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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元璋全传:从乞丐到大明帝国开国皇帝
1.3.3.8 藩王御边,大封功臣

藩王御边,大封功臣

君主是家(天下)的主人,他为了维护整个家(天下)的利益,往往会建立皇族支系以维护自己的统治。而这种方式的集中体现就是分封制。周朝封诸侯,目的就是“以藩屏周”。秦始皇统一六国,废除分封制。汉高祖认为这是他仅存两世而速亡的原因之一,汉初乃大封诸王。朱元璋尽管知道屏障天下的方法有着汉“七国之乱”、晋“八王之乱”的风险,但宋朝,尤其是元朝末年诸王权重一方、各司其事、朝令不行、皇室孤立无援的往事更让他胆战心惊。

元灭后,元顺帝及其太子北走沙漠,还保存有相当的军事力量和完整的政府机构。所以,北部边防具有十分重要的意义。靠他本人来往巡守是力所不能的,必须得派可靠的人领重兵镇守。如将此大权交给功臣大将,暂时尚可,但就怕日久生变,走入藩镇割据的怪圈。朱元璋认为还远不如委大任于自己的骨肉更让人放心一些。

朱元璋决定分封诸子为王,通过分封制度的建立实施这一戍边战略。朱元璋在为分封诸王告祭太庙之后,于奉天门、文华殿大宴群臣,就分封之举告诉诸臣:“昔日,强大的元失其驭,群雄并起,四方鼎沸,民遭涂炭。朕躬率师徒,以靖大难。皇天眷佑,海宇宁谧,然天下之大,必建藩屏,上卫国家,下安生民。今诸子既长,宜各有爵封,分镇诸国。朕非私其亲,乃遵古先哲王之制,为久安长治之计。”

洪武十一年,朱元璋下定决心定国都于南京后,便开始实施分封诸王制度所具备的戍边功能。朱元璋让受封的诸子分赴藩国,建立起了外、中、里三层保护网。外层的中心为广宁,以控扼东北的辽国作为东起点,向西沿长城依次是以大宁为中心的宁国、地势险要的燕国、谷王和代王驻守的宣府与大同、庆王屯兵的宁夏,最西端是控制着河西走廊的肃国。中层是太原的晋国和西安的秦国。里层是开封周王、武昌楚王、青州齐王、长沙潭王、兖州鲁王、成都蜀王、荆州湘王、桂林靖江王等。十五个分封王国,星罗棋布般地出现在全国各军事战略要地,在北部边境也构建起了一道坚固的城墙,共同保护着大明帝国的首都。亲王可定期和不定期地召见行省官员,了解地方军政事务,而且诸王可拥有自己的护卫军队。每个王府设有护卫,少者三千,多至万余,以边塞秦、晋、燕三王的护卫最为雄厚。

朱元璋把国家防务大任委以诸子,但也害怕他们不能体恤民苦,骄奢妄为。于是,令著《昭鉴录》颁赐诸王,就是为了训诫他们。

明朝正式建立后,朱元璋曾有过两次形式不同的封赏群臣,一次只是“诸功臣晋爵秩有差”;另一次则是立功臣庙于鸡笼山下,死者像祀,生者虚位,又以廖永安、俞通海、张德胜、桑世杰、耿再成、胡大海、赵德胜等七人配享太庙。功臣位次,因为日后牵连狱事,几经删补,在洪武末,始定为二十一人,其等级分别是:首徐达,次常遇春、李文忠、邓愈、汤和、沐英、胡大海、冯国用、赵德胜、耿再成、华高、丁德兴、俞通海、张德胜、吴良、吴祯、曹良臣、康茂才、吴复、茅成、孙兴祖。

洪武三年四月,在完成了分封诸王的事宜之后,朱元璋便将精心准备了两年的大封功臣举措付诸实践。为了实行“铁券”制,他还特地派人到台州将钱氏家中珍藏的唐赐吴越王镠的铁券取来,参照制成。其形状如同片瓦,列为七等,公二等,侯三等,伯二等,尺寸大小依次递减。上面以烫金字嵌刻功臣功劳,底部镌刻自身及子孙免死次数。铁券分左右两副,左券发给功臣,右券收藏于内府,遇事时则合之以取信。

洪武三年十一月十一日,朱元璋在皇太子和诸王的陪同之下,登临奉天殿,李善长、徐达率文武百官分列丹陛左右。朱元璋要在这里举行他登位以来的首届封赏盛会。

封公者六人:进宣国公李善长为韩国公,信国公徐达为魏国公,常遇春之子常茂为郑国公,李文忠为曹国公,邓愈为卫国公,冯胜为宋国公。

封侯者二十八人,依次为:汤和中山侯,唐胜宗延安侯,陆仲亨吉安侯,周德兴江夏侯,华云龙淮安侯,顾时济宁侯,耿炳文长兴侯,陈德临江侯,郭兴巩昌侯,王志六安侯,郑遇春荥阳侯,费聚平凉侯,吴良江陵侯,吴祯靖海侯,赵庸南雄侯,廖永忠德庆侯,俞通源南安侯,华高广德侯,杨璟营阳侯,康茂才之子铎蕲春侯,朱亮祖永嘉侯,傅友德颍川侯,胡美豫章侯,韩政东平侯,黄彬宜春侯,曹永臣宣宁侯,梅思祖汝南侯,陆聚河南侯。

朱元璋直言相告功臣勋将,要求他们不要重蹈历史上诸如韩信、彭越之类功成名就之后骄纵放肆而最终身败名裂的旧辙。但还是阻挡不住这些朝中新贵恃功骄恣的所作所为。汤和、赵庸、廖永忠、郭兴、薛显等人的肆意妄行,令朱元璋不得不以降低封赏等次和谪贬的方式来对他们进行警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