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声 音
声音第一次出现在电影中是1927年的《爵士歌手》。虽然是仅仅插入了几句对话和歌唱,但它成为有声片诞生的标志。1927年以前是默片时期,但默片并不意味着电影是毫无声响的画面,电影从诞生那一刻起就是有音乐伴奏和解说员解说的。音乐伴奏可以是唱片伴奏,也可以是乐队、钢琴和风琴伴奏,以掩盖当时放映机的噪音。比如,格里菲斯的《一个国家的诞生》(见图47)首映时,就有管弦乐队伴奏。

图47 电影《一个国家的诞生》剧照
影视作品中的声音分为语言(人声)、自然音响和音乐。
(一)语言
语言是一部影视作品最重要的声音构成,它是讲述故事、连贯情节不可或缺的元素。具体包括以下几个方面。
1.对白
对白指片中人物说出来的语言,用以突出人物的性格、宣泄人物在特定情境下的情绪,以及交代人物与人物之间的关系,推动剧情的发展,揭示主题。影视对白与戏剧对白的区别在于,影视对白密度比较小,更少的戏剧化,更多的现实性,符合生活化和性格化的要求。
2.独白
独白是指人物以描述个人状态或者情绪为主的,相对较长的一段台词。独白可以是对人物自身的独白,自言自语;可以是画外音式的独白;也可以是人物对剧中其他人的表达;还可以是对观众的表白。
3.旁白
旁白可以是第一人称的自述,也可以是第三人称的介绍、评论等,在纪录片中的使用率非常高。
人声还有同期声和画外音之分。同期声实际上就是同期录音的意思,是指在摄影的同时记录下来的现场的全部声音,比后期配音更自然、逼真;画外音不是由画面中的人或物直接发出的声音,而是来自画面外的声音,主要是指后期制作时的配音内容。
(二)自然音响
自然音响主要有两类:第一类是自然环境中的声音,大到狂风骤雨、雷鸣电闪、山呼海啸,细到微风拂柳、虫鸣鸟语;第二类是社会环境中的声音,可以是锅碗瓢盆交响曲,可以是车水马龙、汽笛声声,等等,还可以是作为背景音响出现的人声和音乐。
(三)音乐
影视作品中的音乐不是单独呈现的,而是与画面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它可以表现作品的主题思想,可以渲染画面中所呈现的环境氛围、时代特征和地方特色,可以抒发情感、表现心境,还可以为影片的风格定调。大家都有过这样的经历:在观看喜剧片时,通常不用看画面,只要听到片头的幽默音乐响起,就能勾起哈哈大笑的欲望。下面这段话以电影《魔戒》(见图48)为例细致地描述了音乐与电影的互动性。
影片《魔戒》(见图48)序幕的开头由管弦乐与打击乐合奏出一段雄壮强烈的音乐,代表着故事中第二纪末精灵与人类的联盟共同对抗黑暗魔君的那场激战。乐曲曲调越升越高,最后达到这一段的高潮,同时黑暗魔君也被击败。响亮的铜钹声后,沉寂了几秒钟。接着小提琴拉出一个缓慢的调子,这个乐句反复变奏,其他管弦乐也依次加入,使乐句逐渐增强,观众便感受到那枚凝聚着魔君大部分力量的至尊魔戒从失落在大河里、沉睡了2 500年,到被一个普通的小哈比人发现并带到大山下的深穴中,直至500年后又被另一个哈比人拾获并带回他的家乡这样一个起伏的过程。由弱渐强的音乐暗示着人们已经遗忘的邪恶之源被寻获并将再度苏醒。①

图48 电影《魔戒》海报
画面与声音是构成影视作品的两个要素。画面具有多义性,只有声音与画面有机协调、相互配合才能产生立体、完整的视听效果。
声音与画面的组合关系主要有以下三种。
1.声画同步或声画平行
这是电影电视中最常用、最基本的一种声画关系。当声音与
段建新:《浅淡音乐与电影的互动性》,《电影文学》2009年第6期。
画面所表现的内容完全一致时就叫声画同步,画面中出现的人和物就是声音的发音体,画面与声音同时呈现并同时消失。例如,画面中主人公正在弹奏钢琴,一首钢琴曲适时流淌而出。这种声画关系真实感、纪实性强,在新闻性节目中最为常见。声画平行则是指声音与画面犹如两根平行线,各自延伸,但在情绪和思想上存在一致性,能够引发观众的联想。如《黄土地》中翠巧一边纺线一边唱歌,歌声和画面并没有必然的意义联系,但从这个声画组合中我们一方面看到了翠巧的心灵手巧,另一方面又了解到她的不幸婚姻。这样就使声音与画面产生了“1+1>2”的效果。
2.声画对立
就是指声音与画面的内容或所表达的情绪和态度截然相反,形成一种对比或对立的局面。例如,画面中主人公一脸悲凉,声音却是热烈的口哨声和欢呼声,声音与画面形成极大反差,反衬出人物内心的失望、愤怒与焦虑。在电影《现代启示录》(见图49)中,美军直升机对越南村庄发动空袭的画面,配以瓦格纳史诗般的音乐,残酷的杀戮与充满生命激情的音乐浑然一体,产生强烈的对比与震撼。

图49 电影《现代启示录》海报
3.声画对位
声画对位是指声音和画面相互之间并无关联,不再互相依附,而是按照各自的情节和规律独自发展又有机结合,形成画面或声音所不能独立完成的整体效果,打破画面的时空局限,扩充了影视传播的表现能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