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批判的传播理论:权利、媒介、社会性别和科技
1.6.3.7 创造性的想象

创造性的想象

大多数计算机科学同行的迷思化(mythologizing)是自觉的、有意图的和有计划的:其服务于人工智能运动中社区的构筑。它要求完成工作,且做出牺牲;而很特别的、被指令的,甚至如上帝般神圣的满足总是延期,或是未能如愿以偿。这些满足很是特别,它们是被规定了的,且富有冒险精神,甚至是上帝般的。在《上帝和机器人公司》(God and Golem,Inc.,1964)一书中,被广泛认同为“控制论之父”的诺伯特·维纳(Norbert Wiener)主张这种能够学习、再生产自身,又能与人们共存的机器,向我们提出了深刻的神学问题。维纳指出:如果与弗兰西斯·培根同时代的人声称能够制造出可以“学会玩游戏或进行自我繁殖”的机器,那么他将确定无疑地被宗教法庭所烧死,除非“他可以证明他能够把基本金属变成黄金,这可能为他提供庇护,就像布拉格的拉比罗(Rabbi Low)说他的符咒能够将气息吹入由泥塑的假人中一样,此举成功地说服了鲁道夫皇帝(Emperor Rudolf)”50

根据计算机科学亚文化中的民俗(folklore),维纳、约翰·冯·诺伊曼、吉拉尔德·苏斯曼(Gerald Sussman)、马文·明斯基以及约珥·摩西(Joel Moses)都强调自己是拉比罗的真正嫡传,拉比罗也许被认为是第一个不把女性当作“器皿”使用而进行生命创造的伟大人物51。此外,拉比罗的追随者们相信,他们正在延续师门传统。在20世纪80年代中期以前,这些现代的炼金术家坚信:他们已经使机器人繁衍了四代。而现在他们所正在进行的实验却使他们感到痛苦不已,这源于他们正尝试着创造出“第五代计算机”,而这又是一项特别的工作,因为“无性繁殖”比以往情况具有更丰富的意义52。它正在努力分娩出一个特别的后代——一个将不需要依靠任何男性或是女性作为媒介,而能进行自我繁衍的超级婴孩53

一些狂热者们将“神经网络”(neural nets)宣布为这次特殊分娩的产物。的确,跨越不同科学愿景类型间的边界,《星际迷航》(Star Trek)的情节是这种自觉、有意识的,和思考其人类父辈的不公正的伦理神经网络的显著特点。从科学到科幻小说的跨越就是具有普遍性的一例:科学为科幻小说家的想象提供养料,而许多科学家又以科幻小说作为其给养的源泉。就像弗里曼·戴森(Freeman Dyson)所说的:“科学是我的研究领域,而科幻小说则是我梦想中的风景。”54科学家和科幻小说作家共同分享着极富想象的领域,以及对灵感进行描述的语汇。他们共同被置于可能性的边缘,并问:“如果……怎么办?”在古希腊的神话故事中,一个次要的神——普罗米修斯因赋予人类火种而激起了宙斯的愤怒。今天普罗米修斯式的人物亦使“航行的弹道”颠倒过来:他们在创造力上的飞跃希望能够使他们变得像上帝一样;他们希望能够超越肉体、生物学,并摆脱重力;他们更希望能够孕育出一种新的、优越的观念化的物种形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