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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元璋全传:从乞丐到大明帝国开国皇帝
1.4.3.4 整肃科举考试的“南北榜案”

整肃科举考试的“南北榜案”

南北榜案又叫科场案,是朱元璋晚年一场较大并且特殊的文案。全案的主犯为年已八旬的翰林院学士刘三吾。

刘三吾是位大器晚成的儒士,系湖广茶陵人,七十三岁时受人荐举。太祖考核后比较满意,授官左赞善,后升至翰林学士。朱元璋非常看重刘三吾,把他与汪睿、朱善并称为“三老”。朱元璋制定的许多规章法律,都邀他参与;又命他为洪武帝的大作《大诰》及《洪范注》等写序;还委任他主编《省躬录》、《书传会选》、《寰宇通志》、《礼制集要》等书。皇帝宴请时,他都和朱元璋同坐一个房间。由此可见朱元璋对他很是器重,甚至到了言听计从的地步。皇太子朱标死后,朱元璋老年痛失爱子,极为悲伤,召集群臣,商议皇位继承人大事。群臣们你看着我,我看着你,都不敢说话,生怕因言获罪。刘三吾率直进言:“皇孙世嫡承统,礼也。”一语破的,皇太孙朱允炆之立实由此言。

刘三吾为人慷慨率直,不怀成见,自号坦坦翁。他是一个不枉私情并敢于秉笔直书的老儒。户部尚书赵勉是他的女婿,因犯贪污罪被判死刑时,朱元璋念在他的情分上,迟迟下不了笔。抬起头想听听刘三吾的意见时,见刘三吾不在,问属下,属下说:“启禀万岁,刘三吾因今日是讨论他女婿的事,他说要回避,早已退下了。并吩咐说,陛下千万不要看在他的面子上而对罪人有所宽恕。国家要安定,执法要如山。”朱元璋听了,长叹了一声说:“是呀,如果大家都像刘老那样,何愁大明江山不保呀!”

洪武三十年,刘三吾受命与吉王府纪善白信蹈等主考会试。这是明太祖开科考试以来的第六届。刘三吾等从会试考生中选了五十一人去参加廷试。三月张榜公布考绩,中第的宋琮等五十一人皆为南方人士,北方竟无一人考中。于是北方诸生,大概还有那些落榜的南方诸生议论纷纷,结果是群起而攻之说:“三吾等南人,取士有私,偏向同乡。”朱元璋知道后,非常气愤,立即命令翰林院侍读张信、侍讲戴彝等十二人复阅落第试卷。事后又有人宣称:“刘三吾勾结张信等人,故意挑选不好的试卷进呈。”朱元璋大怒,兴狱治罪,将张信、白信蹈处死;刘三吾因年老,罚戍边疆;宋琮也遭谪戍。

同年六月,朱元璋又在奉天殿策试原先落第的举人。先是命翰林院儒臣从落榜的试卷中,选文理优长者,得六十一人。然后朱元璋亲自廷试,亲自阅卷。廷试完毕,立即张榜,这六十一人,尽是北方人士。

洪武三十年的会试,两次张榜,一次在三月,一次在六月,一次中第的都是南士,另一次中第的皆北士,故称“春、夏榜”,又称“南、北榜”,因考试发生的这起血案也就叫做“南、北榜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