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权力说真理

批判的学者的责任和道德义务就是去思考“别的方式”,可能的时候,质疑已经确立的正统学说与信仰并向权力说真理26。无论他们走向街道,走向研究,走向诵经台,这种传统中耕耘的学者们都深信,学术不像会计或者公共关系那样,仅仅是一种职业选择。他们循着古代的传统,认为学问是一种使命和天职,有智力的乐趣,同样需要牺牲和义务。用别的方式思考就是选择一种边缘生活——即一种与职业升迁往往要求相对立的立场。这种边缘状态往往把学者们置于与个人安乐、舒适与紧张,有时候甚至是明显的对立状态。对于大多数的实践者来说,这种传统需要个人的全力以赴,而相对地只有很少的物质回报。

回报来自坚守自己的信念和工作本身的内在价值:来自浪漫,恕我直言,和来自“观念的冒险”(adventures of ideas)的欲望27。然而,在此,我必须增加一个将在结束的章节里面展开论述的限定性的注解。倘若现今和世界上可能只有部分秩序可变,这个职业几乎一直需要女人比男人付出更多的代价。因为“妇女”是在帝国的、种族的和阶级统治的更大的话语中被建构的,这个代价也要在更为复杂和对于那些经历多重压迫的男人和女人来说更为艰辛的方式中评定28。而且,这个具备资格的人在另一项动议中,也还需要“都是/和”检验其是否具备资格。在现存的由公司宰制的世界中,学术界人士认为自身在物质方面处于劣势。然而,占有了一个学术的位置总是拥有了阶级特权,无论社会性别、种族、民族、性取向,甚至收入如何,也不管这个人是权力的辩护者,还是自我标榜的批判者。当学院派们自以为在为那些使用非学问术语或其他形式的印刷文字的人们辩护的时候,他们往往容易受到怀疑,而且那些怀疑不无道理。但,他们必须要说话!并且也要寻找一种途径,将要说的传达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