尾声1^[1]

我的小说已近尾声。因为我自己的生活故事还需要我来说吗？我为什么要在这里叙述我在新天地里，为了最后适应幸福而作出的努力呢？偶尔，我突然忘了自己的目的，愈是竭力而为，愈难想象哪一个美德行为使我接近不了阿丽莎——我还是觉得我只是朝着她的方向在努力。唉！我不是把她看成是我的美德的体现吗？为了避开她，最终也背弃了我自己的美德。我于是放任自流，纸醉金迷，直至幻想失去一切意志力。但是我的思想惆怅不已，陷入了记忆的滑坡；我于是几小时、几天呆着，魂不守舍。

然后一阵可怕的惊醒，使我摆脱昏昏欲睡的状态。我又振作起来。我聚精会神，要在心中破坏从前的幸福基础，把爱情与信仰摧毁殆尽。我苦恼。

在这样的心绪缭乱中，我的工作还能有什么价值呢！从前是爱情，现在是绝望，似乎成了我的思维的唯一主题，我没有一个想法不是由我的苦恼引起的。今天我恨这份工作，觉得我的价值已经荡然无存，我怀疑这是不是由于爱情……不！而是由于曾经怀疑过爱情。

【注释】

[1]原版书中无此标题，现为译者所加。此部分正是《窄门》1909年发表时“被抽去的那一页”的内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