甲骨文的起源，有可能与彩陶上的符号相关

我第三次去柳湾，是在柳湾成立彩陶研究中心以后。那里建立了展览陈列大厅，全面介绍柳湾的考古成果，复原了半山、马厂、齐家等类型文化的典型墓葬。半山类型墓葬是柳湾墓地中年代最早的，距今约4 500年。这里的一些半山类型墓葬，已经使用了木棺葬具，有原始的独木舟式的棺具，有长方形木板围拼而成的棺具，有的木棺上还有木棺盖。柳湾半山类型墓葬的木棺是我国发现较早的木棺具式样，表明当时已能制作规整的木板材。马厂类型的墓葬是在柳湾墓地中发掘数量最大的，共发掘了872座，年代距今4 000多年。马厂类型墓葬随葬品中以彩陶为主，但墓中随葬的陶器有明显的多寡的区别：一般的马厂类型的墓葬中随葬的陶器为一二十件，然而在第564号墓中的随葬品多达95件，内有陶器91件。该墓随葬的彩陶中，彩陶壶占到74件，彩陶壶器型较大，一般器高为30厘米左右，有的高达50厘米，这些彩陶壶的腹部较大，是用于贮盛的器物。第564号墓随葬大量彩陶壶，说明墓主人有着特殊的身份，占有大量的既实用又美观的生活用器。

图1　马厂类型浮雕人像彩陶壶

图2　乐都柳湾墓地全景

图3　半山类型涡纹彩陶罐

图4　半山类型葫芦纹彩陶壶

图5　马厂类型内彩十字纹彩陶钵

图6　马厂类型神人纹彩陶瓮

图7　马厂类型折线纹带流彩陶壶

令人倍感兴趣的是柳湾出土的马厂类型彩陶上发现了许多彩绘符号，在679件陶器上绘有144种不同的符号，绝大多数是抽象的指事符号（图11）。其中“╫”形符号出现最多，共有116件标本。此外，还有5种类于鸟虫动物形的符号。这些符号使我们对商代甲骨文的起源有所思考，商代的甲骨文计有4 500余字，但甲骨文字的起源和形成始终是一个谜。甲骨文是由象形符号和指事符号构成的会意文字，那么4 000年前的马厂类型陶器上大量的指事符号，是否与甲骨文中的指事成分有关联呢？这给我们留下了很大的想象空间。柳湾马厂类型的人们创造了灿烂的彩陶文化，一种以丰富的装饰纹样与陶器造型完美结合而体现出的文化。柳湾由于最集中地承载了这种彩陶文化，在中国古遗址的地图上赫然有名，吸引着海内外的游客和艺术爱好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