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节　人脑进化与智能增长

人类与其它动物最根本的不同是除了生物进化外，主要还有文化进化；此二者是密切相关的。根据人类考古学家研究人类化石资料得知：人类进化过程是：300万年前的非洲肯尼亚南方古猿→180万年前坦桑尼亚工艺猿人→80万年前的中国兰田直立猿人→40万年前的中国周口店的直立原人（北京猿人）开始用火→30万年前的欧洲里安德托人开始有茅蓬→5万年前的智慧原人。

文化进化的特征主要是语言、文字、知识、信仰、风俗、习惯、人伦、道德，以及工具、文艺、科学、技术等等。同时人脑的容量也逐渐增大。例如南方古猿的脑量为400—500毫升，工艺猿人则为500—600毫升，直立原人是800—1200毫升，智慧原人是1200—1600毫升。现代人脑细胞约有1千亿个，相当我们银河系星体的数目，这是一个巨大的潜在智力系统。如何防止思想意识污染开发人脑潜在智力，使人类生命如何优质化，这是人类进化的重要课题。

关于人类生命优质化的问题，生物学已从细胞生物学着手，例如建立精子细胞库，供需要者采用；培育试管婴儿，使基因重新组合，寻找新的基因。哈佛大学威尔逊学派则提出基因伦理学，要求加强伦理问题的研究，找出人类思想、意识、语言、行动、生活各方面的正反因素对基因的影响。这涉及到人伦哲学与生物科学在有关问题上的协同研究。人伦与智能不能分开；尽管这是一个非常复杂的问题，有远见的科学家早已注意到，认为应该加强研究。

例如法国数学家笛卡尔曾经提出“精神卫生”，认为人类应该加强伦理道德的自律训练，从而使形象思维逻辑化，逻辑思维形象化。他更认为：在人脑的两半球之间，可能存在一个使人神志清明的区位。本世纪50年代德国著名数学家外尔（Wyel）提倡对人性的研究，并指出：开显人性是通过一种直觉的内省方法，与用符号表示的科学方法不同。比他小20岁的冯诺伊曼认为人脑是一个高度灵敏的“计算机系统”。

威尔逊认为：生命有机体是昙花一现的，从遗传学来说，它的任务是繁殖基因；维持世代基因遗传的控制中心，是下丘脑及其边缘系统；这个系统知道什么是善什么是恶，这涉及生物学中的适应性原理；基因复制必须从外界吸取能量，涉及到利它主义；又从内部勾通信息，涉及到互利原则；研究这种内外关系的协调原理，就会形成基因伦理学。因此，他强调：“把伦理学从哲学家的手中接过来，与生物学家合作的时候已经来到了”。

人脑智力的进化除与脑量的增大有关外，肯定还有别的因素。脑细胞有1千亿之多，形成各个层面，向纵横方向发展，汇成一个互相联络、勾通信息的巨系统。通常所说的大脑皮层是表层的横向层面，是识觉的区位。人类与动物识觉的形成，主要是生态环境中的物理信号和化学反应通过相应的感官，激活各自的皮质区而逐渐演化的结果。这些机制涉及到目前认知科学（cognitive science）的外源空间理论。

但就某些识觉来说，动物可以超过人类；而人为万物之灵，远远超过动物的是智能。人脑为什么会记忆、会识别、会观测、会想象、会理解、会推理、会运算、会分析、会综合，并且有灵感、直觉、大彻、大悟的能力。这些机理目前是一无所知，美国认知科学的联合研究单位计划建立“内源空间”理论，进行探索，发现遗传密码的克里克也在探索“人脑为什么会思考”。近两年他写过很多这方面的文章，刊载在美国科学杂志上；其中心思想是，人脑会思维思可能有一个全面的控制中心。

关于人脑为什么有很多智能的问题，中国古代有些哲人通过直觉与悟性从感受方面提出一些看法。例如他们在“唯识论”一书中提出思维意识种子的储藏理论，换成今天的科学语言，也许就是：人类会思维而且有意识活动是由于有信息种子库，这与基因库可能类似。基因库是遗传物质的种子库，种子之间要传递遗传信息，以便控制遗传密码而复制基因。

形成思维意识活动的智力种子库是与生俱来的，所谓与生俱来就是当初第一代的智力种子库是逐渐进化的结果，贮藏在脑细胞中，以后各代相继遗传。与基因一样，人脑可能有一个智力种子库，这可以看作思维意识活动的内因，是脑功能的源泉。当学龄儿童智能开发时，在外界各种知识信息的激活下，使种子“发芽”生长各种各样的思想活动。只有智力信息种子库，而没有文化教育的启发，也不会有高级的思维活动。例如印度的狼孩就是如此；当狼孩回到人类的文化圈中生活时，他的智能就逐渐开发出来。

人脑当初第一代的智力种子是各种各样的，因为地球上的各种物理信号与化学反应是千差万别的，第一代智能以前的各代所从事的佃猎活动，石器工艺，架巢种植等活动是不相同的。因此，他们后代的智力种子既有共性也有个性；特别是各人的智力种子库可能又经过遗传突变的影响而有所变化。看来结合中国的人文哲学，继续采用生物化学与物理学的统一方法，探索伦理与智能的形成与机理，从而深入认识人类生命的真正属性到底是什么？是非常必要的。

为了从西方哲学说明生命的属性，最后谈谈伯拉图的思想，那就是众所周知的“善的理念”。人性的实质是“善”，理性观念的实质是“智”。人性与理性不能分离，只有人性才有理性；没有人性，何来理性。另一方面，只有善的理念，才对人类社会有利益，否则就走向反面。这实际上是孔子关于人伦与人智的统一思想。孔子更指出仁智与生态环境的关系，他说“仁者乐山，智者乐水”；并在杏坛教育颜回等七十二贤如何修养身心，开显大仁大智。伯拉图与弟子亚里斯多德等人经常在树下讨论“善的理念”。东西方古代先哲如此重视人伦与人智，今天的科学家也开始重视这个问题；如何把它结合山水生态环境进行研究，应该说是时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