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3、会拐弯的灵柩

马格利特（图2）

康斯坦丁·巴维尔（罗马尼亚）（图1）

一支出殡队伍在大街上浩浩荡荡行进（图1）。从灵柩的等级与吊唁的阵容来看，逝者不是普通民众之辈。令人啧啧称奇的是，当队伍走到街上的转弯处，灵柩居然也放软了僵硬的身段，十分默契地配合队伍“拐”了个弯。令人跌破眼镜。

按照中国人的语言习惯，这个“拐”字有表述转折之意，如我们常说的“拐点”便是一例。所谓拐点，在数学领域原是指，凸曲线与凹曲线的连接点。在事物发展过程中指的是运行趋势或运行速率的变化，现在多被用来描述市场运行中高位下跌或低位上升之转折。这种变化反映了适应客观形式变化之需。灵柩会拐弯，自然不是物的所为，而是寓意棺木里主人的处世方式。至于是画家是褒奖逝者一生能适应形势，顺从潮流的“盖棺定论”呢，还是贬斥逝者生前没有原则，多变善变呢，还是……这就需要由读者自己去评定了。总之，在此时他是一位很配合的识时务者。

无独有偶，在西方美术史上，超现实主义大师马格利特笔下也描绘过一幅会拐弯灵柩的作品《里卡梅夫人》（图2）。这位夫人是何人已湮不可考，但从画面上看，以雅致的灵柩来象征华贵的夫人身躯，优雅地依在安乐椅上这情节，可推断此女应是上流社会雍容华贵之辈。为什么画家要用灵柩替代主角？因为把生、死、梦，现实、过去、未来结合在一起，把它们统一起来是超现实主义画家的目标。在马格利特精致写实描绘的棺木背后，其实往往潜藏着某种令人难以推测的潜意识。显然，这两幅会拐弯的灵柩都并非是无厘头地逗乐搞笑，而是透过各自的绘画语言，表达作者心中对画中主人公的一种评价。

2008年7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