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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王的智慧:十三位煊赫帝王
1.9.3 高原风暴

高原风暴

人有经天纬地之才,必有经纬天地之志。当他一旦确认自己的才能与智慧时,就不会为暂时的敌强我弱的局势所迷惑,无所畏惧地勇往直前。十三翼之战后,铁木真虽然势力尚弱,但已经从胜利中看到自己的力量和威望,确认自己的才能与智慧,他不但有了击败一切强敌、统一蒙古高原的自信,而且无惧于更为强大的劲敌金、宋王朝,遂产生取天下之志。他壮志凌云豪情满怀地对左右说:“有奇尔固岱之力,哈萨尔之射,可以取天下矣。”奇尔固岱和哈萨尔都是他的同母弟。这是铁木真征战人生中的第一次升华——一次思想上和志向上的升华,这次升华使他从简单纯朴的复仇思想上升到立志夺取天下,从小志上升为大志。从此时起,他才真正踏上了帝王之旅。

铁木真夺取天下的第一步是统一蒙古高原,建立一个稳固的后方基地,同时把夺取天下的志向化为全民族的共同意志。他统一蒙古高原的战斗是从攻击金王朝的附庸塔塔儿部开始的,他要拿这个不共戴天的宿仇开刀。当时正值塔塔儿部因背约叛金而遭金兵追击,铁木真抓住这一战机,就近发兵自斡难河迎击,杀其部长蔑里真笑里徒,既报了杀父之仇,又得到金主的封赏,暂时迷惑了这个更为强大的宿敌。为了尽快扭转势单力孤的局面,铁木真与父辈世交左邻克烈部首领汪罕结盟,并尊之为父。他们联合起来,先后击败蔑里乞部、乃蛮部和泰赤乌部。为了巩固这个联盟,铁木真将征战所得资财、田禾等战利品全部归与汪罕,这也充分展示出铁木真宽阔的胸怀与仁义待人的人格魅力。

铁木真打败强大的乃蛮与泰赤乌部,声威大盛,这使得哈答斤等部深感不安,于是他们纠集五部兵力,斩白马为誓发兵进攻,但联军很快被击败了。五部首领不甘心失败,在十三翼之战中被击败的札木合也满腹怨恨,他嫉恨铁木真的才能与成功,视之为心腹之患,必欲置之死地而后快,于是他们又纠集其他几部,共推札木合为盟主,以十一部联军共讨铁木真。他们挥刀砍树脚踢河岸立下重誓:“凡我同盟,有泄此谋者如岸之摧,如林之伐。”而后大举进攻铁木真。但联军又被击败了。札木合再次溃败,如丧家之犬四处奔逃,从此一蹶不振。然而他还是不甘心失败,总想报败兵之仇,于是到处煽风点火挑拨离间,幻想借他人之力报仇雪恨。他先投乃蛮,乃蛮兵败又投汪罕,处心积虑地破坏汪罕与铁木真的联盟。汪罕受到蛊惑对铁木真起了疑心,开始动摇。札木合又鼓动汪罕的儿子亦剌合。汪罕经不住儿子的反复撺掇,于是父子合谋加害铁木真,但阴谋未遂,于是举兵相侵,亦告失败。汪罕在奔逃途中为乃蛮部将所杀。亦剌合以剽掠维持生计,最后被龟兹(在今新疆库车)国主歼灭。背恩弃义的汪罕父子双双毙命,克烈部遂亡。

此时铁木真部周边几个强大的部族都已相继溃灭,只剩下西南方较远处的乃蛮部还有相当实力。乃蛮首领太阳罕自以为地广人众,实力雄厚,他曾被铁木真击败过,心中不服,还想作一翻较量,一决雌雄。他趾高气扬地说:“闻东方有称帝者;天无二日,民岂能有二主?”于是纠集蔑里乞、塔塔儿、克烈部余孽等七八部人马大举进攻铁木真。但他过高估计了自己,也低估了铁木真的力量,结果惨败。太阳罕被擒杀,联军溃散,死的死伤的伤。朵鲁班等四部举部降,其他部众也纷纷投降。最后一个劲敌灭亡,其他较小较弱的部族,有如楚汉争霸时列国诸侯最后倒向刘邦那样,最后都降附铁木真。高原风暴平息,蒙古诸部统一在铁木真麾下。

铁木真统一蒙古靠的固然是他的军事天才,但更重要的还是靠他的政治魅力,他宽仁大度、仗义待人,有王者之风,使人觉得他可靠可信。他雄才大略用兵如神,对事业充满必胜的信念,人们相信他必成大器。因此他就像一块强有力的磁石,把其他部族的首领和部众牢牢地吸引到他的身旁,每当有阴谋窃发即将发生重大战事的紧急关头,总是有人预先向他通风报信:五部联军进攻前,弘吉剌部首领遣人告变;札木合十一部联军进攻前,有塔海哈派人告变;汪罕举兵来侵前,有乞失力兄弟告变;乃蛮太阳罕联合白达达部要进攻时,白达达部首领阿剌忽思反将其谋告知铁木真,并率部来归。这就使得铁木真在每次重大战役中都能抢得先机,掌握战争的主动权,确保最后的胜利。得道多助,这是铁木真成功的重要原因之一。