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发白帝城

朝辞白帝彩云间，千里江陵一日还^①。两岸猿声啼不尽，轻舟已过万重山^②。

【题解】

李白因参加李璘幕府受到了长流夜郎的处罚，心情非常压抑。唐肃宗乾元二年（759），当他行至夔州（治所在今四川省奉节县）白帝城时，忽然得到了赦免，久被压抑的心情一下子兴奋了起来。这首诗就是写他遇赦放还，千里江陵朝发夕至的轻快心情。白帝，城名，在今四川省奉节县城东瞿唐峡口白帝山上。诗题一作“白帝下江陵”。一说，本篇是李白早年由白帝下江陵时所作。

【注释】

①朝辞二句：彩云间，白帝城位于高山上，仰观如在云中。江陵，今湖北省江陵县。这二句化用《水经注·江水》中的句子：“有时朝发白帝，暮至江陵，其间千二百里，虽乘奔御风，不以疾也。”二句是说，早上从白帝城出发，晚上就回到了江陵，一千二百多里的路程只需一天时间就走完了。②两岸二句：猿声，三峡多猿，啼声凄清。《水经注·江水》云：“每至晴初霜旦，林寒涧肃，常有高猿长啸，属引凄异。空谷传响，哀转久绝。故渔者歌曰：‘巴东三峡巫峡长，猿鸣三声泪沾裳。’”尽，一作“住”。二句是说，轻捷的小舟在两岸哀啼不已的猿声中飞快地穿过群山，回到了江陵。

【评析】

这首诗写遇赦放回一路上的轻快心情。首句写朝发，次句写夕至，二句状舟行之迅捷。三句小小顿宕，略作铺垫蓄势，然后逼出末句。在对一路行程的叙述中，诗人的喜悦心情表露无遗。全诗奔放流转，句调轻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