人震撼。首先在镜头数量上是前所未有的:仅一分四十秒就用了一百多个镜头,平均不足一秒钟一个镜头,有的镜头仅用了几帧。其次是一连把几个同样人物、同样景别、同样情绪、角度变化也微乎其微的特写镜头并列组接在一起,恰似强行拼接。在视觉上强行突破好莱坞传统的镜头连贯法,给观众以强烈的视觉冲击力。从表面的剪辑手法看,是镜头的罗列与积累,但这一造型意义上的积累,恰恰是对剧中人物的情绪积累,也可以说是对观众感受的强行积累。这是积累式蒙太奇的一种,其目的是通过人物的强行积累,来达到把这一积累所导致的冲击情绪强行传达给观众的目的。它强烈地反映着创作者的意图,就是让观众从视觉到听觉被强烈震撼!这也正是表现式,也称激情式蒙太奇的功力所在(如果是一般叙述蒙太奇段落,是不能这样组接的。此时音乐是连续的,动作也是连贯的,表现一个连贯的动作却把几乎是同样的、重复的镜头并列接在一起是很不舒服的,那样会产生不连贯和跳跃感)。“规范”这一概念此时显得如此没有力量,只有形式上的突破才能带来前所未有的艺术效果。这充分说明无论哪一种艺术,形式永远是为内容服务的,形式、技术、技巧是为表现戏剧内容而存在和发展的,尤其是电影这一集戏剧、造型、声、光、色等艺术特性于一身的综合艺术。

在一部影视片中,我们常常要遇到这样的问题,一个叙事段落之后剧中人物的感情需要抒发,抒发的过程即是渲染。这个段落的戏剧任务,就是抒发剧中人情绪的同时感染观众。渲染的形式因影片的风格不同而各异。这种段落在一部影视片中是必不可少的,它相当于一段景物、一段气氛的描写;相当于一段情绪、一段情感的描写;有时甚至是一个动作的夸张描写。

案例3——《十月围城》渲染段落分析

在《十月围城》影片结尾处,革命热血青年李重光为实现自己的革命理想,为革命领袖孙中山当替身,献出了自己年轻的生命。这是一个相当精彩的情绪渲染段落。这个过程其实很短暂,情节也并不复杂。刺客阎孝国(胡军饰)要置黄包车内的假孙中山李重光(王柏杰饰)于死地,一路追杀。革命党陈少白(梁家辉饰)为了保护李重光,拉着黄包车拼命地奔跑。一个场景中的两条线殊死拼杀在一起,最后李重光不幸惨死于阎孝国之手,革命党陈少白开枪打死了刺客阎孝国。影片中这个简单的情节段落用了三分半钟时间,91个镜头来表现追杀,其中包括大量的对列、积累、重复、延时等蒙太奇渲染手法,取得了极佳的艺术效果。

在段落的开始,阎孝国就步步紧逼拉着黄包车的陈少白。这部分当中,镜头反复在阎孝国、陈少白、李重光和黄包车车轮之间切换,通过这种反复多次的镜头切换,加快影片节奏,从而增加影片的紧张感。与此同时,使用了大量升格拍摄的镜头,在增强紧张感的同时,将时间拉长,影片即刻从原有的叙事层面上升到表意层面,上升到精神的、情绪的层面,让观众真真切切地感受到每个人物的内心活动以及由此所折射出的信仰。例如,阎孝国虽然是个反面人物,但他的每一个步步逼近的近景都使用了升格,这种高速拍摄的画面,使人物表情细腻而丰富。通过这些表情细节的刻画,渲染出这个反派人物形象的另一面——坚持与执著。他有自己的信仰和才华,一心要报效朝廷,只是选错了方向,选择了一条更为偏激的道路。

在陈少白拉着坐在黄包车里的李重光拼命奔跑,阎孝国紧追拼杀,黄包车被撞下台阶的紧张过程中,影片运用平行蒙太奇来加剧几条线索间的相互缠绕:剧烈晃动的车中,李重光挣扎的表情;孙中山此时此刻在众人的保护下,坐着黄包车离开会议地点前往码头;刺客阎孝国穷追不舍。镜头反复在这三条冲突线上交织,向戏剧高潮层层逼近。影片在紧张激烈的追杀中,细致地把握着情感的线索,不失时机地在情感的契机上,着力渲染在这场斗争中的冲突和个人情绪与情感。一个如此火暴、强悍的武戏段落中,让观众产生这么复杂的情感以及关于理想的思考,的确难能可贵!

从影片的拉片中我们看到,在情感描写的段落中,不时地运用高速镜头,在紧张的战斗中把情感的节奏缓下来:在黄包车被撞下台阶的紧张时刻,我们看到革命青年李重光那痛苦的、似笑非笑的表情所表达出的此时此刻难以言表的复杂情感——有面临死亡时内心本能的隐隐恐惧;但更多的是想到孙先生已安全脱险时,那发自内心的微笑里透出的欣慰,以及终于在这场战斗中用鲜血和生命实现了自己人生价值和革命信念时的刚毅和果敢!

随着黄包车倒地的一刹那,影片用了四个不同角度的镜头来描写,如同一种“时间特写”,延长并强化了这个重要的瞬间。使前面所积累的情绪在这个顶点爆发。此后,镜头反复在阎孝国和陈少白之间切换,剧烈晃动的镜头充满动感,仍被掌控在“箭在弦上”的紧张气氛中,而慢速的画面则充盈着情绪和情感的韵律。影片这个段落用写意的、情绪的渲染,表现的已不仅仅是刺客阎孝国刺杀孙中山的叙事层面,而是上升到了不同信仰碰撞之后所不可避免的残酷斗争的精神上的反思。这也是影片想要表达的主题思想——欲求文明之幸福,不得不经文明之痛苦。这痛苦,就叫做革命。李重光牺牲前段落完成拉片见表5-6,部分图见图5-214至图5-235所示。

表5-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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续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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续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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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片来源:电影《十月围城》)

二、细节、局部的渲染

渲染并不只是对一个大的段落而言,一个句子也可以做到渲染。凡是脱离了叙事层面,在时空上或延长或缩短或更着意地表达主观意念而组接的镜头,都应称为渲染。

比如国产影片《功夫》序幕中表现斧头帮追杀鳄鱼帮的段落,紧接着鳄鱼帮头子逃跑的镜头之后,用了一组高速镜头来渲染这个砍杀的过程。这一组共七个高速镜头,形成了一个高速的段落,延长了扔斧子这一动作的过程。

(1)斧头帮的人接过斧子。

(2)斧头帮的人抡起斧子。

(3)斧头帮的人躺下把斧子甩出画。

(4)斧头呼啸着飞向鳄鱼帮头子。

(5)俯拍的斧头飞向鳄鱼帮头子。

(6)斧头砍中鳄鱼帮头子的腿。

(7)近景,鳄鱼帮头子倒下。

这个砍腿的动作,真实的时间应该是几秒或可以称作“瞬间”,但这里却有意做了延时处理,用七个镜头、14秒钟来强调这个情节或更严格地说是一个动作,可谓名副其实地“渲染”。这一渲染在剧作上有力地表现了斧头帮的凶残。这个段落的另一种电影元素,就是使用了数字特技——把腿砍断。这是一个写意与写实相结合的段落。手法新颖,节奏明快,观赏性很强。如图5-236至图5-243所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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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片来源:电影《功夫》)

再比如2005年“华表奖”、“金鸡奖”双项得主《太行山上》,是一部制作相当讲究的影片。此片有若干蒙太奇渲染段落,而且采用数字特技制作了相当有表现力的镜头,运用声、光、色及造型匹配,形成极有冲击力的战争场面。除了大段落的渲染之外,也有数十个蒙太奇句子的渲染。比如:为了表示共产党只讲抗日而不是占地盘,大智大勇、大仁大义的朱德总司令不计前嫌,命令将已经俘获的国民党将领徐怀冰礼遇送出山。重兵威严挺立于战俘徐怀冰门前,自知已被包围的徐怀冰,没有料到共产党如此宽容,他打开大门看到列队静候的士兵,这时影片精致地运用了一个小小的渲染,用铿锵有力的节奏,连着接了三个不同角度、构图非常有力量的崔二旦率士兵向徐怀冰敬礼的镜头。火把闪烁,士兵英气昂然,整个画面充满了正义与豪情,表现出八路军的不卑不亢。这几个镜头按说应该是徐怀冰的主观视线,但从地面仰拍,再从左摇到右,又从右摇到左分明是观众的客观视线。我们可以认为这个蒙太奇句子的渲染,形式上是客观的而内在情绪却是徐怀冰主观的,或称其为主客观共同的。在一部影片中,正是无数处小句子的渲染,组成了一组组、一段段极具艺术感染力的段落乃至整个影片。如图5-244至图5-247所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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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片来源:电影《太行山上》)

三、大写意式的渲染——从叙事到表意的融合

提到表现式蒙太奇,我们就会想到这个元素的实质和根本意义。我们在前面章节里对叙述式和表现式蒙太奇都做了详尽的分析与区别。表现主义叙事即形式主义叙事,其实质就是人为的加工,对情绪、情节的加工。在这里,时间往往被打乱和重新安排,以导演或剪辑师对影片的理解去安排镜头,以便更有力地突出主题。情节的设计不是被掩盖,而是使之更有说服力地突出主题。

一般影片的表现形式通常是叙事与表意两种形式相结合的。从整体来说,是叙述中蕴涵着表意,表意在更高、更广义的层面上参与叙述。虚虚实实,虚实并进,相得益彰。

案例——电影《十月围城》打斗高速镜头的情绪渲染

影片《十月围城》中,乞丐刘郁白(黎明饰)与阎孝国(胡军饰)打斗这场戏,使用了大量升格拍摄的武打镜头。这种镜头的高速慢放,一方面能够比正常速度更加清晰地刻画打斗中的细节,不断调整并丰富节奏的变化;另一方面也是更重要的一点,它是超越武打情节和动作本身,由写实转向写意的一种蒙太奇表现形式。这场戏以这样的方式表现刘郁白的牺牲过程:阎孝国每一个挥刀都伴随着刘郁白鲜血的飞溅,这是一种时间和细节的特写,也是一种情绪渲染的特写,观众能够在这个过程中更深层次地体会刘郁白这个人物此时此刻的内心世界——年轻时因爱上了一个不该爱的女人,败光家产流落街头,幸得李玉堂帮他重拾信念。在这场革命中,他最终用牺牲体现了自己的人生价值,可以说,此时此刻的他,面对生死已经很坦然了。而在他临死前,眼前出现的是自己年轻时曾经心爱的女人,这个梦幻蒙太奇的使用,也更加强化了人物的情绪。这种情绪的渲染使得观众在观看时不禁思考:人活在世上的价值究竟是什么?由此升华影片主题。见图5-248至图5-257所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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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片来源:电影《十月围城》)

表意是更高层次的叙事。刘郁白与阎孝国打戏的写意处理的成功之处,在于把叙事层面的战斗更加情绪化了,这种处理更符合刘郁白这个人物的内心世界。影片在给观众以情绪快感的同时,抒发了角色内心的苦闷,使他人性的柔情得到升华。应该说,写意是渲染的一种重要方式和手段,写意在更大程度上承担着概括与升华的重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