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　　塞

秦时明月汉时关^①，万里长征人未还^②。但使龙城飞将在^③，不教胡马度阴山^④。

【题解】

《出塞》，乐府横吹曲旧题，内容多述边塞从军之事。

【注释】

①秦时句：夜晚清冷的明月照着边疆的关口，自秦汉迄今，一直如此。以明月属秦，关属汉，系互文见义。②人未还，指兵士长期远征，不能归家。③但使，倘使。龙城飞将，指汉代名将李广。西汉时李广为右北平郡（辖地在今河北省北部、辽宁省西部）太守，骁勇善战，匈奴称为“汉之飞将军”，多年不敢进犯。龙城，又名龙都，故址在今辽宁省朝阳市。④不教，不使。胡马，指北方少数民族的骑兵。度，越过。阴山，山脉名，西起河套西北，横亘于今内蒙古自治区中部，与内兴安岭相接，是古代抵御北方游牧民族南侵的天然屏障。

【评析】

本篇上二句说自秦汉以来，北方少数民族经常南侵，战士长期守卫出击，不能归来，十分辛苦。句中运用了明月、关、万里等词语，显得形象鲜明。夜晚明月照耀关塞，更显得边塞的凄凉。王昌龄《从军行》亦有“缭乱边愁听不尽，高高秋月照长城”之句。后二句说，如果有骁勇善战的像李广那样的将领镇守边关，敌人就不敢越过阴山南犯，慨叹良将难得。盛唐时代，国势强盛，边疆战争常常获得胜利，但兵士牺牲也很大。作者以同情的笔调表达了渴望和平安定的心情。杜甫《前出塞》其六云：“苟能制侵凌，岂在多杀伤。”表现了类似的看法。全诗夹叙夹议，语言刚健，气势雄伟，历代被人传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