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启蒙年代的秋千
1.4.2 容志行

容志行

容志行是80年代中国足球的头号球星,虽说早在1983年他就退役了,但纵观从1980年到1989年这十年里涌现的球星(如古广明、左树声、沈祥福、李华筠、赵达裕、柳海光、贾秀全、谢育新等),再没有一个人能像容志行一样,在球技和球德两方面能得到球迷双重的、持久的爱戴。

容志行在全国的声名鹊起,主要还是源起于他作为苏永舜那届国家队的中场核心,在1981年世界杯亚太赛区决赛阶段的表现。那一届的国家队,虽说首开新中国男足冲击世界杯饮恨的历史,却是在遭到沙特与新西兰默契球暗算的前提下,昂着头离开赛场的。甚至在米卢蒂诺维奇执教的那届国家队打入世界杯之前,苏永舜这支队伍细腻的技术和攻击性打法,被许多人视为国家队表演的一个理想范本。而这个范本在场上的灵魂,无疑便是容志行。

其实在1981年率领国家队冲击世界杯之前,容志行因为年龄的原因,已处于半退役状态。1980年,苏永舜上任后组队参加第七届亚洲杯,容志行即不在被招的球员之中。原因也简单,年过三十的容志行的体力和对抗能力,毫无疑问已经过了一个运动员最好的时期。但是即便如此,容志行的控球、组织、场上读解比赛能力以及意志力,在当时仍是最好的。这也就使得苏永舜兵败亚洲杯之后,重新请出容志行统领全军。

有容志行的国家队,与沙特队两度交手,中国队所进的六球中容志行助攻了五粒;在3∶0赢亚洲冠军科威特的比赛中,容志行的腿受伤刚缝合不久,打着封闭上场,头球建功;在与日本队的一次比赛中,他表演了三十米外的远射……直到这个时候,一些专业程度较高的记者才想起告诉大家:早在1977年,拥有贝利的纽约宇宙队访华,与中国队比赛两场后,就曾对容志行的带球、射门和组织予以称赞。后来传说中“最具有世界球星风范的中国球员”这一号呼,据说就是出自贝利的赞誉。

容志行之所以能成为内地球迷持久的偶像,除了球技上的原因,还在于他的“志行风格”。

他是杀手,球队进攻的灵魂,同时也是绿茵绅士。“报复对手侵犯的最好方法便是把足球踢进他们的球门。”这句话在容志行的年代,有人仅仅以为是在印证电台或电视解说员们“友谊第一,比赛第二”的宣传高调,直到多年后的中国足球,因步入金钱与声色时尚的“职业化”而新闻迭曝时,大家才能隔着时光之海真切地感受到容志行球艺中的人格魅力。

1981年,中国足球队冲击世界杯本赛失利,但容志行却当选了那一年的“全国十佳运动员”。而在1979~1981年这三年里,容志行连续被评为“十佳”。这在几十年的足球界乃至整个中国体育界,都堪称“神话”。“神话”之所以能成就,这背后既有当事人自己,也有整个社会对“精神”与“庄重自强”的看重。这意义已不仅限于足球了,它也是一种时代气质。

退役后的容志行基本淡出人们视野,偶尔以体育官员的身份在专业媒体上露一下面。在后来关于他的少数报道中,有一件事值得一提:2005年1月,时任中国足协执委、深圳体育局局长的容志行,与王俊生一起,否决了中国足协领导人阎世铎提出的为配合2008年奥运战略,足球职业联赛取消降级以及南北分区的计划。虽说是一则时效性颇强的消息,我认为这背后所潜藏的话题,依然涉及精神与灵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