跨越边界:男性气质的隐喻建构

隐喻让语言更生动。戴维森(Davidson)主张各种隐喻是“语言的梦工厂”,而史蒂文斯(Stevens)则形容隐喻为“变质的象征性语言”³²。隐喻在熟悉和不熟悉的事物中间架起了桥梁。它们赋予了人们新的视野,就像接力赛的接力棒一样,把意义、迷思和意识形态从一个文化理解转嫁到另一个文化理解中³³。简而言之,它们使得文化的一致性、相似性以及主导性成为可能。

尽管各种隐喻通过在事物间建立新颖的联系而产生意义,但是已知事物与那些需要通过与它们建立联系而被理解的其他事物之间的关系并不是杂乱无章的³⁴。它们并不是脱口而出的话语。相反,它们体现、展示、守卫并且保存了那些创造社会秩序并使交流成为可能的迷思。那些保存于印欧语系的“逐渐消失的迷思”和分类的结构以哈丁(Harding)所谓的“社会性别图腾”为中心组织起来³⁵。这个图腾将词汇、思想、形象、物体、人和经验组织成为激发人们二元感知以及差异分类意识,譬如:男性/女性、人类/自然与主观/客观。除此之外,二元组合中的事物通过等级性假设默认了二元组合中第一个词汇的重要位置:男性、人类、主观来衡量主次。在当代社会性别关系中,霸权的男性气质这个概念为构连原始图腾提供了工具。社会层面上的生活经验与相关男性和女性气质的描述,跟个人层面的感受的不同之处在于:它们更加简化、形式化以及更加贫乏无力。它们是戈夫曼(Goffman)所谓的“社会性别广告”的原型和模板³⁶。而康奈尔认为,也就是在大众社会关系层面,连接这些广告的社会和符号系统是“以单一的结构事实为中心的,全球的男人对妇女的支配”³⁷。康奈尔坚称:

这个结构性的事实为男性间的关系奠定了主要根基,该男性关系定义了社会整体上的男性气质的霸权形式。“霸权的男性气质”常常是相对各种处于次要地位的男性气质与妇女而言的。男性气质的不同形式的相互影响是父权制社会秩序运作的重要部分³⁸。

在海湾战争中,霸权的男性气质结构频繁地构连在体育/战争的修辞格之中——用于合法化、报道、分析战争的类比、隐喻和叙事结构之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