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 第四章 人在囧途

第四章 人在囧途

⊙到此为止

王安石被贬后,一次与苏轼论及朝廷的是非。事后,王安石再三叮嘱苏轼:“今天这些话出自老夫之口,入于子瞻(苏轼字)之耳,千万不要对他人提起。”

⊙万点灯火

金兵来袭,赵构逃到海上。就在君臣将士们异常烦闷之时,突然发现远处有两艘海船乘风破浪,直冲逃难船队驶来,经拦截盘问,始知是贩橘子的商船。赵构下令将橘子悉数买下,分给众将士们吃。其时正值正月十五,当天夜里,风息浪静,水波不兴,赵构让将士们把火油灌到橘子皮里,点燃后放到海上,一时“数万点火珠,荧荧出没沧溟间”,甚是壮观。当地民众奔走相告,大饱眼福。

⊙艺高人胆大

张咏未中举时,有次路过汤阴县,与县令畅谈,很投脾气,临别时县令送给他一万文钱做盘缠。有人劝他,说前面有段路非常荒凉,且地势险峻,时有强盗出没,带这么多钱最好与其他客商结伴同行。张咏不听,背起短剑上路,并夜宿于路边一家客栈。此客栈本是黑店,店主见张咏盘缠很重,对他两个儿子说:“今晚有大生意了!”张咏无意中听到此话,便顺手折了许多柳枝放在房中,店主问他做什么,张咏回答:“明天要早点赶路,点了当火把用。”半夜,当店主的两个儿子摸进张咏屋中时,被早有准备的张咏一剑一个都给解决了,随后又杀了店主,用柳枝做了火把,连夜走了。

⊙患难见真情

宰相卢多逊兴旺时,门客士人众多,其中种放和苏易简二人最受器重。等卢多逊失势,被流放崖州时,众宾客全作鸟兽散,只有种放和苏易简二人徒步送他去崖州,之后又步行回来。

⊙情谊

韩亿和李若谷二人未考取功名时,家里都很贫穷,二人一同赴京赶考,共用一毡一席。后来李若谷先中第,授职许州长社县主簿,韩亿送他上任,给他背着行李箱子,快到长社时,李若谷对韩亿说:“恐怕县吏会来接我,你还是先回去吧,我这箱子里只剩六百钱了,分你一半吧。”之后二人洒泪而别。后来韩亿也考中了,两家世代连姻,友情一直得以延续。

⊙精神寄托

范纯仁谪居永州时,心情郁闷,每天闭门不出,人们极少能见他一面。如有朋友苦苦哀求,非要见他,范纯仁也勉为其难,但不和他多交谈,只说些嘘寒问暖的客套话,随后便让小书童整理好榻铺,放上枕头,请朋友一起到榻上相对而卧。不一会儿,范纯仁鼻息如雷,朋友不方便起身,便也睡去。范纯仁曾给远方的朋友写信说:“这里的羊面和北方的没什么差异,我每天闭门在家吃,就忘了身在远方了。”每月的初一、十五,范纯仁都要在堂屋陈列出家中所藏的四朝皇帝御赐的墨宝和器具,率领子孙膜拜,然后长幼相拜,喝茶而退,月月如此,一直到他被重新召回京城。

⊙人生会有相逢处

贾似道当国时,颁行公田、关子二法,百姓甚苦。钱唐人叶李上书力诋,贾似道很生气,将其下狱。狱吏审问,劝叶李说:“你只要做一个麻糊(不清楚、不认真,现在多写作马虎)就可以了,何必这么较真!”叶李当即口占一诗作答,云:“如今便是一麻糊,也是人间大丈夫。笔里无时那解有,命中有处未应无。百千万世传名节,二十三年非故吾。寄语长安朱紫客,尽心好上帝王书。”最后叶李被流放岭南。后来贾似道被贬漳州,正赶上叶李大赦而还,二人偶遇路上,叶李很是感慨,遂写诗相赠:“君来路,吾归路。来来去去何时住?公田关子竟何如,国事当时谁与误?雷司户,崔司户,人生会有相逢处。客中邂逅乏蒸羊,聊赠一篇长短句。”

⊙目断天南无雁飞

在五国城流放期间,徽宗写了首《在北题壁》的诗,流传甚广,诗曰:“彻夜西风撼破扉,萧条孤馆一灯微。家山回首三千里,目断山南无雁飞。”

⊙饿坏了

高宗赵构称帝后,金兵大举南下,很快突破长江防线,直扑临安。赵构无路可退,只得入海暂避,在温州沿海漂泊了四个月之久。由于衣食物资无法正常供给,将士们全都饥饿难耐,有天高宗也饿得受不了了,便冒险下令停船靠岸,亲自步行前往一家寺院索食。僧人来不及准备,只好先以五个炊饼进献,赵构竟一口气吃了三个半,显然是饿坏了。

⊙冤家路窄

卢多逊发配到崖州时,有次路过一小店休息,见店中老妪举止和淑,还了解许多京城之事,感觉不一般,便主动上前搭话,老妪说:“我家本在汴京,世代为官,我有个儿子在任州官,因为卢丞相结党营私,我儿子上书反对,反被他诬陷,流放到了这南方荒凉之地,有一年了。现在我的家人全都死光了,就剩我这把老骨头,也就来到了这里。听说那卢丞相欺上罔下,倚势害人,也被发配到南方来了,我如果能在死前见到他,也就心满意足,了无遗憾了。”说着便痛哭流涕,嚎啕不已。卢多逊尴尬异常,顾不上吃饭歇息,赶忙催着上路。

⊙好一江水

侍中曹利用最初被贬随州,后又贬房州(今湖北房县),走到襄阳时,内臣杨怀敏指着江水对曹利用说:“侍中好一江水。”意思是让他投江自杀。曹充耳不闻,杨再三言之,曹始终不予理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