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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王的智慧:十三位煊赫帝王
1.10.3 能者为王

能者为王

中国历史上以武装斗争实现改朝换代的,除了有少数民族介入之外,其余都是以农民起义为先导的,而最后却总是那些最有才能与智慧的人后发先至,夺得天下。秦末,陈胜揭竿,而刘邦登上皇位,建立汉王朝;隋末,窦建德首举义旗,而李渊父子登上皇位,建立唐王朝,这就是历史的真实,也是不以人的意志为转移的客观规律。朱明王朝的建立也遵循这一规律,只不过元末的农民起义军首领,全部都是来自平民百姓,而最后得天下的则是生活在社会最底层,饱尝饥寒交困、经历颠沛流离的朱元璋。

古代农民起义的发展与最后归宿,总是无法超越历史条件与社会环境的局限,总是要沿着社会为它们铺设好的轨道奔驰,从某种意义上讲,这决定于劳苦大众的理想以及他们对理想的向往与追求。在王朝末年,穷苦百姓为生活所迫,不得不挣脱宿命的牢笼铤而走险,踏上反对官府的不归之路,因此陈胜振臂一呼,天下响应。元末的情况也大致如此,刘福通、徐寿辉等人义旗初举,归者如潮。“刘福通陷汝州、宁府及息州、光州,众至十万”;芝麻李等人夺下徐州之后,“天明竖大旗募人为军,从者十余万人”;徐寿辉陷饶州路之后,“不旬日,众辄数万,皆短衣草履,齿木为耙,削竹为枪,截绯(红色)帛为巾襦,弥野皆赤”。

劳苦大众投身革命浪潮为的是求生存,他们期望着义军首领们能带领他们争得一份生的权利,过上安定的日子;更希望他们能成为一位贤明君主,为他们带来盛世丰年。而出身卑贱的义军首领们虽然也被迫起义,但常常是各有所图,或为建功立业光宗耀祖,或为求功名,或为图富贵,等等,不一而足。陈胜被征,途中因雨受阻,按秦法当斩,遂号召同行者举义,他说:“失期当斩;倘或不斩而为戍卒,死者亦十之六七;况且壮士不死则已,死则当举大名。王侯将相,宁有种乎?”刘邦还在落魄时,听到老者说他的“相贵不可言”,心中高兴莫名,谢道“果如老父所言,不敢忘德”,后来吕后说看到他头上有“云气”,又听说秦始皇相信“东南有天子气”,于是确认自己头顶上的“云气”就是“天子气”,因此当萧何等人杀县令以应陈胜又不敢领头时,刘邦慨然受命,以数十百人零星之众起而争天下。窦建德见隋末丧乱,民不聊生,遂与孙安祖密谋道:“天下必大乱,丈夫不死,当立大功。”于是集少年数百人助孙安祖起义。元末,芝麻李见朝廷大兴治河之役,人心不安,正是建功立业的良机,于是找到赵君用密谋说:“颍上兵起,官军也无如之何,此男子取富贵之秋也。”遂与彭大等人举事,夺下徐州。不甘屈居县小吏的陈友谅请风水先生看祖坟,听说他“当大贵”时,心中暗喜,徐寿辉起兵,他认为风水先生的预言应验了,遂毅然前往投奔。

一些义军首领凭借敏锐的政治嗅觉,意识到天下必将大乱,正是“立大功”“举大名”“取富贵”的天赐良机,于是不惜铤而走险。他们深刻理解并成功地利用劳苦大众反腐抗暴,向往太平盛世,追求安定生活的心理,以实现自己的政治图谋。另一方面,社会也为他们规定了共同的终极目标和必然归宿,因此历代自发的农民运动发展到一定阶段,总是要转化为群雄竞逐问鼎王廷的斗争,这是必由之路,除此绝无他途。而最终的归宿要么芟灭群雄夺得天下,成为新的帝王主宰天下,要么兵败身亡,或者降顺以求得封侯之赏。历史一再表明,总是那些最有才能智慧,最懂得赢取民心众望,最懂得斗争的策略艺术的英雄人物夺得天下,登上皇位。朱元璋就是这样的英雄中的一个。能者为王,少能鲜智或无能者为戮,这是千古不变的铁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