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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元璋全传:从乞丐到大明帝国开国皇帝
1.3.3.5 克大都,元顺帝狼狈而逃

克大都,元顺帝狼狈而逃

朱元璋在南方站稳阵脚之后,没有犹豫,看到元朝已经风烛飘摇,北伐中原的时机到了,朱元璋果断出击,终于赶跑了元帝,攻占了大都,夺取了胜利,翻开了中国历史上崭新的一页。

当时机还不成熟时,需要有极大的耐心。莽撞是解决不了根本问题的。而一旦机会出现,就应立即采取行动,毫不犹豫,当机立断,并且胜而不骄,乘胜追击,不给敌人任何喘息的机会。

北伐军已经完成了朱元璋所说的“扫其屏蔽”、“断其羽翼”的作战任务,形成了对元大都的三面合围之势,夺取元大都简直易如反掌。

五月底,朱元璋从应天来到汴梁。在接见徐达、常遇春、冯胜等人时,他大力褒扬他们在不到一年的时间内“平齐鲁、下河洛”,遂改汴梁路为开封府,置中书行省于开封,以杨宪署省事,以江西行省左丞何文辉为河南指挥使,守河南。他此次来汴梁意图有二:一是看汴梁是否适于作都城,二是部署下一步进攻元大都战略。他陆续接见了一些将领,进行慰劳。六月初一,徐达自河南到汴梁,朱元璋立即接见了他,并向他询问攻取大都的计谋。徐达认为山东、河南均已夺取,王保保在太原观望不动,我又占据潼关,张思道、李思齐失势西逃,元大都的声援已绝,乘势直捣元大都必然能攻下。朱元璋根据地图指示徐达说:“你说的固然对,但北方平原旷野,利于骑兵作战,不可没有准备;应该选取副将,率领精兵作为先锋,你督水陆军为后继,以山东的粮食供应军饷,大军由河北转山东临清,而后直捣元大都。大都外无援兵,内部惊溃,可不战而下。”朱元璋这一作战部署要发挥水陆军的优势,由河北转山东,沿大运河北进,攻打元大都。徐达又提出,进军元大都后,元顺帝可能北逃,将留下后患,必须发兵追击。朱元璋则认为不必穷兵追击,只要固守疆域,防其侵扰就行了。七月初四,朱元璋又亲自画了征进的阵图给徐达。十一日又指示徐达:“军队在河洛养精蓄锐,准备北进的工作已经就绪,秋天已到,应乘机进取元大都;调益都、徐州、济宁的各将领率兵到东昌集结,准备进军。”七月二十八日,朱元璋离开汴梁,返回应天,留冯宗异守汴梁。

临走前,朱元璋特别告谕各位将领:“中原的老百姓多年来一直深受战乱之苦,前朝兵乱之际,老百姓生命没有保障,任人宰割,这样做丧尽天良,我实在不忍心伤及他们。你们要引以为戒,破城的时候不要到处掳掠,不要杀人放火,要做到市场繁荣,百姓安居乐业。对元朝的宗室要细心安置保护,要实现本王斩杀有罪之人、救百姓于水火的意愿,如有不听王命者,一定严惩不贷。”朱元璋将一切部署完毕后,重返应天。

朱元璋走后的第二天,徐达就根据朱元璋的指示,命令张兴祖、韩政、孙兴祖、高显等率益都、徐州、济宁的军队到东昌;命薛显、傅友德等率军渡河北进。闰七月初二,徐达率军从汴梁出发,向北进军。当日,傅友德占领卫辉,接着占领彰德、磁县、广平,转向东向,十一日抵达临清。十五日,韩政、孙兴祖与徐达在临清会合,然后北上至德州,又与常遇春、张兴祖、高显等会师。于是大军沿着运河浩浩荡荡地向北开进,连下长芦、清州。

此时,元朝朝廷内部又经历了一场激烈的内讧。四月底冯胜击败李思齐、张良弼于潼关后不久,这些败将推李思齐为总兵,众人共会凤翔,拥兵十余万,仍秉承元顺帝诏讨扩廓铁木儿的旨意。关保、貊高兵合泽、潞等州,从东线共击晋宁的扩廓铁木儿。扩廓东西受迫,唯防守而已。闰七月初一,扩廓铁木儿打听到貊高正分兵抄掠邻县,立即连夜出师掩击其大本营,擒住了貊高和关保。扩廓上书元顺帝请求治罚。元顺帝见事已至此,也只好以貊、关二人作替罪羊,下诏:“貊高、关保,间谍构兵,可治以军法。”于是二人皆被杀。元顺帝顺势罢除大抚军院,诛杀知院事巴延铁木儿,复重用扩廓铁木儿,以挽救山穷水尽的元朝江山,恢复了他的河南王、太傅、中书左丞相之职,统率现有军马,由中道直抵徐达北伐大军已占领的彰德、卫辉;命右丞相伊苏由东道直趋山东;又令图鲁、李思齐由西道出陕西,光复汴、洛。但徐达大军已逼近元都,挽救之势已去,扩廓铁木儿不久即从晋宁退守太原。

七月下旬,势不可挡的徐达大军攻克了通州,大都已近在咫尺,此时的元顺帝惶惶不可终日。就在徐达与常遇春诸将做好了与元军激战一场的准备时,不料前方探子却传来了惊人的战报:胆小的元顺帝带着自己的后妃和太子爱猷识理达腊从建德门经居庸关逃往上都去了。大都内已无元军主力驻守。

此战报传来,明军上下一片欢声雷动,因为此时的大都已是空城一座,如探囊取物。接着,徐达等人成功地攻占了元大都。到齐化门后,将士们填壕登城而入,生擒了留守的准王铁木儿不花等人,后处死。至此,元大都被攻占,元朝的统治被推翻。

设想一步一步地实现,果然赢得了撤其屏蔽、断其羽翼、据其户槛、终克元都的胜利,这一系列过程充分显示了朱元璋过人的军事智慧。朱元璋占据了百年前沦落的中原大地,其善待民众的做法也赢得一片赞誉。

从至正二十七年十月二十一日到洪武元年八月初二,朱元璋的军队仅用了十个月多一点时间,就完成了北上灭元的任务。究其原因,一方面是元朝内部分崩离析,元朝各支部队不能相互支援,反而相互火并,元朝政府已经不能约束将领,元顺帝真正成了孤家寡人。朱元璋的军队进攻山东,元顺帝令其他地区的将领支援,将领们拒不奉命。当朱元璋进攻河南时,元顺帝则令将领们攻打扩廓铁木儿,自相火并。而朱元璋大军进攻元大都,元顺帝令他的将领四道进兵,犄角围捕,也不过是说说而已,未见将领们有任何行动。这样的政府,这样的军队,还能不灭亡吗?

另一方面,是朱元璋战略决策正确,作战部署周密,作战指挥巧妙,时机选择得当。元朝政府分崩离析是攻打它的天赐良机,朱元璋正是抓住这个良机开始北伐的。在北伐中,他又选择先打山东,因为山东之敌比较薄弱,打起来相当顺利。攻打河南时,不仅有主力徐达的进攻,还有邓愈的战略配合,朱元璋的这些周密部署使得河南也顺利被攻下。

山东、河南打下之后,元大都孤立无援,元顺帝不得不撤出大都,结果占领这一坚固城池,也没费什么力气。朱元璋的军队还能充分发挥自己的长处,朱军的步兵和水军强,而骑兵较弱。正是根据这样的特点,朱元璋采取的是沿着黄河、大运河同敌人作战,从而充分发挥了自己水军和步兵协同作战的长处,弥补了自己骑兵的不足。朱军由用兵持重、善于执行战略意图的徐达统一指挥,全军万众一心,形成了强大的战斗力,这又是元军无法相比的。正是由于朱元璋抓住良机,战略得当,从弱处开刀,以己之强,击敌之弱,全军一致,万众一心,才取得了迅速夺取元大都的战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