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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王的智慧:十三位煊赫帝王
1.11.12 阉党肆虐

阉党肆虐

熹宗庸懦愚顽,十六岁即位后即重用宦官魏忠贤和乳母客氏,对他们备加宠幸,一再加官进爵,荫及子孙。魏忠贤不识字,居然被封为司礼秉笔太监,最后进爵上公,居一人之下万万人之上。魏忠贤之兄封为特务组织锦衣卫千户,其侄魏良卿封肃宁侯、宁国公加太师,侄良栋与孙鹏翼尚在襁褓,也分别封为东安侯加太子太保与安平伯加少师。客氏封奉圣夫人,其子侯国兴与弟客光先皆封锦衣卫重要官职。

魏、客二人出于私欲内外勾结、狼狈为奸,肆无忌惮地横行朝野。魏忠贤独专朝政,又掌握特务组织“东厂”,疯狂残杀朝廷大臣。他在内阁六部与四方总督巡抚中遍置爪牙,文臣中有崔呈秀等“五虎”,负责谋划;武将中有许显纯等“五彪”,专管杀戮;六部中有礼部尚书周应秋等“十狗”;还有“十孩儿”和“四十孙”等,名目繁多不一而足。这些干将手下又各有党羽不计其数。这些爪牙遍布朝野横行天下,大臣中敢有弹劾者皆被投入诏狱惩治至死:左副都御史杨涟“劾魏忠贤二十四大罪”,被以“保举熊廷弼(辽东经略使,已被处死),党邪误国”之罪下狱,治死狱中;工部郎中万燝“上书刺忠贤,立杖死”;给事中魏大中、左光斗六人会同七十名大臣“交章论忠贤不法”,被牵入熊廷弼案中和杨涟一并治死狱中;中书吴怀贤读杨涟奏章后愤愤不平,“击节称叹”,为恶奴所告,被治死;武弁蒋应阳为熊廷弼讼冤,“立诛死”……甚至民间私下议论触犯魏党的也被抓捕处死,所杀者不可胜数,有的甚至还惨遭剥皮、割舌等酷刑,被折磨至死。与魏忠贤内外呼应的客氏则肆无忌惮地为祸内宫,她假传圣旨杀害光宗妃赵氏,诬陷杀害怀孕的熹宗妃张氏,熹宗皇后也被设计堕胎,致使熹宗绝后。妃嫔以及正直的太监被害者不计其数。

熹宗耽于鲁班之术,终日牵绳引墨,达到废寝忘食的地步,忠贤们奏事,他很不耐烦,说:“朕已知悉,尔等酌情处置。”熹宗废弃朝政,正中奸党下怀,于是魏、客一党肆无忌惮地肆虐朝野、横行天下,而熹宗却不闻不问。杨涟弹劾说:“忠贤本市井无赖,肆无忌惮浊乱朝常,为大奸大恶以乱政。”他充耳不闻;魏大中等人提出警告说:“忠贤擅作威福,深结保姆客氏,若忠贤、客氏一日不去,恐朝廷左右悉非陛下之人,陛下真孤立于上耳。”他熟视无睹,相反却百般袒护,任其肆虐朝野,置朝廷重臣三宫妃嫔皇亲国戚于砧俎之上,任其宰割。魏忠贤因此有恃无恐,自命九千岁,每次外出,坐的车是高轩骏马、羽幢青盖,击鼓鸣镝,驷马如飞,两旁锦衣卫握刀持戟左右奔随,而且“优伶百戏等相随者以万数”。所过之处,“士大夫遮道拜伏,呼九千岁”,而魏忠贤不屑一顾。客氏偶尔出宫回其私宅,也是“侍从赫赫奕奕照衢路,望之有如卤簿(天子仪仗队)”。当时朝野血腥弥漫,后宫恐怖战栗,全国上下一片白色恐怖,人人自危。熹宗在位七年,把业已遍体脓疮的明王朝拖入岌岌可危的绝境,有如行将就木的垂危老人。在此期间努尔哈赤攻陷沈阳、辽阳,以及整个辽河流域,并进兵山海关。熹宗死前一年,皇太极即位于沈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