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批判的传播理论:权利、媒介、社会性别和科技
1.7.1.3 胜者为王:衍生的隐喻

胜者为王:衍生的隐喻

在政治和新闻话语中,如同科学话语一样,隐喻被用来标志未知的领域,通过驯服和教化受众,隐喻让受众不熟悉的物体变得熟悉起来。在日常对话中,隐喻也起着相似的作用。举例说,对很多世代的孩子们而言,用新鲜奶酪做成的在月亮中微笑的小人把这个圆缺不定、在夜空中不祥地隐约出现的天体变成了一个友好,甚至是令人安心的存在物。当“大孩子”(人工智能科学家)和他们的领袖以及记录者们突然面对爆炸性的流行政治叙述时,也渴求新鲜奶酪的安慰。在科学领域,“奶酪”由正式语言简单地包装,并接受试验得出的经验性事实的考验,不过,尽管如此,隐喻仍是通向发现之门。在政治领域,包装本身往往就是价值所在。

赢家得到了定义时代的权力:设计他人将会依赖的隐喻。但是他们对于这项意义重大的职责常常毫无准备。冷战的突然终结就是眼前一个戏剧性的例子。它使胜利者变得哑口无言,失去了可靠的台词。乔治·布什(George Bush)总统想要制作新鲜奶酪的努力《新世界秩序》(The New World Order,1991年1月17日国情咨文)和克林顿总统后来的《新世界》(New World,1993年就职演说)都使用了夸张,甚至与现实相悖的隐喻,因为前苏维埃阵营事实上留下了一种危险的混乱状况。

十年后,当纽约和华盛顿意外遭受袭击时,乔治·W·布什也与全世界一样是从电视现场报道中得知了这一消息,并确实哑口无言,没有任何合适的台词。然而,台词很快从灾难性的后果中产生,在本书出版后,“恐怖主义战争”的意义仍在继续演变。很清楚的一点是,其中的关键词“战争”和“恐怖主义”已经获得了新的含义。

夸张成为所有权力—知识形式的组成部分,如同詹姆士·鲍德温(James Baldwin)在国家新闻俱乐部的演讲(1986年12月10日,华盛顿)中所说,“每个社会都有其模型,而每一个模型都是虚假的。”苏格拉底(Socrates)、柏拉图(Plato)、亚里士多德(Aristotle)、马基雅维利(Machiavelli)、马克思(Marx)、伯克(Burke)、边沁(Bentham)、葛兰西(Gramsci)、哈贝马斯(Habermas)、福柯(Foucault)和其他数以百计的政治学、社会学学生都曾经检视过理论(模型制造)和实践之间差距的含义和暗示。

当然,能够有效恢复、策略性定位尼采(Nietzsche)称为“隐喻的机动部队”(mobile armies of metaphors)的能力和能够填补、监督剩余的空白的能力就是强大治国艺术的标志17。相反地,允诺弥合理论和实践鸿沟的民主盟约则为民主社会保护言论和出版自由提供了历史依据。比如说,因此托马斯·杰弗逊(Thomas Jefferson)对自由媒介使命的有益描述成为新闻业职业意识形态的神圣准绳:“能让政府代表人民呼声的基础,第一目标应该是保障新闻权利;我们应该拥有一个没有报纸的政府?还是没有政府的报纸?如果让我从中选择的话,我毫无疑问更偏向后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