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朱元璋全传:从乞丐到大明帝国开国皇帝
1.2.2.3 牛刀小试,救岳丈于水火之中

牛刀小试,救岳丈于水火之中

这种平静闲暇的日子并没有持续多久,郭子兴和其他统帅之间的矛盾越来越明朗化,已经闹到了不可开交的地步。当然,他们之间的嫌隙也并不是一朝一夕形成的,俗话说“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这一切得还得从他们的出身说起。

上文已提到郭子兴并不是农民,而是地主。郭子兴在起义之初,由于考虑到以自己的鄙薄之力实在难以与强大的元朝军队相抗衡,他就联系了当地的其他几个豪强一同举事。起初,郭子兴与孙德崖等四人共襄义举,大敌当前,倒也能同心协力。但自从攻取濠州城后,郭子兴遇事和四人商量,由于出身不同,看待事情的眼光和角度不同。孙德崖等四位元帅都是穷苦农民出身,不通文墨,粗鲁爽直,只知道蛮干,缺少智谋,整天只会打家劫舍,郭子兴嫌他们粗里粗气,因而言语之中难免有轻视之意。每当四人提出自己的意见或是处理事情的办法时,郭子兴总是摇头叹气,有时也按捺不住自己的脾性,要讥讽他们几句。这下就惹恼了这四位元帅,他们便联合起来对付郭子兴,明争暗斗所引起的积怨越来越深。

在军粮分摊问题上,这种积怨明显地暴露出来:孙德崖等认为农户连饭都吃不饱,不宜向他们摊派,而应该向四乡的财主摊派;郭子兴却认为四乡财主就那么几十家,派多了吃不消,说不定还会逃跑,而贫民小户虽然不富,但集腋成裘也可以汇成大数目。双方为此争得面红耳赤,最后不欢而散。此后,每每遇事,孙德崖四人总是先商量好了再跟郭子兴说,并且只要是郭子兴出的主意,不论对错,四人一概否定,由不得他依还是不依。郭子兴没有了发言权,只好阴沉着脸直至发怒离开,四人也就自行处理了。郭子兴就更加不高兴,后来发展到了干脆懒得去开会,闭门家中,任他们发号施令。结果是谬误百出,又得叫郭子兴来擦屁股,弄得郭子兴懊恼不堪,气愤难忍。由于其他的几个豪强联合起来势力比郭子兴的势力大,因此,在指挥权力的问题上,郭子兴有时要受命于人,渐渐地觉得自己的抱负得不到施展。在郭子兴的心目中,偌大个濠州城内,只有女婿朱元璋才是可以依靠的。不久,郭子兴便任命朱元璋代替自己领兵出战。

战场上,朱元璋亲自上阵,带头杀敌,取得了节节胜利。朱元璋为人仗义,他把所获得的战利品都分给了部下,从而赢得了部下的忠心。士兵们也知道跟着朱元璋打仗,不但能够获胜,还能够得到战利品,人人奋勇当先。因此,朱元璋的实力扩张得非常快,靠着郭子兴的扶植后来居上,大有压倒其他豪强之势。

朱元璋自从当上了郭子兴的女婿,也察觉到了几位头领之间的蹊跷,但不敢贸然过问。郭子兴内心郁闷难当,便将这般现状告诉了朱元璋,和朱元璋探讨补救措施。朱元璋从大局出发,认为这样下去于义军不利,也对郭子兴没有好处,便多次婉言相劝,劝岳翁还是打起精神,照常去和大家一起办公开会,有事和大家一块儿商讨,也许相处时间一长,互相了解也就会深一些,情况自然会有所好转。如果真的百事不管,恐怕人家也会逐渐把权力收揽过去,那时一闹翻,局面就更难处理了。

朱元璋所说的道理,郭子兴倒也能听得入耳,于是照例去参加会议。但每当郭子兴到会议室时,那四人都用眼睛瞪着郭子兴。郭子兴又岂是眼里揉得进沙子的人,便恶言相加,满腹懊恼。

好在大家都明白眼下各自羽翼未丰,势力还小,谁也离不开谁,都还按捺得住,但相互间猜忌提防,已形同水火,只要有根导火线,公开火并便会爆发。

正在这时,元军派丞相脱脱统领十万大军攻下徐州,彭大、赵均用率红巾军残部来投奔濠州。郭子兴赶紧打开城门,将他们迎入城中,设宴款待。他们带来的万余兵马,也一一安置在城中驻下。

彭大和赵均用加入濠州城后,由于他们力量强大,反客为主,郭子兴和孙德崖等都得屈居于彭大、赵均用之下。彭大有智谋,有胆略,遇事果断,因此和郭子兴意气相投,相交甚好。而赵均用无论胆略还是计谋都不及彭大,因此和孙德崖他们十分合拍,这样就形成了两派集团明争暗斗的局面,濠州城内的局势更加复杂。

这天,郭子兴独自出了帅府,一个人在街上闲逛。赵均用得知,带着几十名亲兵,在大街上将郭子兴截住,绑至孙德崖的帅府中,关押在地窖里。

这时候朱元璋不在郭子兴身边,正在淮北与官军作战,濠州传来急报,说城里出事了,郭帅遭到扣押。朱元璋闻讯后,急忙往濠州赶。等赶到濠州郭子兴的府中,府中早已乱作一团,妇孺老小看到元帅被抓都惊慌失措,没了主意。朱元璋了解到郭子兴是被赵均用和孙德崖他们那一帮人掳走的,但是倘若他一人前去要人,孙德崖他们肯定不给,于是他决定去请求一向与郭子兴私交甚好的彭大。朱元璋说明郭子兴被抓的原委,彭大顿时大怒,说军中有他坐镇,岂容他人胡来。于是二人就带兵来孙德崖府中将郭子兴救出,因彭大有兵权有实力,赵均用和孙德兴也只能忍气吞声,就此作罢。此时被救出的郭子兴已被打得血肉模糊,众人只得将他抬回府中调养。

朱元璋遇事不乱,有勇有谋,通过这件事,郭氏家族和士卒更佩服他了,他在军中树立起的威信进一步得到巩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