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启蒙年代的秋千
1.4.13 《上海滩》

《上海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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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海滩》中周润发和赵雅芝的组合堪称是所有观众理想的情侣档

有过那么短暂的一段时间,中学里的一些男生是流行戴白色长围巾的——据说,那是在模仿《上海滩》里的“许文强”。

作为轰动一时的港产电视剧集,《上海滩》在内地的播映应该是在1982年前后。考虑到当时内地与港台在文艺资讯上的沟通还很闭塞,剧集的三位主演周润发、吕良伟、赵雅芝,是在未经任何媒体宣传的前提下,纯粹靠对剧情的演绎赢得了观众瞩目。此剧之魅力可见一斑。

以江湖恩怨情仇为主题的港产时装片和电视剧集,《上海滩》未必是第一部,但绝对是最华彩的一部。其华彩不在制作,而在剧情和人物感情的跌宕起伏,三位新鲜出炉的主演与剧中人物的年龄相近,表演也很到位,甚至连偶尔的做作,也因为带有那个年龄特有的稚拙而被大家视为当然,电视剧这种选角上的成功,可谓得天独厚。周润发等也正是凭借这部电视剧处女作,在港阜演艺界闪亮登场。可能也正是《上海滩》的空前成功,使得以后几年香港电影再次出现了靠歌颂江湖情结、侠义情结为特征的黑帮片的走红,吴宇森、徐克、王晶等也由此成为华语电影中一群深受观众爱戴的重量级导演。而在他们最成功的影片里,也都留下了华语影坛整个1980年代“第一偶像”——周润发的身影。

华语电视剧集有以旧上海为故事发生地的“爱好”,是不是从《上海滩》始,无从确知。能知道的只是,自《上海滩》成功以后,以旧上海为故事背景的港台剧集确实频频出现,其中,港台剧中不错的同类作品有《春去春又回》(刘松仁、马景涛、夏文汐主演)、《千王之王之重出江湖》(谢贤、刘松仁、叶童主演)。而徐克1996年翻拍,张国荣、刘德华主演的电影版《上海滩》;高希希执导,黄晓明、孙俪主演的新世纪(内地)版《上海滩》,算是这部经典剧集最直接的回声。而2006年由内地郭靖宇执导,孙红雷、寇世勋、叶童主演的《刀锋1937》则堪称是《上海滩》问世以来最成功的作品,在剧情、表演和影像制作上均已超出了二十多年前的《上海滩》。该剧显然也受到了《上海滩》以及黑帮片的“鼻祖”——美国导演科波拉拍的《教父》的影响。

与一般的《上海滩》的模仿者以及许多旧上海题材的黑帮片不同的是,《刀锋1937》的编剧让主人公在片尾走上淞沪抗战的战场,用这种稍有牵强的“升华”来摆脱掉《上海滩》以来,同类影视剧中不同程度存在的美化黑帮的情况。而这一点,人们早年出于对《上海滩》的偏爱,确实有些过于宽容。香港电影在这方面所作的矫正尝试比电视剧要早:从1990年代以来,杜琪峰执导和监制的一些黑帮片与匪徒片(尤以“黑社会”系列以及韦家辉导演的《一个字头的诞生》出色),到麦当雄1997年导演的《黑金》、林超贤导演的《江湖告急》,均对“黑社会”这一母题作出了不同程度的深化处理。

让我们回到二十多年前,在除了说教与全民族励志题材影视剧里,甚少个性化选择进入内地观众视野的年代。《上海滩》无论是作为一部虽无任何教育意义,却不失好看和人性化电视剧,还是作为华语影视——首先是港产影视——中一个类型剧种的“源头”,都有着毋庸置疑的价值,并在不同年龄段的观众心中,留下了长久的念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